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沈徹抱著江望月走出電梯,司機已經在電梯口等候多時,見是他們出來恭敬地打開了后座車門,汽車駛向他們的住處,江望月靠在沈徹的懷裡閉眼休息,眉頭緊皺,看樣子很難受,沈徹輕輕幫她揉著太陽穴,陷入了沉思
他的月亮明明可以肆無忌憚的依賴他,但卻讓他眼睜睜看著她強忍醉意獨自難受
月亮啊月亮,他要拿她怎麼辦才好
江望月漸漸睡了過去,直到被沈徹抱上床才緩緩睜開眼,她朝沈徹張開雙臂,要他抱抱
沈徹俯身過來抱著她,溫聲問,「月亮要不要洗澡?我放好水了」
「嗯」,江望月說得很輕,幾乎以為是她隨便一哼發出的聲音
洗漱完沈徹又抱著她躺回床上,江望月照例鑽進沈徹懷裡,聞著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叫了他一聲,「沈徹」
「嗯?」
「我醉了」,說著又往他懷裡挪了挪,貼得緊緊的
沈徹輕撫著她的後背,說:「還知道自己喝醉了呀,以後還喝那麼多酒嗎?」
「我有分寸的啦,但是今天運氣不好,被罰喝了好多次」
沈徹好笑的聽著她為自己開脫,她又道,「有你在我才敢這樣,但事實證明我的酒量還是很菜」
「以後即使有我在也只能淺嘗輒止知道嗎?小月亮喝多了難受我也會跟著難受的」,沈徹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嗯」,她閉上眼睛,輕聲道,「讓你擔心了」
沈徹深邃的眼眸輕垂,扶在她頸後的手微頓,他的吻突然落下,來得又烈又急,裹挾著酒氣將她懲罰,江望月覺得熱極了,身體是從未感受過的熾熱滾燙,她仰頭迎合著他的索取,任他採擷
「沈徹,你不開心」,江望月從他強勢的吻中感受到他在發泄
「我的月亮明明可以肆無忌憚的依賴我」,後面的話他沒說,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抱歉,都怪我」
沈徹吻了吻她的額頭,道,「嗯,都怪你,怪你不給我名分」
江望月指尖輕輕描摹著他那稜角分明的下頜線,說:「沈徹,你是我的男朋友,你有名分」
沈徹低頭啃咬那嬌軟的唇瓣,惡趣味的說:「我還和你做愛,是你的男人」
「討厭!我要睡覺了」,江望月害羞的把頭埋進被窩,嗡聲道
沈徹反手關燈,微不可察的嘆氣,又被輕飄飄的揭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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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來,江望月昏昏沉沉的坐在椅子上喝沈徹熬煮的清粥,她抬眼看向窗外的花園,東城今天的天氣糟糕極了,有股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架勢,下午她練完舞出來,發現天竟完全黑了,看來要下一場很大的雨
江望月推門走進書房,男人坐在電腦前,眼戴窄框平光鏡,像極了斯文敗類,禁慾又性感,沈徹見她進來,放下了手頭的工作,等她走近
「沒打擾到你吧?」
江望月走到旁邊隨口一問,被沈徹一把拉過跌坐在他的腿上,電腦屏幕上的內容次咧咧映入眼帘,好像是某個項目的計劃書
「怎會,休息了?」,他低眸凝視,江望月身上換上了常服,披肩的長髮發尖還濕潤著,看樣子才洗過澡
「嗯」,江望月環住他的脖頸,往他懷裡靠,說:「沈徹,天好黑」
沈徹輕啄了她的柔軟,才點頭說:「嗯,要下大雨了」
「要打雷,要閃電」,她動人的眼眸微閃,期待著一會兒的大雨
江望月對打雷下雨有著特別的喜愛,她喜歡在關燈的狀態下靜靜地坐在窗邊,凝視窗外的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屋外越是雷聲隆隆,她的心就愈加平靜
「我走了,你繼續忙吧」,說著,她掙起身離開沈徹的懷抱,沈徹握緊她的手腕不讓走,「才進來就走了?進來一趟擾亂我的心智嗎?」
江望月有些好笑,「我忙完了來看看你怎麼就擾你心智了,沈總定力不行哦」
「知道就好」,沈徹又把她拉回來坐好,「坐著陪我工作,一會兒陪你看雨」
「好吧」,江望月陪他看了會兒文件,覺得有些無聊,她又把視線轉移到沈徹的臉上,工作時的沈徹有種不易親近的距離感,像那攀不起的高嶺之花
沈徹目不轉睛地盯著文件,薄唇親啟,「我的長相還合江小姐心意嗎?」
「沈先生哪哪都合我心意」
沈徹勾唇笑了笑
...
終於,一道道閃電劃破昏暗的天際,等待了一天的雨有了落下之勢,江望月起身跑去關掉書房的燈,讓書房陷入一片黑暗,沈徹把轉椅向後轉,面向窗外,兩人靜靜地依偎著,欣賞屋外的電閃雷鳴,雨開始傾盆而下
沈徹望著窗外的雨幕,思緒萬千,今天很像那晚,他輕喚,「月亮」
「嗯?」
「還記得在R國醫院那晚」
江望月轉頭看向他,「記得,怎麼了?」
他的鼻尖輕輕蹭著她的秀髮,「沒怎麼」
「那天之後,我們就在一起了」,她道,突然,一道閃電如利劍將暗色的雲層劈開,瞬間照亮了整個天空,江望月看到了沈徹望向她那深沉的目光
…
那是四年多前,她在一次舞蹈彩排中因站立的高台放置不穩從台上摔下來,那天沈徹作為贊助商來到劇院參觀,好巧不巧正撞見她從高台上摔下來的一幕,他跑上舞台撥開層層圍住的人群,不顧眾人疑惑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送往醫院,那還是她第一次見沈徹那麼冷肅又透著慌張
檢查結果出來了,萬幸的是沒有太嚴重,打上石膏需要修養一段時間,不幸的是她將錯過之後的演出,受傷之後她一直悶悶不樂,懊惱怎麼就犯了這樣的低級錯誤?
自她住院以後她見到沈徹的頻率不知道比以前高出多少,沈徹每天都會來,有時只待一會兒,有時一待就是一整天
那天下午的天氣也和今天一樣,黑鴉鴉的,仿佛要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沈徹照例來到了她的病房,她和沈徹說他那麼忙其實不用一直來看她,當時沈徹卻說了一句讓她至今動容的話
他說:「小月亮在這裡沒有家人陪伴,我怕小月亮會感到孤獨,所以讓我陪著你好嗎?」
自從江望月前往R國進修到進入舞團工作,家裡幫她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也時常關心她的動態,但離開了舞房和舞台,她身邊有的更多的是孤獨。
沈徹就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突然地闖入她的世界,他默默地存在,從不打擾她的生活,卻總在關鍵時刻出現,在她孤單無助的時刻,他的出現如同一股溫暖的力量,給予她勇氣和希望,他的懷抱一定很溫暖吧,她有時候好想抱抱他,就比如現在
她坐在病床上抬頭望著他,手指悄悄攥緊床單,拿不準他的意思
沈徹好像在等待什麼答案,他背著窗戶站在她面前,一道閃電在他身後劈開,伴隨著一聲「轟隆」,她的心臟像塌陷了一塊,在那轟隆聲中狂跳不止,她緩緩張開雙臂,卻先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的擁抱如她所想那般溫暖,他的胸膛好寬闊,感覺心一下子被填滿了
「這是你的答案是嗎?」,他柔聲問
「嗯」
「我們在一起了是嗎?」他再次確定,似要從她口中聽到那個確切答案
「嗯,我們在一起了」
沈徹緊緊地抱住她,緊到似要將她融入骨髓,他喚,「江望月」
「我在」
他憤恨地說:「你真難追」
沈徹徐徐圖之,磨磨蹭蹭近三年才等來她的一句「我們在一起了」
「知道難追你還…」
沈徹伸出食指放在她的唇上,讓她噤聲,他說:「就是知道難追這份感情才彌足珍貴」
…
屋外依舊雷聲大作,雨點細密地拍打著窗戶,再回過神,江望月已經和沈徹吻到了一起
江望月跨坐在他身上,隱隱地感受到了他的熾熱,沈徹緊扣她的腰肢,不讓她亂動,「小月亮,今天在這裡好不好?」
一晃而過的白光竟映得他如同吸血鬼般邪魅,江望月鬼使神差的點了頭
這絕對是足以讓江望月難忘的一次歡愛,屋外屋內風雨大作,她如同樹梢上搖搖欲墜的樹葉,承受著疾風暴雨的洗禮,持續不斷的閃電轟鳴更是將氛圍烘托到了極致,她的身心都被徹底喚醒,每一個細胞都在為他叫囂,感受著前所未有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