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家隱世屏里,大院殘破。
曾經計家的議事廳也是斷壁殘垣。
但此刻,聚集著7個年輕人。
祠堂牌匾寫著『忠孝仁義』四個大字,這是計家的家訓。
牌匾下,7個年輕人聚在一起,平素最愛插科打諢的楊覺當先開口。
「諸位,這次靈丘天門聚集,查探地戶,我們幾個不知為何不能進入。不過有一點我們能確定,在座諸位皆為鎮妖樓真傳!」
楊覺最近不上班後,宅在家又胖了幾分,已經沒脖子了,但正襟危坐的模樣,確實在年輕人中有些派頭。
江寒一如既往穿著立領外套,嘴巴藏在衣領中,他靠在旁邊的石柱上,側頭問道:「胖子,你想說什麼就直說,不需要這麼婉轉。」
「請叫我佛爺,彌勒也行,謝謝。」楊覺訂正完,繼續道,「我覺得大家可以去地戶里看看,為什麼當地地戶偏偏不讓我們進。」
卓玉蟬不解:「既然地戶進不去,我們怎麼去地戶里看看,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首座的計陽沉吟片刻,抬頭道:「這胖子恐怕想去我計家的至邪地戶。」
「沒錯!」
楊覺看向計陽。
人群中,目光都集中在計陽身上,一聽見這種事,大家似乎都有些躍躍欲試了。
計陽開口道:「其實無所謂,只是大家應該清楚,至邪地戶的九真,並不像普通地戶那般和善。這鬼地方出妖孽和邪祟的機率非常大。那地方不會太安全!」
既然是至邪,自然有邪門的地方。
祖宗們曾經鎮壓的就是邪門的九真,時過境遷,曾經邪門的九真該殺的殺了,該滅的滅了,但保不齊還有餘孽。
江寒一聽,一團水聚集在手心:「正想試試手!怕什麼!」
江寒躍躍欲試。
呂環也躍躍欲試。
呂環坐在石桌上,不介意展露自己的大長腿,渾身伸展,豎曈亮起,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真傳,她心中有不少疑問。
第一個就是:當代真傳怎麼湊齊了?!
但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
現在是表態的時候。
「我同意!正想去見識一下別家的地戶是什麼樣子。」
呂環向來喜歡冒險,一聽說能進別家的至邪地戶,更加興奮了。
楊覺、江寒、呂環三人表態,準備去一趟。
計陽自然不會攔著。
卓玉蟬和王峮稍微考慮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那就出發!」
楊覺拍板。
曹閒道:「喂喂喂,怎麼不問問我的意見啊?我一介山野奉真,沒必要去這種地方冒險吧?」
楊覺奇怪:「你怎麼這麼慫?」
江寒道:「是啊曹大哥,當初陪我江家地戶,也沒見你慫過啊。」
「這不是慫,這是穩重。事態反常必有妖!」
「我們就是去斬妖除魔的!」
曹閒換來了幾個白眼,被連推帶拉地,跟著一群人走了。
計家大院最深處,一個地下室。
地宮一樣的建築,據說以前是計家藏銀子的銀庫。
望著這麼大的地下建築,曹閒咂舌,這以前得存有多少銀子啊……
地宮盡頭,是一個門。
計陽打開門後,他們發現,似乎到了山體內部。
中空的山腹,伸手不見五指。
但下一刻,計陽身上的玄光,忽然一變,成為火焰!
一個火人,突兀地出現在人群中,仿佛烈陽一樣。
曹閒一愣。
著火了……???
楊覺眯起眼睛:「計家的玄鴉神火!這傢伙……果然有在偷偷修煉。」
計陽身上的火焰,直接照亮了山腹,眾人看見山腹石壁里有巨大的鐘乳,這裡似乎是一個溶洞,牆壁還有不少岩畫,已經玉化。
山腹最裡面,是一個三層高的樓宇!
不同於曹閒見到的其他樓宇。
這處樓宇是石頭建的!
計家,巫樓!
一樓,空空如也。
石頭牆壁有火焰灼燒的痕跡,計陽的表情很複雜。
曹閒看到這一層被破壞的很多,似乎經歷過劇烈的打鬥。
身後呂環湊上來,輕聲道:「這當年的夷妖案現場。計家滿門忠烈,全死在這裡。這才拖住了西洋妖怪的腳步……」
曹閒早就聽過這件事了,也曾打聽過。
據說是因為鴉片。
曹閒悄聲道:「就算是鴉片,西夷妖怪要報復,也不至於殺的這麼慘吧,他們都不要命的?」
呂環道:「我聽說不止是這原因。那些西夷妖怪似乎要從計家地戶里放什麼邪祟出來。」
「什麼邪祟?」
「其中原因,已經不清楚了……當年知道真相的計家人都死了。活下來這一脈……並非計家核心血脈。」
呂環的聲音似乎有些大,計陽也聽見了。
他頓了頓腳步,悵然道:「是啊。她說的沒錯,這些年我父親、祖父也相繼尋找過線索。也曾去了國外尋找線索,都沒找到。到了我這一代,意外覺醒祖上血脈,卻也不敢前往至邪地戶一探究竟。」
計陽的覺醒和其他人一樣,都是老祖託夢,才繼承了血脈和秘術,但有別於其他人的是,他一直未曾去過計家的至邪地戶中。
眾人沉默下來,任誰見到這麼一個大家族突然凋零,也難免升起兔死狐悲的哀傷。
楊覺摟住計陽:「別多想。你現在也不是一個人。」
計陽一怔,回頭看去。
他身上的火光照出後面人的表情,每一個都在看著他。
仿佛是一種無形的力量。
計陽一笑:「走吧,去三樓!」
巫樓,二樓也被毀的差不多了,聽說現在這樣子,都是幾代人打掃過的,只是那些戰鬥痕跡和滲入石頭的血跡,怎麼也打掃不乾淨。
三樓,計陽面對著一個破損的石門,也不需要打開,徑直走了進去。
一群人也跟在後面。
約莫10分鐘。
巫祖石像出現。
一個烏鴉頭、人身的雕像,孤零零佇立在此,一半身軀被破壞,似乎也沒什麼殘存的元靈。
計陽拜了拜,眾人拜了拜,巫祖沒有半點反應。
曹閒心中有個問題,但覺得問出來顯得有些業餘,就憋著沒問。
他想問計陽:你家老祖石像不說話的嗎?
他見過江家魚祖、王家虎祖,石像都會聊兩句,到了計家,這身軀雖然殘了,但也不至於不吭聲吧?
只是見到沒人問,他也忍住沒問。
從邏輯上看,多半是因為石像損毀太過嚴重。
「走吧,前面就是地戶入口了。」
繞過石像,計陽在帶路,忽然,後面有人咦了一聲。
「計陽,你家老祖從來不說話的嗎?」
這不是曹閒問的,是江寒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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