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結束,在場眾人相互寒暄起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哪怕是拍賣時有過節的,也像是老友般問候一下對方,誇獎一下對方晚輩,圈子就這麼大,只有暫時的小情緒,沒有抹不開的怨恨。
曹閒覺得自己還是溜之大吉的好,因為看起來那王威少爺不像個大度的人。
只是剛起身,面前來了一群人。
王威雙手插著兜,仰著頭,一手托著真武香爐,表情似笑非笑地看著曹閒。
「就是你……剛剛在幫計陽那個廢物叫價,害的我多花了一千兩玄石?」
王威的質問很挑釁。
曹閒回道:「既然是拍賣,自然是價高者得,你不出高價,又不讓別人喊高價,是何道理?」
王威縫住計陽的嘴時,曹閒就知道這人霸道慣了。
但這種場合沒人敢惹,想來要麼符合圈子裡的規矩,要麼來頭甚大無人願意招惹。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曹閒索性講出道理。
「哈哈哈哈……」王威大笑,「有意思,教育我,你算老幾?」
王威忽然揪住曹閒衣領。
曹閒單手一撥,反而推開王威。
呂靜此刻看了過去,身邊兩位黑衣男子一笑:「組長,竟然是那小子,敢惹王家少主,有種啊。」
呂靜覺得曹閒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了,小小散人,怎麼什麼都沒搞清就惹那個紈絝子。
拍賣場裡,那位拍賣師發現這裡不對勁,開口道:「王威少爺,至今還沒有哪位奉真膽敢在我們家拍賣場鬧事。你確定洪泉王家要這麼做嗎?」
王威瞥了一眼拍賣師,冷聲道:「前輩不要多慮,我就是認識認識這個小子。」
感受到王威不怎麼尊重,拍賣師只能忍氣吞聲道:「希望王威少爺不要自誤,拍賣場的規矩是老闆定的。每一位奉真都是老闆的貴客。」
拍賣師把老闆二字咬的極重。
王威輕笑,看了看座位,對曹閒道:「喂,你幫的人已經丟下你跑路了。」
曹閒轉頭,發現計陽一動不動。
王威上前踹了一腳,那『計陽』咣當一下跌倒,草屑飛揚。
竟然是一個假人替身!
次奧……
曹閒硬著頭皮暗罵這逼不仗義。
王威再看曹閒時,表情就更加有趣了:「本少爺向來大度,你惹了我,就是惹了王家,給你個機會,從我褲襠底下鑽過去,我饒了你,怎麼樣?」
曹閒握住拳頭,一言不發。
王威笑道:「最討厭你這種不識好歹的小雜魚。剛剛的能耐哪去了?忠叔,他什麼實力?」
旁邊的管事老者開口道:「氣游百骸,閒散無用。」
「哦?那就是散人了?」王威道:「一個散人還敢這麼猖狂。」
「是在說自己嗎?」一位男子走了過來,開口道。
男子帥氣俊朗,表情卻冷漠無比。
陳宗破來了!
他站在曹閒身邊低聲道:「別生氣,更別做出無禮的舉動,這樣會讓他有藉口拿捏你。他就是在激你出手。」
曹閒一言不發,拳頭攥緊。
這卑微的怒火啊,連發泄一下的權利都沒有嗎?
就連激的自己無能狂怒,也是對方的算計?
曹閒現在,無比渴望自己成為一個高高在上的天門中人。
讓人敬畏!
讓人懼怕!
讓小人遠離!
而不是只能把握緊的拳頭鬆開,勸自己不要上當!
一股鑽心的痛,隨著拳頭繃緊,隨著牙關緊咬,隨著睚眥欲裂,進入靈魂深處,在折磨他的尊嚴。
弱者哪有尊嚴。
曹閒吐出一口氣,表情變得奇怪起來。
「陳宗破,你要管閒事?」
「我在提醒新人,王少爺見我不爽的話,氣可以朝我撒,我奉陪。」陳宗破淡淡回敬。
曹閒有些羨慕這位面如冠玉的陳隊長了。
不是顏值,而是實力。
那股自信和從容是他現在最渴求的。
可以和對方平等對話,甚至高人一等的態度。
呂靜也走了過來:「王少爺,同為奉真,要欺凌一個散人,真的準備不講情義了嗎?」
兩個武尉,都站在曹閒面前。
此刻,就連張真人也走了過來。
管事忠叔低聲道:「少主,眾怒難犯,張真人也過來了,莫留下不好的印象。」
王威咬著牙,攥緊拳頭。
忽然張開手掌,一枚小銅鏡出現在掌中。
他靜靜地看著腦海里出現的人影。
『曹閒』
『人』
『武力:二十』
「呵呵,這位奉真,你叫曹閒?」
曹閒看見,對方手心正是之前拍賣得來的靈光鑒。
他回道:「沒錯,我叫曹閒!」
「看你有點本事,敢不敢站出來與我文斗?」
文斗?
身旁,呂靜低聲道:「別答應。他怕是用靈光鑒照過你,見你武力不錯,才要跟你拼信力。」
信力?
王威道:「沒錯,文斗!你我上天功壇,誰的信力高,誰就算贏!你如果贏了,只要往後再不跟計陽那廢物落我面子,今日之事我放你一馬。不過你要是輸了……拜煉我的貼身之物一年,我想想……大家都是體面人,內褲什麼的就算了,就拜煉我的鞋子吧。什麼時候拜出一兩玄光交給我,什麼時候就算完。」
王威笑的很快意,其他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也譏笑起來。
讓我拜你的鞋子!
這一開口,在場奉真都知道是實打實的折辱。
拜煉別人的鞋子,相當於把別人的臭鞋當成珍惜、高潔、無上之物來對待。
好比文玩盤玉一樣,心中想著玉之美德,才能盤出更好看的玉石。
「怎麼樣?我也是散人而已,敢不敢?」王威譏笑。
曹閒低聲問道:「什麼是信力?」
呂靜道:「就是身邊人對你的信。」
陳宗破淡淡道:「同學間,朋友間,親人間,熟人間,陌生人間,那是善行天功,是你一次次證明自己得來的。是他們不摻雜任何負面情緒、不求回報、發自內心的信任,也是老天對你的認可。」
這樣嗎?
王威看向身旁的老者,行禮道:「張真人,小子此舉……不算欺人吧?」
張厲依然保持和善的笑容。
「信為天門之責,人言之衷,君子之諾,不悔之心,天地之誠。可開金石,可定九鼎,可見真我,可令神明。年輕人比比善行天功……確實不算欺人。」
張厲就事論事。
自古以來,天門中人都有文斗一說,比比誰得到的信力多,就是在比誰的善行天功多。
這種比斗,無傷大雅。
眾人注視中,曹閒開口:「好,我跟你比!不過我也有個條件,如果你輸了,需要給計陽道歉,因為你縫了他的嘴。」
王威道:「他都棄你而去,此等無義之人,我為什麼要給這種廢物道歉?」
「我看不慣你欺人的行為!他弱你強,若是他身邊有你們家族這些人陪著,至於被你欺負成這樣?你有怨可以跟他比,而不是在這種場合直接縫了他的嘴來折辱他。」
這是曹閒的底線。
尊嚴,是一個人最起碼的遮羞布。
如果連別人的遮羞布都撕了,那算什么正道?
「哈?你有種!」王威冷笑,「忠叔,設壇,我要讓他願賭服輸,好好拜我的鞋。」
拍賣台上,原先的台子撤去,地上被畫上兩處怪圈。
不是八卦,好像是星斗!
北極天的星象圖。
截了三十六顆星,剛好環繞成一處星環。中間空出紫薇星的位置,仿若直通北神庭的通道,星環四處又刻畫著看不懂的符文。
拍賣場裡,一些人嘲笑起來:「真不知道這個散人是怎麼想的,竟然和王家少主文斗,王威這些年行走南山,有家裡人給保駕護航,做了不少好事,信力恐怕足夠讓他晉級武尉了吧?」
「是啊,不自量力。我聽說不少小妖都對王威少爺感恩戴德。」
「呵呵,現在的散人越來越拎不清自己了。曹閒?沒聽過有這號人。是哪位奉真的弟子嗎?」
「肯定不是,就是山野奉真而已,哪座廟睡了一覺,得到某位奉真夢中授法了吧。」
「而且跟計家那個破落戶混在一起……肯定不是良善之人!」
人群嘈雜起來。
王威和曹閒站上天功壇。
王威對周圍拱手道:「這些年我所行善事,所建天功,一會諸位前輩、同仁便可看見。還望諸位前輩多多關照!」
王威跟曹閒文斗,自然還有自己的心思。
他要讓在場前輩們見證自己的善行天功,掩蓋自己的跋扈霸道。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要讓張真人看看,自己並非是紈絝子弟,若是能得到張真人的親近,那麼對於他,對於王家都是一個極大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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