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他生病了

  沈司寒冷眼看著客房的門在自己的面前被關上,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電話那邊很快就被接了起來:「老大,你不是回家了嗎?是不是有什麼吩咐。」

  宋司和一隻手拿著手機笑呵呵的跟沈司寒進行通話,另一隻手拿著一根棍子,眯著一隻眼睛對準跪在他面前的人。

  那人衣衫襤褸,長長的頭髮滿是泥灰,糾纏打結在一起遮住一半的臉龐,透過斑駁的皮膚隱約還可以看到原本白皙緊緻的肌膚。

  她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宋司和,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卻又因為嘴巴被東西堵住只能發出一些毫無意義的音節。

  她很清楚接下來自己會遭受什麼,因為這一幕已經在這幾天裡面重複上演了無數次,越是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就對此越是恐懼。

  可她的手腳被浸了水的麻繩緊緊束縛在一張椅子上,別說掙脫逃跑,就是挪動一下身體都是做不到的事情。

  就是想死就是做不到,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或者說是期盼死亡的到來。

  「事情處理的怎麼樣,洛洛一直吵著要離開,不可能把她關在這裡一輩子。」

  聽著宋司和那邊的嘈雜響動,沈司寒將手機拿的稍微遠了些。

  從一開始將林雨洛帶到這裡來就不是為了養傷,那只是一個順勢而為的幌子罷了,用這個作為理由,順理成章也不會引起她的懷疑。

  真正要處理的是那些威脅到林雨洛安全的人,那些人處理不乾淨,她在外面的世界的安全便不能得到保證。

  原本也沒有想要拖延這麼長的時間,只是途中發生變故,不得已讓林雨洛在這裡多留了幾天。

  「嗨,老樣子,嘴上說著不敢了,一放走就又開始不安生。」

  宋司和將棍子高高舉起,作勢要打下去。

  呂曉瑩看著那根沾染著血跡的棍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眼淚從眼角滑落。心臟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想要閉上眼睛或者是求救,卻發現自己渾身僵硬什麼都做不了。

  宋司和看著她如此害怕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微笑,這樣就嚇得半死,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敢幾次三番的答應以後再也不招惹林雨洛後又暗地裡盤算著要算計林雨洛。

  呂曉瑩差點毀了林雨洛的一輩子,就只有那種程度的懲罰未免對她太客氣,於是才有了後面的她的黑料被曝光出來。

  為了不讓林雨洛對呂曉瑩的突然消失產生懷疑,他們才決定留一個活口,要求就是呂曉瑩要再也不能做任何有可能會傷害到林雨洛的事情。

  當時她為了活命連考慮都沒有就直接答應了所有的條件,結果一獲得自由就想去報警。自然又被抓回來,被抓回來之後又慫的不行,甚至還跪下求饒。

  宋司和不想在她的身上花費太多的時間,於是打算再給她一次機會,這次倒是知趣沒有報警,只是卻又開始暗中聯繫人,打算將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都報復在林雨洛的身上。

  只是還沒有開始行動就被宋司和給發現了,他發現呂曉瑩背地裡暗搓搓的做這些小動作簡直覺得她蠢得可笑。

  這個女人怎麼會覺得他只是威脅一下,不會真的動手,也不會在她的身邊安插人。

  這是最後一次了,呂曉瑩再也不會有機會能夠完好無損的走出這間廢棄工廠,也不會再以影后的身份出現在大眾的眼前。

  沈司寒聽著宋司和將呂曉瑩的事情都覺得髒了自己的耳朵,他沒興趣去了解呂曉瑩有多麼的表里不一以及慫的程度,於是便出聲打斷了他繼續說下去。

  「既然是這樣,那就沒有必要再手下留情,乾脆點給處理了,送到國外還是你自己留著都交給你來決定,總之,不要再讓她出現在洛洛的面前。」

  「好咧,老大你放心吧,有你這句話,我就知道該怎麼辦了。我這就處理了她,保證不會讓洛洛再看到她了。」

  宋司和爽快的掛掉電話,看著呂曉瑩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興奮,上下打量著她,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她的身體的每一寸該用在哪裡。

  因為明天就可以離開這裡,林雨洛興奮的一整晚都沒有說好覺,一大早就起床洗漱穿戴整齊,卻又因為實在是太早了不得已在房間中無所事事的等到早上七點半。

  她估算著這個時候沈司寒也應該起床了,平日裡沈司寒要去學校上課就是這個時間點起床的。

  林雨洛走到客房門前,深呼吸壓制著激動的心情,抬手敲敲門,努力讓自己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是正常的

  「沈哥?你醒了嗎?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醫院呀?」

  她敲門後站在門前等了一會,本以為就算沈司寒覺得現在去醫院時間太早了,也應該回復她一下的。可是屋子裡面靜悄悄的仿佛沒有人一樣,林雨洛忍不住再次敲敲門,這次也是一樣沒有等到回復或者是開門。

  她無奈的嘆氣,一張精緻漂亮的小臉上的憂愁讓她看起來活活像是一個憂愁的小老太太。

  她真的太難了,為什麼就是想出個門回學校而已,就要經歷這麼多的考驗。

  林雨洛站在門前思索了一會,決定回房間再等個半個小時再來敲門。她還對自己進行了自我安慰,沈司寒年齡太大了,身體虛弱,只是多睡一會而已,作為一個年輕人,她要多體諒。

  敲不開沈司寒的門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林雨洛而言都是度日如年。

  大概等到十點,林雨洛終於沒有了耐心,使了十足的力氣去敲客房的門。哪怕會因為打擾到沈司寒睡覺而被報復,她也認了。

  「沈司寒!開門啊,我們昨天晚上吧不是說好了今天要去醫院,現在都已經十點了,你究竟打算睡到什麼時候!」

  仿佛在泄憤,林雨洛不僅用手敲門,還用腳尖踢了兩下門。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做,心中多少有些害怕,但是卻爽極了。

  客房內,沈司寒躺在床上,皺著眉頭聽著林雨洛敲門的動靜,掙扎著睜開雙眼,幾乎是耗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才從床上下來,挪動身體給林雨洛開了門。

  房門被突然打開,林雨洛準備敲門的小手變得無處安放,只能裝作無事發生放下胳膊,對著他笑了起來。

  沈司寒瞟了她一眼,接著轉身朝床鋪走去,他真的覺得好累,耳朵好像也因為睡眠不足有些耳鳴。

  「沈哥,你終於醒啦,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醫院?昨天晚上你答應我的事情沒有忘記吧。」

  林雨洛絲毫不見外的跟著一起進了客房,她看著沈司寒有繼續睡下去的傾向,忍不住想伸手拽住他。

  沈司寒不為所動的躺了下去,甚至當著她的面閉上了眼睛。林雨洛著急的整張臉都跟著一起用勁兒,恨不得上前親自動手帶著沈司寒去醫院,不用他走路,她願意背著他!

  「沈哥?沈哥你是又要睡覺了嗎?」

  久久等不到沈司寒的回應,林雨洛在心裏面哭了出來,小心的上前想要看看沈司寒是不是睡著了。然而等她靠近了一些,沈司寒又立刻睜開了眼,一雙帶著些許迷茫的眼睛看著她。

  好像哪裡不太對,她剛才是在沈司寒的眼裡面看到了迷茫嗎?

  林雨洛一直認為,沈司寒的眼睛裡面是永遠不會出現迷茫或者是不堅定的神情。他好像什麼都會,什麼都是做的最優秀的那一個,這樣的人應該永遠是目光堅定的望著前方。

  仔細的看一下,好像其他的地方也不太對,沈司寒的臉色有著不自然的紅,呼吸也比往常要急促一些,就像是發燒了一樣。

  她上前伸出手,用手掌心放在沈司寒的額頭上,立刻就被額頭處的溫度給嚇到了,完全就是不用測量就知道是發燒的溫度。

  「沈哥,沈哥你醒醒,你還好嗎?能不能走路,你好像發燒了,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病怎麼樣?」

  沈司寒沒有太聽得清楚她說了些什麼,只是聽到了醫院這兩個字,便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儘管已經發燒到了這樣的程度,可是沈司寒卻模糊的記著去了醫院後林雨洛就要離開了。

  於是便從心底里抗拒著醫院這兩個字。

  林雨洛看著這個比她要高大上許多的男人犯了愁,她剛才的確是在心裏面想著,只要能去醫院,就是讓她犧牲一下背著沈司寒去都行。

  可是那也只是想像而已,有的時候真的希望上天不要對這種不好的祈願這麼靈驗。

  如果是在十里村,只需要將大夫叫到家裡面看病就好,她小的時候生病沒有力氣,要不就是幾個哥哥背著她去看病,要不就是村子裡的大夫親自到家裡面來。

  可是現在她總不能回十里村去找給她看病的那個大夫過來呀,她是能消耗得起在路上來回需要耗費的時間,沈司寒卻等不起。

  「沈哥,你平常生病了都是怎麼辦的,你有醫生的電話嗎?或者你認識我三哥嗎?你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來給你看病好不好?」、

  順帶離開的時候把我也給帶走。

  當然這句話她可不敢說出來,只能在心底裡面自己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