似乎是在思索,是換個路走比較好,繞個遠路,還是走近路。
他身後的身影驟然跟上來。
秦斯煜扭頭看過去,只看到帽檐壓得很低的,比他還高半個頭的男人。
看不清臉。
那男人聲音也壓得很低,卻隱約像是帶著一種蠱惑一樣。
「不走了嗎?」
秦斯煜雙手插兜,看了看裡面,又看了看旁邊。
「有點太黑了,而且我聽說這一帶有點不太安全,所以想著繞個路。」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是往旁邊看著,抬腳就準備離開一樣。
念念他們也壓著沒有動,因為還沒到時候,念念想讓陸長風他們鍛鍊一下。
又怕人跑掉。
所以在巷子裡留了陣法。
而秦斯煜,就負責把人往裡面引。
那人看到秦斯煜準備走大路,果然忍不住了。
他一隻手搭在了秦斯煜的肩膀上,聲音很是古怪,又像是說不清楚一樣。
「作伴,一起吧。」
秦斯煜裝作聽不出來,還有點驚喜的模樣。
「是嗎?那太好了,走吧,正好我也不想繞遠路,太累了。」
說著,就率先往裡面走了。
那人看著他的背影,微微舔了舔嘴唇。
這人聞起來好香。
血液一定味道好極了。
秦斯煜剛走進去,走了不到一半,後面的人就迫不及待的伸手沖他抓過來。
秦斯煜一個閃身躲開了。
與此同時,看起來有些微醺的目光,也變得十分清醒。
嘴角更是帶著笑容,眯了眯眼睛,哼笑一聲。
「抓到你了。」
黑衣人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周圍陣法一瞬間就起來了。
他想跑的時候,直接被反彈了回來。
他也急了,伸手就抓像秦斯煜。
秦斯煜原本還從容以對。
結果看清楚他的手,罵了一句髒話。
「臥槽,這是什麼?!」
那人的手像是變成了利爪一樣,鋒利的指甲甚至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指甲足足十幾厘米長的樣子。
黑衣人聲音艱澀,像是在嘲笑一樣,說話卻有怪異的停頓。
「不自,量力。」
秦斯煜堪堪閃開,那牆上瞬間被留下三道抓痕,而且格外恐怖。
秦斯煜看了一眼,心嚇一跳。
這玩意兒要是真抓在他身上。估計他能當場暴斃。
「不是哥們,你指甲留這麼長,吃飯睡覺上廁所方便嗎?!」
黑衣人壓根不理他,再次攻擊過來。
秦斯煜躲過一次都是僥倖。
看他再次過來,忍不住叫了一聲。
「你們再不來給我收屍嗎?!」
一道長劍橫在他和黑衣人前面,黑衣人的指甲和長劍摩擦過,居然摩擦出來了火光一樣。
而宴止也及時出現,一腳將黑衣人踢退出去好幾步。
陸長風和梁燁圍了過來。
一左一右,將黑衣人的退路全部鎖死了。
顧江幾人沒有摻和。
他們的修為比不上裡面幾個,只比秦斯煜強一點點罷了,去了也是添亂。
念念則是坐在了不遠處,冷靜的看著他們。
像是某種動物教一群小崽子捕獵一樣。
黑衣人發覺不對了。
這次來的人,修為要比原來的幾個,厲害很多。
他當即想跑,又被陣法彈回來。
宴止沒給他反應的機會,一腳踹向他的肩膀。
而陸長風和梁燁,也對著他的攻擊而來,
黑衣人退去幾步。
側身躲過梁燁的攻擊,又用手擋住陸長風的長劍。
長劍和指甲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聽的人耳朵發麻。
而秦斯煜,則是趁這個機會,直接踢向他的小腿。
黑衣人目光沉沉,在他攻過來的一瞬間,另一隻手衝著他的胸口抓去。
宴止反應更快,一把提著秦斯煜後退兩步。
即使這樣,秦斯煜胸口的衣服也被劃破了。
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宴止臉色很沉。
「你不要命了?!」
秦斯煜也有點後怕。
「我以為他沒發現來著。」
宴止嘲諷的勾唇。
「下次你可以再正面衝上去,看看他到底瞎不瞎。」
秦斯煜不占理,不敢吱聲。
而那血液仿佛刺激到了黑衣人,他一腳踹開了陸長風,然後衝著秦斯煜攻擊過來,陸長風甚至後退了好幾步。
即使裡面打的熱火朝天,念念也沒有絲毫動手的意思。
只是平靜的看著。
給足了幾人動手的空間。
宴止拉著秦斯煜躲開了黑衣人。
然後側身一手扯開了他頭上的帽子。
一瞬間,那人的臉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這次就連念念也坐直了身體,目光落在了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有著一張不是亞洲人面孔的臉。
金髮碧眼,臉頰卻形容枯槁。
歐洲人的眼窩本來就要深一些。
他現在這個模樣,簡直稱得上可怖。
秦斯煜喘息一聲,站直了身體。
「呦,還是個洋鬼?」
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那人顯然呆滯了一瞬。
然後似乎也沒了顧及下手越發的狠辣。
念念其實看得出來,這人確實很強,他的修為,換算過來,已經相當於金丹期了。
不過陸長風他們幾人聯手,完全是可以打得過的。
但是陸長風他們交戰的弊端就有了。
那就是,那人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甚至下手狠辣。
可是陸長風他們卻像是處處受限,打法也相對溫和許多。
加上沒有太多實戰經驗
所以遲遲落了下風。
其中宴止下手已經算得上是非常凶的了。
但是他本身沒有修為,只是靠著伸手硬是和這人對戰。
加上念念給的秘籍,才能夠勉強撐住。
兩方僵持下來。
誰也奈何不了誰的樣子。
那黑衣人聲音艱澀,說話更是有些古怪。
「放我,走,不殺,你們。」
梁燁再次攻擊上去,冷笑一聲。
「不殺我們?你殺了這麼多無辜的人。還想走?想得美!」
宴止眼神完全冷下來。
「你們再束手束腳的打下去,打到明天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聞言,梁燁幾人也發了狠。
「放開手腳打,出了事,我還有鄭老我們去解釋!」
而秦斯煜,也不再想著攻擊了,而是默默的退到了後面,眼神盯著那人,不給陸長風他們添亂了。
而幾人下了狠手,很快黑衣人就招架不住了。
只是和之前不一樣,雙方身上全都掛了彩。
宴止的胳膊更是被劃開長長一條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