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在雲上?
曹閒咂舌,這得多強的束固之力,才能在雲上托起一座山呢!
沒了石成帶路,曹閒只能一個人往裡走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說實話,走近後發現,這裡比起雲中仙境,更像是一個原始森林。
曹閒越靠近越能發現環境的奇異。
周圍雲深霧繞,腳下先前是雲霧,後來是土壤。
每隔一段路,都會出現河流、水潭,裡面依舊雲霧縹緲,有的甚至有水聚集,只不過那水沒有底部,直接透過去可以看到水下的雲彩。
而踏足山的範圍後,那種浮於高空的縹緲感消失了,腳踏實地的感覺一出來,周圍的樹木也多了起來。
還是有雲霧繚繞,只是雲霧之間,那些樹木根系發達,盤根錯節,莫名給人一種踏實感。樹木不知道活了多少年頭,感覺每一棵都有點來頭,樹木周圍,不知名的花朵競相開放,山里還有很多的野獸出沒。
再往前走一點,河流、水潭底部再不是透明的可以一眼望下去的水了,出現了水底,盛於山體上。但是這些河流、水潭卻變得五光十色,裡面並不是清澈的水,仔細看去還有人影晃動,或大或小。
「這裡真的好神奇啊……」
曹閒發現每一眼的景色都打破了傳統的認知,卻又在自己理解的世界上合情合理。
蹲在水潭邊,曹閒掬了水細看時,忽然有個聲音叫住他。
「不要喝!」
聲音太突兀,仿佛耳邊炸響。
曹閒嚇了一跳,轉頭望去,一個隊披甲士兵走了過來,剛剛制止他的正是為首的隊正。
「這些因果水域的水可不能亂喝,會把你帶到別的地方去的。」
曹閒也沒準備喝,只是聽見這水的名字,好奇起來:「因果水域?」
「正是,你難道沒見過?」
「真沒見過。」
隊正打量了一下曹閒,衣著古怪,於是問道:「這裡是北神庭佑聖真君麾下元帥石成石大帥駐守的雷角山大營,敢問閣下是何人?!」
我……
曹閒想起石成不讓自己報他名號,這就犯了難。
總得告知身份啊。
萬一被當成邪祟殺了怎麼辦?
曹閒突然想了個好方法。
他開口道:「在下天門奉真,曹閒!」
曹閒說著,手心天功壇出現,上面正是石成的塑像虛影。
這只是證明身份,不算借用名號吧?
隊正仔細一看,點了點頭:「原來是自己人,曹奉真,請!」
見過曹閒拜煉的正神後,隊正便不再懷疑了,那上面的氣息就是元帥的氣息,不過盤問還是少不了的。
隊正路上詢問著曹閒來雷角山做什麼,曹閒又不能提石成,又不能提歷劫,急中生智開口道:「說來這位大哥可能不信,我打了個盹,醒來便到了此山邊緣了!具體為什麼會來……我也說不清啊……」
曹閒說完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糊弄人也沒這麼糊弄人的……
只是那隊正不但沒有懷疑,還自顧自點著頭道:「打盹?那一定就是神遊天外了,曹奉真倒是得了機緣。」
神遊天外?
曹閒一怔,這就糊弄過去了?
跟著這隊天兵,一路回到了營寨里。他們的營地在營寨邊緣,巡守天兵,地位不高,待遇也不好,看駐紮位置就知道。
曹閒成功混入營地,覺得這裡和古代的營地似乎沒什麼區別。
只是數量上似乎少了很多。
西遊記里捉拿一個妖怪動輒就有十萬天兵,
怎麼感覺這裡一萬都夠嗆?
「蔣平,巡山就巡山,怎麼還帶了個人回來?」
隊正卸甲時,身邊出現一個天兵,笑著打趣。
隊正道:「百里戰,這位是天門奉真,人間來的。他拜煉的是咱們元帥,自己人!」
「哦~人間來的!」
那個叫百里戰的天兵打量著曹閒,身後又來了幾人也打量著曹閒,曹閒笑著朝他們拱了拱手,那幾個人卻也不還禮,並且道:「現在人間大妖難出,看你文文弱弱的,別給大帥丟人啊。」
曹閒發現,自己現在和玩物一樣被圍觀起來。
那幾個天兵走來,拍著他肩膀,彈著他胸肌,有的還拎起自己胳膊捏了捏。
曹閒不解:「各位兄弟是何意思?」
「誰跟你是兄弟,咱雷角山大營,可不是凡間的城隍小廟,各個都是戰場上下來的,誰手上沒妖獸的血?是不是啊兄弟們!」
「就是——」
「哈哈,這小子可別想隨便跟咱混成一夥。」
曹閒是明白了。
兵,在哪都一樣。
這是戰爭職業,信奉的就是強者為尊。
自己這位人間來的奉真,看來是被對方看扁了。
初來乍到,曹閒任由對方打量自己,也不還嘴,那群人嘲弄了兩句,便也散了。
這時剛剛的隊正蔣平走了過來:「曹奉真,別在意。他們就是嘴上占點便宜,心眼都不壞的。」
曹閒道:「蔣大哥多慮了,人間浮躁,比這些話難聽的話我都聽過,這根本不算什麼。」
這種上來直接說你弱,而不進行其他攻擊的,在曹閒的是非觀里連挑釁都算不上,這根本不叫事嘛……
誰還沒個弱的時候了?
蔣平看見曹閒心態平和,讚許道:「曹奉真不愧是修行中人,這份氣度著實不錯。只是看你的狀態,怕是今晚還在神遊天外,回不去的話,恐怕得在這住下了……」
曹閒連忙問道:「蔣大哥,什麼是神遊天外?」
「老莊、列子都有神遊天外的記載,大致的意思就是你的神此刻出去遊歷了,這不稀奇。」
大哥……這還不稀奇呢?
那你覺得啥事才稀奇啊……
曹閒嘴角抽搐:「是、是嗎?」
「是,此刻的你可能就在睡覺。一覺醒來,神就回去了。只是若是睡的長一點,你也得在這裡過夜。不一定得待幾天呢……」
蔣平給曹閒解釋了一下,曹閒才慢慢明白。
但他確實不是神遊天外,是石成帶來的。
可有一點蔣平說對了,自己不一定得待幾天呢……
雷角山大營,下午,伙頭兵在造飯。
曹閒發現這些天兵居然還是吃飯的,只是蔣平給他端了一碗過來後,曹閒就沒胃口了。
這些飯……和廟裡那些貢品擺飯幾乎沒區別,而且上面還有一股濃郁的香灰味。
蔣平那一隊天兵卻絲毫不在意,而且飯里香灰味越重,他們吃的越香,一下子讓曹閒想起了那些神鬼之食。
「曹奉真,怎麼不吃啊?放心,這些飯雖然對你來說只是充飢,但沒害處。起碼肚子不會餓。」
「蔣大哥,你們算九真中的哪類?」
「我是唐人,生前為人,死後為鬼,陰德很多,有次徵辟把我從陰間徵到雷角山了,算是陰神。這裡大多兄弟也都是陰神,只有少許的正神,是死後沒去陰間,直接被供在廟裡,然後被徵辟了。因為沒惹陰間的陰氣,所以比我們純粹的多。」
曹閒半懂不懂地點著頭。還是不明白他說的『陰神』和『陰神出竅』的陰神有什麼不同。
反正聽出蔣平人鬼天三界都待過。
「那……神也愛吃這些擺飯啊?」
「自然!陰神、正神、陰喪都愛吃。」
曹閒嘆了口氣,忍住嗓子眼的粗糲,一點點地把飯吃完。
雷角山天黑的很快。
吃完飯沒一會,天就徹底黑了,曹閒期待著這裡的夜色,他覺得一定很美。而蔣平開口道:「雷角山的夜色很少放晴,這裡夜晚多半是電閃雷鳴的。」
曹閒一開始不懂,但天黑了後的一炷香內,一道碗口粗的雷打在營帳前時,曹閒終於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天雷練兵!」
蔣平大喊一聲,他們隊裡的天兵出現在天雷下。
「曹奉真——你也出來!」
「不好吧?!」
曹閒瞪大眼睛,一道接一道雷電打在隊伍的間隙中,這他媽太危險了!如果按照物理條件來講,這些天兵可能都是絕緣體,自己可不是啊!
一道小指粗的雷劈在身上,自己就沒了好不好!
「別怕,這不是殺生雷!」
曹閒發現蔣平剛說完,自己身後的營帳被劈了,自己只能硬著頭皮走出來。
頭頂,天雷滾滾。
一道道天雷跟下雨一樣落下,入眼所及都快成雨幕了!雷電從身邊穿梭劈下,曹閒感覺自己腿都軟了,這鬼地方換特斯拉來恐怕都得跪著。
「自由訓練!」
天兵們兩兩捉對,斗在一起,蔣平站在曹閒旁邊:「曹奉真,別擔心,有我在你身邊,天雷不會劈你的。」
曹閒苦著臉道:「蔣大哥,這玩意可不長眼啊……」
「你多慮了,雷角山的天雷,三五年都很少劈到一個天兵。」
「如果恰好劈到了呢?」
「那就太走運了!」
「被雷劈還走運?」
「我們是陰神,有幸被天雷洗鍊,褪去陰渣,就是正神了!這還不算走運嗎?」
曹閒恍然大悟。
難怪這群天兵練的這麼積極。
一劈就是一個編制啊!
蔣平身邊,下午那個天兵又帶著人走了過來。
「蔣平,今晚天氣不錯,我手底下的兄弟想跟這位奉真過兩招,你看如何?」
又是那個百里戰,那位天兵似乎也是個隊正。
蔣平看向曹閒,曹閒此刻完全沒恨意,反而還很感動。這都是避雷針啊!
「在下二階武尉,怕是比不上幾位大哥。」
「武尉?沒看出來本事還不錯。好,鄒青,你跟他練練!這位奉真,先跟你說好,他也是二階武尉,你若輸了,回到人間時四時八節給我們供奉些宴饗,兄弟們苦守雷角山,饞人間供奉已經很久了!」
「這點小事,自然沒問題!那我如果贏了呢?」曹閒反問。
「贏了?哈哈哈哈,送你一本符天籙!」
曹閒微微錯愕。
符天籙!
這不是自己上次歷劫時,那個沒發下來的獎勵嗎?
「既然這樣的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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