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五章,佛魔

  奎木狼和石成騰空而起,曹閒乘著雲在後面跟著。【Google搜索】

  此刻,曹閒才想起今天發生的事。

  大概當年進入畫室一周,他結識了室友褚州平,又和任馨開始交往。褚州平原本就是刺頭,中學時代就喜歡欺負別人,這人可以說除了畫畫外沒一點優點。還因為不想讓曹閒睡他上鋪找過曹閒麻煩。

  曹閒當時也不慣著他,宿舍門一關,打了一架,褚州平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這才被迫與曹閒和解,但他不止看曹閒不爽,還惹到了外面的人。

  也不知道是別的畫室的,還是流竄在附近的混混,今天恰好是這幫人堵截褚州平的那天。

  樓下,12月的天黑的很快,大家去了城中村里吃晚飯,只是褚州平走在前面,發現周圍有些不對勁。

  六個抽著煙,穿著夾克的小混混將褚州平圍住。

  「你就是褚州平?」

  為首的那個眼睛半睜著,二指夾著煙,大拇指在掏耳朵。

  「你們是誰?」

  那人旁邊的一個混混輕笑,推搡著褚州平道:「半個月前你在這巷子裡罵誰了,還記得清不?」

  褚州平想了想,忽然道:「你們幾個是那個小流氓的同夥?呵呵,一群垃圾。那小流氓調戲我們畫室女生,罵他都是輕的!你們想打架嗎?」

  領頭老大一聽這傢伙脾氣還挺沖,火氣上來道:「上!」

  那些人摔掉菸蒂,直接撲了上來。

  褚州平1米9的身高,對上5個人雖然不怕,但只能防禦。對面的拳頭掄來,他步步格擋,被逼到牆角,那些人見褚州平不還手,越打越勇,直罵褚州平是廢物,開始上升到祖宗十八代。

  「來啊,還手吧,咱們大不了一起進局子,你也別想考學了!」

  一群人不斷地嘲諷起來。

  小曹閒和任馨走在後面,任馨摟住小曹閒脖子,挑了一下曹閒下巴:「今天畫畫不錯嘛,快趕上我了~」

  小曹閒任由她調戲,附耳輕聲道:「你昨晚輔導的好……」

  微風吹著耳朵痒痒的,昨晚和輔導四個字合起來,聽的任馨心裡酥酥麻麻的。

  她霞飛雙頰,一雙翦水秋瞳望來:「也不知道怎麼就看上你這個小混蛋了,你以後不用在偷偷了,感覺如何?」

  大膽露骨和調侃,被任馨混雜到一起,聽的小曹閒完全招架不住。

  哪個少年受得了這個?

  另外!

  曹閒也有功底,立即回覆:「認識你這個小搗蛋鬼是我的榮幸,以後多多……」

  任馨臉頰又紅了幾分,張牙舞爪拍著小曹閒的後背,小曹閒嘿嘿直笑。

  轉入巷子,小曹閒摟住任馨:「你平時說話都這樣的嗎?滿口的虎狼之詞。」

  「我呀?我不這樣……只是三年前看到葉卡捷琳娜大帝的時候,覺得自己該活出自己的樣子。她一生情夫那麼多,多颯啊……」

  「俄羅斯的女帝?」

  「沒錯。」任馨一笑,「將來能去俄羅斯列賓美院學習,也是我的夢想~」

  小曹閒覺得,任馨真好,有她的追求,有她的夢想,雖然讓普通人看來,這女的的想法驚世駭俗,但曹閒覺得她在追求夢想的路上,就是美好的。而自己,好像沒有這方面的東西。

  見識局限了他,他只知道好好學畫,通過聯考,再考個差不多的分數,就能上大學,目前並沒什麼夢想。

  被任馨帶著幻想了一陣,小曹閒忽然摁住任馨肩膀。

  「怎麼了?」

  「那邊被圍住的似乎是大州。」小曹閒眯起眼睛,「你先離開……」

  「你要打架啊?」

  「總不能袖手旁觀吧!」小曹閒不等任馨反應,已經走了過去。

  褚州平被一群人圍著,一直不見還手。

  為首的混混又點起一根煙,二指夾著,大拇指在掏耳朵:「你說說你,多大個人了,喜歡多管閒事,今天打你都是輕的,明天再讓我碰見你,我就……哎哎哎,誰揪我頭髮?疼疼疼——」

  旁邊五個混混一愣,轉過頭來。

  褚州平也是一愣,意外地看向曹閒。

  小曹閒揪著混混頭目的頭髮,發現旁邊經過的行人居然沒一個上來幫忙,連個拍照錄證據的都沒有。

  痛心疾首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居然夥同一幫流氓地痞,圍堵一個高考學生!你以為國家沒有法治的嗎???」

  上來就是一頂帽子扣下!

  混混頭目丟掉煙,雙手抓住曹閒的手:「什麼光天化日,現在是晚上!另外你鬆手,要不然連你也收……哎疼疼疼,快放手,是真疼……」

  還敢威脅我?

  小曹閒揪住頭髮往後一扯,另一拳直接打在對方胃部,混混頭目覺得胃部翻湧,胃部神經抽動之下,甭管下午吃沒吃東西,都開始跪地乾嘔起來。

  一群人都懵了,老大怎麼被一招干吐了?

  小曹閒看向褚州平:「你平時不是挺橫嗎?怎麼今天慫了?」

  褚州平沒說話,旁邊的混混狠聲道:「他敢還手,就會失去高考資格,大不了咱們一起蹲勞教所,誰怕誰?!」

  話音剛落,臉上挨了一耳光。

  小曹閒呵斥:「你們結夥行兇,今天能圍堵一個高考學子,明天就能殺人!目無王法,真以為警察叔叔的法眼會被你們的卑鄙行徑蒙蔽嗎?告訴你!警察叔叔最提倡敢於和黑惡勢力作鬥爭!我們不會怕你的!」

  說罷趁對方不備,一腳踹在對方肚子上!

  又一個人被放倒,其他人凶性上來,不知誰起鬨,喊了聲拼了,直接開打!

  有了曹閒兩個帽子扣下,這幫人故作兇狠,下手著實不重,兇狠程度還沒校園霸凌來的惡劣,四個人對上曹閒,曹閒護著臉,也不甘示弱地還擊。褚州平看到這一幕,終於出手,揪著最近二人的衣領將他們拉開,一人給了一拳!

  四打二,曹閒最不虛這種場合了,混子就是混子,不僅球場有混子,打架也有混子,划水劃的厲害,那些真動手的被曹閒照著胃部招呼,這事他太有經驗了。

  胃部打擊是最直接有效斷掉對方行動力的攻擊,曹閒分寸拿捏妥當,不會打傷別人,還會讓人在遭到攻擊後以為受到了重傷。

  不到3分鐘的時間,沒那麼多口舌,四個人接連被放倒,為首的混混爬起:「你們等著!我們走!」

  小曹閒上前一腳把他踹倒,比對方還兇惡道:「你今天走不了!我這就報警!好好在局子裡待著吧!」

  那混混一愣:「你怎麼不講武德?人都被你打了,還給條子點炮?」

  啪——

  一耳光掄下,曹閒狠聲道:「叫警察叔叔!」

  混混頭子委屈,他年紀也不到20,道上都怎麼叫的,蔑視感顯得自己很威風,怎麼碰見這麼一個渾人,連稱呼都要管嗎?

  「你有種打死我吧!」

  混混頭子索性耍起了無賴,褚州平覺得無賴最為難纏,索性道:「算了吧,下次他們不來了。」

  曹閒鄙夷望去:「這種事有一次,就有一萬次,他們今天能打你,明天就能殺你,後天就能殺你全家……」

  褚州平都被曹閒的話唬住了。

  小曹閒不斷給混混頭子扣帽子,混混頭子也嚇到了,他們最多打架鬥毆,殺人可是重罪啊,怎麼還有殺全家的事呢?

  小曹閒拎著對方衣領:「說,你是不是想殺他全家,或者幹掉他身邊親近的人?」

  「沒、沒有啊大哥……我錯了、我不該惹你……」

  「大州,你看,這叫臥薪嘗膽!這傢伙一定會這麼幹的!」曹閒指著混混頭子說道。

  褚州平虎軀一震,似乎漸漸摸到了曹閒的套路,連忙問道:「那怎麼辦?」

  小曹閒一嘆:「一會報警,然後驗傷吧,你就說之前被打的頭疼,去醫院後只要檢驗,就說頭暈想吐,逼著自己吐出來。神經創傷和腦震盪,可是隱患大病,一年能訛他家20W。看他穿著也不差錢,多訛5W也行。」

  褚州平一愣,混混頭子一愣,小聲道:「我都聽見了……」

  「聽見也沒用,你們沒證據,警察叔叔辦案講證據的。」曹閒瞪了過去。

  「我們幾個都聽見了,有人證……」

  「嗨,你們是行兇團伙,栽贓陷害,這證據沒人認。發媒體上輿論都不認……」小曹閒摸出混混頭子兜里一包煙,老練地點了起來。

  這一刻,混混頭子才發現惹到一個極其難纏的人。

  陰的陽的都玩不過對方,這要被玩死啊!

  那人急忙道:「大哥,這位大哥,放我們一馬,我們保證不幹壞事了……」

  「別啊,我見義勇為,還能發錢發證書呢。是這,你給我一拳,往這打……我報個見義勇為的工傷。」小曹閒指著自己的臉頰。

  混混頭子頭搖的撥浪鼓一樣:「莪不!」

  「你怎麼這麼慫?我剛都打你了……」

  「別想坑我!」他咆哮道。

  曹閒犯了難。

  褚州平又道:「要不算了吧……」

  「是是是,算了吧……」

  小曹閒摟著混混頭子:「你是哪的?」

  「什麼哪的?」

  「工作。」

  「我沒工作……」

  「家呢?」

  「那能告訴你嗎?」

  混混頭子白了曹閒一眼,發現曹閒不知什麼時候摸出他的錢包了,拿出身份證拍了個照,「原來就是城中村裡的啊。」

  曹閒看到位置,發現是隔壁巷子裡的,那裡都是六層高的城中村小樓,不少同學租住在那。曹閒一樂:「你家一年收租,得20W吧?」

  混混頭子警惕。

  曹閒道:「是這,我可以放你一馬。你給我們寫個賠償書,今天你夥同誰打了他,一五一十寫清楚,摁個手印,不想進局子也行,我們拿到賠償書也不需要你賠償,如果你再讓我碰見,我就把這賠償書給警察叔叔,保證你家從今往後租不出去,看你爸媽不打死你。」

  褚州平發現,曹閒真特麼狠。

  玩陽的對方惹不起,玩陰的對方也惹不起。

  這賠償書一出,直接拿捏到了對方痛處,幾乎任由擺布了。

  混混頭子糾結,這書他不想寫,但更不想進局子以及被訛錢,猶豫再三,看見曹閒去買來紙筆印泥,只能按照曹閒的意思,逐字逐句寫了個清楚。

  「好了,趙小飛是吧?都是朋友,今天不打不相識。哈哈哈哈,以後高抬貴手啊……」

  小曹閒把身份證還給了對方,又給對方點了根煙,幫他拍掉塵土。

  褚州平瞪著眼睛,這又是唱哪出?

  恩威並施之下,趙小飛感激涕零:「這位大哥,賠償書里可寫了,只要我們不再犯事,你們就不要賠償啊,說定了啊!」

  「嗨,大丈夫一諾千金,自然說定了。之前哥們打的太重,你別往心裡去啊!大州,你煙呢?」

  褚州平遞來一包紅南京,曹閒拿著給混混們發了一圈:「不打不相識,哈哈,大家別往心裡去。」

  說完,趙小飛客客氣氣地跟曹閒二人道別,直到他們走遠,褚州平才像看個怪物一樣看著曹閒:「曹老大,你才是這個!」

  褚州平比出大拇指,曹閒摸了摸鼻子:「都是小打小鬧,這賠償書你拿著,可能真去起訴的話不會起什麼作用,但那傢伙多半會忌憚一些。」

  從小曹閒就陪著老爹去法庭,一系列流程都摸透了,但那只是物流站賠付訴訟,不過能讓這幫傢伙忌憚,也算解決了麻煩。

  樓頂,三個黑影看見了下面發生的一切,直呼有趣。

  「大哥,這傢伙就是百花聖母的護花人吧?」

  「呵呵,如果是他的話,也太弱了。」

  「是啊,當年百花聖母轉世到西牛賀洲寶象國,護花人好歹是奎木狼,現在這位,真的不行。」

  「說的奎木狼能行似的,他的人身破了色戒,法力大減,二十八星宿之首都快保不住了。」

  「區區色狼而已,早晚會死在女人肚皮上……」

  「走,我們下去,見一見百花聖母!」

  三人自空中一躍而下,瞬間卻被拎在空中,然後提了回來。

  「哎?怎麼回事?」

  其中有人轉頭,碰上了一張凶戾的眼睛。

  「你是誰?」

  奎木狼沒回答,旁邊的石成答道:「他就是你口中那位色狼……」

  那三個人,全是妖魔,石成橫掃過去,雷眸但凡掃過面龐,背後的玄光都出現一個妖怪的虛影。

  曹閒看見,是一個鹿妖,一個兔妖,一個魔人。

  三人此刻難以置信地看向奎木狼:「西白虎下首,奎木狼?」

  「是又如何?」

  「不可能,你怎麼這般弱小!」三人驚奇。

  「因為我擠進別人的因果線里,只能帶來這麼多能量。但對付你也足夠了……」

  奎木狼只一招,兔妖的頭就掉了下去,張口一吞,屍體上的玄光精華盡入腹中,餘下的變成骨骸殘渣。

  樓下有人走在路上,見到掉下來一個兔頭,隨腳踢開,直呼晦氣。

  旁邊的鹿妖驚恐,曹閒發現這傢伙也就武尉三階的實力,照著鼻子給了兩拳,鹿妖被奎木狼震懾,不敢亂動。

  魔人則訕笑地看著石成,石成道:「我問你什麼,你可能也不會說的。那我就不問了……」

  「別啊,你問啊!我說!」

  一道雷光閃爍,魔人電成青煙,飄散在空中。

  此刻,奎木狼和石成看向曹閒制服的那個鹿妖。

  石成是好奇,奎木狼則是憤怒:「你們找百花聖母何事?」

  「星君饒命!本來無事,今日偶然碰見的……」

  「胡說八道!爾等三人見識絕非無名之輩,你們到底是誰?痛快的話給你全屍!」

  「奎木狼,你做夢吧!」

  天台上,又一陣白光閃過,那是奎木狼一根利爪劃破了空氣,鹿妖人頭滾落,直接斃命。

  「石成,毀屍。」

  石成不忍修行多年的鹿屍被糟蹋,兩個木盒出現,割下了鹿鞭和鹿茸,遞給曹閒,一陣電光閃過,屍體成為飛灰。

  曹閒望著血淋漓的鹿鞭還有鹿茸,眼角抽搐:「大帥,這是……」

  「給你的,大補!」

  「不瞞你說,我體格還行……」

  「那你覺得咱們仨誰最虛?」

  「這……」

  曹閒默默收起了木盒。

  奎木狼一腳踏地,一個東西被震起,落在手上,石成望去:「這是?」

  「西牛賀洲的妖行佛牌。」

  「他們是佛門的人?」

  「不,他們是佛門的魔。」

  曹閒不解,趕忙問了一下,石成道:「奎木狼說的魔,是佛魔對立的魔,佛有多少,魔就有多少。西天門的修行中,需要『辟魔』,那些從體內趕走的魔,會附身到妖怪身上。不像我們,太極心法,大道相融,善惡並存,卻能存善抑惡。」

  曹閒明白了,這種修行,等同於把體內的負面能量和情緒,直接摒棄!獲得至善!

  可世間哪有至善……

  「走吧,我們也去看看那個女生。」石成見奎木狼飛了下去,帶著曹閒也落了下去。

  城中村,一個餐館,褚州平今天請了客。

  桌上,是店裡最貴的四道菜,還有一碗湯,褚州平拱著手:「曹老大,嫂子,今天能招待你們是我的榮幸。」

  餐館門口,奎木狼望著裡面的任馨,目光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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