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六章:一場豪賭

  陸遙是第一次發現體內的元嬰竟然主動幫助自己恢復仙力,而且它竟然還能夠自己運轉陸遙所修練的功法。如果是在平日,陸遙一定會馬上展開研究,可是現在,蔡雙泉虎視眈眈的在對面盯著自己,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他所能做的就是趕緊恢復,以便應對接下來的戰鬥。

  離疆助陸遙恢復,且陸遙還有了元嬰相助,恢復自然是事半功倍,幾個呼吸之間竟然是已經完成了平日需要十分鐘左右才能夠完成的事情。

  陸遙恢復完畢,雖說趕不上初始時候的狀態,但也相差無幾,只是他此時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蔡雙泉的手段還是讓他應付起來倍感吃力。

  「師傅,我們現在怎麼辦?」陸遙起身目光鎖定著對面的蔡雙泉,小聲的問離疆道。

  「靜觀其變,敵不動,我不動。」離疆說道。

  離疆的這個提議和陸遙所想的有些出入,在陸遙看來,自己恢復實力的時候蔡雙泉沒有出手,顯然也正是印證了離疆的話,恐怕他此時的確是練功的關鍵時刻,一招不慎就有可能走火入魔,而且從他此時的狀態看來,似乎已經接近了走火入魔的邊緣,此時若是師徒二人聯手,獲勝的概率會更大。

  可既然離疆這麼說了,陸遙自然是遵照他所說的去做,畢竟他也知道想法和現實總會有所出入,況且自己的對敵經驗遠遠不如離疆豐富,而且此時面對的還是實力完全壓制著自己的蔡雙泉。

  「呼!」

  陸遙和離疆一直小心翼翼的盯著蔡雙泉,擔心他的那些手段,雙方倒是誰也沒有主動攻擊,如此僵持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左右,突然蔡雙泉張口吐了一口濁氣,整個人的臉色恢復了一絲血氣。

  「哈哈,真是兩個無知的人,我一直擔心你們剛才出手偷襲,現在看來,你們真的是傻的有些可愛啊!」蔡雙泉吐出一口濁氣,隨即大笑著說道:「如同你們這般心智不全的人怎麼配修仙,還是讓我送你們上路吧!」

  蔡雙泉話音落下,再次出手,而且是率先出手。

  本來,以蔡雙泉的自負和身份定然不會先出手的,因為那樣傳出去的話會讓他很沒有面子,但是怎奈今夜情況特殊,他不可能再顧及什麼身份地位了,況且在他看來,這地方是一個根本不會有人經過的地方,又有隔絕法陣護著,則是更加安全。如果自己將知情的陸遙和離疆殺死,那這個世界上根本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這一次,蔡雙泉並沒有沖陸遙殺過來,而是隔著數米的距離不斷地拳掌翻飛,似乎是在醞釀著什麼必殺技似的。

  此時蔡雙泉對面的幸虧是陸遙和離疆兩名修仙者,若是換作普通人的話,一定會以為蔡雙泉是一個瘋子,手舞足蹈,不知所云的瘋子。

  「域起!」蔡雙泉如此這般持續了三息的時間,然後暴喝一聲。

  聲音尚未落下,一骨冰冷刺骨的寒氣從地底下直往上冒,那些寒氣肉眼可見,緊緊的包裹住陸遙和離疆,此時的陸遙和離疆乍一看有種在籠屜上被人蒸煮一般的模樣,全身冒著白色的霧氣。

  「你修煉的果然是至陰至寒的魔功!」離疆剛才沒有和蔡雙泉交手,而且蔡雙泉也沒有使出一些魔功的招式,離疆只是通過經驗推斷他修煉的乃是一種轉生魔功,此時他這一招一出,離疆終於是可以斷定了,衝著蔡雙泉說了一句。

  「哦?」蔡雙泉聽了離疆的話有些驚訝,驚咦一聲,道:「你竟然通過我祭出的寒冰極域能夠判斷出我修煉的乃是魔功?」

  「寒氣不足為怪,但是你這陰氣卻是極為詭異,陰冷中夾雜著濃烈的怨氣,想必是以活人祭煉成的吧!」離疆說道:「以活人的怨氣為引,不是魔功又是什麼!」

  「有點意思,有點意思!」蔡雙泉緊盯著離疆,笑著拍了拍手,道:「你這份見地放眼當下恐怕只有那些傳承宗門才有。」

  「說吧,你是哪家的傳人,說出來,或許我可以饒你一命!」蔡雙泉冷眼看著離疆,心裡生出一絲遺憾,道。

  魔功乃是邪魔外道的功法,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經被正道人士所滅殺乾淨了,後世之人雖然偶有知道魔功的人,但卻無人可以這麼輕易的辨認出魔功,離疆一眼識破他所修練的乃是魔功,這讓蔡雙泉生出了忌憚之心。

  蔡雙泉的實力超絕這個不假,但那也要看對誰了,如果是對上那些傳承世家,那根本就是蜉蝣一般的渺小,與他們為敵,蔡雙泉自問自己還沒有這份膽量。

  但是,蔡雙泉還明白一個道理,放虎歸山,自食其果。

  如果讓陸遙和離疆今夜離開這裡,那他只是自取滅亡罷了,那些傳承世家是不會放過自己的,他剛才所說的全都是假話,只是想要套出陸遙和離疆的背景罷了。而他所遺憾的是自己從以開始的輕敵之舉,若是在那一日直接出手將陸遙斬殺於酒洲徐家,然後自己馬上遁走,想必對方的宗門一時半會也不會找到自己,現在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似是要惹出諸多的麻煩來。

  蔡雙泉嘴上這麼說,手裡卻是絲毫不馬虎,那刺骨的陰冷寒氣刷刷的往上竄,大有一股將陸遙和離疆凍成冰棍,生吞活剝的架勢。

  陸遙對敵經驗或許欠缺,但是離疆恰好相反,以他的經歷,蔡雙泉的這些雕蟲小技又豈能逃得了他的法眼,此時一聽蔡雙泉這話自然也是沒有抱著對方放走自己的想法,不過,他也是因此想到了一個好機會。

  「我們是玄心門傳人,我是玄心門當代掌教周鼎的師弟,你可曾聽說過?」離疆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緩緩地說了一句。

  「玄心門?」蔡雙泉微微一愣,快速的在自己的腦海中尋找著是否有這個一個宗門,但很遺憾,他將自己所知道的宗門全都過了一遍,也沒有想到自己什麼時候聽說過這麼一個宗門。

  「怎麼,你沒聽說過?」離疆的表情有些詫異,問道。

  「我……」蔡雙泉本想隨口說自己沒聽說過,但當他剛要說出口的時候卻又猶豫了一下,然後看著離疆,仔細的觀察著他的表情,道:「玄心門可是北玄派的附屬門派?」

  「北玄派?」離疆心中暗道:「那又是個什麼門派?」

  「你是在戲弄我,還是想要考驗我,這世間哪裡有什麼北玄派?」離疆看著蔡雙泉冷冷的問了一句。

  這一句問的蔡雙泉臉色變了又變,十分難看,而且他釋放出的至陰至寒的那股氣息也是出現了削弱的跡象,離疆暗自慶幸自己猜測的果然沒錯。

  離疆哪裡知道現在的事情,尤其是關於傳承宗門的事情,他只是通過蔡雙泉的情緒波動以及他所釋放出的至陰至寒的那股氣息的變化來揣摩對方的心思,這就像是一場賭博,不僅賭的是牌面,同時也要賭心理,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將是可以利用的機會,好在離疆這一次賭對了。

  「哼!」蔡雙泉冷哼一聲,然後道:「那你的宗門與天心閣相比如何?」

  我去!

  這一次莫說是離疆了,就連陸遙都想要爆一句髒話了。

  這算是什麼,狗屎運嗎?

  蔡雙泉若是問一個其他的宗門,或許離疆會有些難以回答,但是偏偏這蔡雙泉問的卻是和陸遙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天心閣,這就如同瞌睡了就有人給你送枕頭來是一個感覺。

  「天心閣那種小門小派有怎麼能夠和我玄心門相提並論,難道你認為天心閣的青囊術或者是其他的術法可以壓得住我們嗎?」離疆同樣是冷哼一聲,反問道。

  賭,依舊是一次賭。

  只不過,這一次離疆賭的有根據。陸遙曾經和離疆去過天心閣,所然沒有領教過天心閣閣主的功法,但是卻也知道天心閣當世最為人們稱道的乃是醫術,而醫術在很早以前被人統稱為青囊術,如此說離疆也是在賭。

  只是,離疆賭對了第一次,更是賭對了第二次,此話一出,蔡雙泉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

  天心閣的功法卻是不怎麼厲害,但是他們的青囊術卻是獨步天下,他們就如同是遊戲中的奶媽一樣,誰不想和一個高階的奶媽組隊做任務,誰又願意去得罪一個高階的奶媽。

  只要他們願意,一枚丹藥,一個承諾,都將會有成百上千的人替他做事,任何的人或者是宗門都不想惹上這樣的存在,除非有著殺妻奪子,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蔡雙泉沉默了,他被離疆的這番話給震住了,他是一個散修一般的存在,背後沒有什麼宗門支撐,如果離疆所說的都是事實,那自己怎麼能和這樣的龐然大物為敵呢?

  此時的蔡雙泉甚至有些慶幸,幸虧此時雙方還沒有到不可調和的局面,否則,就算是今天自己殺了離疆和陸遙,恐怕也難以逃脫這樣實力的宗門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