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美子是喝酒的。Google搜索
曹閒跟她吃過幾次飯,而且知道她酒量還不錯。
此刻韓美子腳下,6大罐啤酒都空了。
好傢夥,這起碼快6瓶了……相當於半箱酒下肚了。
「剛剛那妹妹是誰啊?叫來一起喝啊。」
韓美子醉眼迷離。
曹閒見她打開第七罐,順手拿來灌下:「一個路人,不怎麼熟。韓同學今天是怎麼了,快畢業了比較傷感,開始喝失身酒了?那今天的撿屍可是要便宜曹某了……」
聽見曹閒又開始口花花,韓美子臉頰更紅了。
「討厭啊……」
韓美子笑著錘著曹閒,撲來摟住他的脖子。
「我摟著你,李晚星不會吃醋吧……」
酒氣撲面,曹閒打了個激靈:「你不說我還忘了,她肯定要吃醋的。不過咱倆偷偷抱一下不礙事。」
曹閒說著,就準備摟住對方,卻抱了個空,韓美子推開曹閒,閉眼一笑。
只是下一刻,頭又靠在曹閒肩膀。
這都是什麼毛病?占我便宜就行,我占你便宜就不行,女孩子都這么小氣嗎……
曹閒扁了扁嘴,不過臉上也是眉飛色舞,起碼證明自己還是有機會的,又準備占占便宜時,忽然看見杵在原地還沒走的曹芸。
太陽徹底落下,餘暉還在,曹芸杵在那跟路標似的,沒看見角落有倆人拉拉扯扯的同學,注意力都因為曹芸而看過來了。
曹閒臉頰一垮,不滿地瞪著妹妹,嘴唇比劃道:「滾蛋——」
曹芸撅著嘴,嘴唇比劃:「我不——」
曹閒氣的火冒三丈,早知道不帶這電燈泡過來了!
這不是壞我好事嗎?
有電燈泡在,周圍還有其他同學經過,曹閒沒法太過分,只能老實地坐在那詢問:「什麼事啊喝成這樣?跟曹某說說。興許曹某還能幫你出出主意。」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韓美子哭了起來。
一張小臉,哭的梨花帶雨。
嗚咽良久,曹閒還有些手足無措,過了半晌終於知道,她家出事了。
「鬧鬼……?」
曹閒再三確定,見到韓美子不是開玩笑,心中騰起荒唐的感覺。
大姐啥年代了,靈丘當地有規矩,九真都乖乖的,什麼妖魔鬼怪都有自己的生活環境,擅闖人間的,都是被規矩同化的,作亂的那群早被殺光了。
就算有阿飄……也是小邪祟吧?之前聽他們提過,那種級別的邪祟連人都靠近不了,除非你家誰犯了命案,被邪祟纏上了。
「真的……我外公病倒了,媽媽也是……外婆帶他們找了好多醫生都沒用,在家躺了快一個月了,我一直聯繫不上媽媽,等我剛考完試,外婆才告訴我……」
曹閒想了想,立即安慰道:「別怕,這事不大……」
不大?
韓美子眼淚一收,疑惑地看著曹閒。
束手無策的病症,才最為複雜,曹閒為何說這事不大?
曹閒頓了頓:「你確定真是鬧鬼?」
韓美子低下頭:「我也不確定……就是聽外婆說,外公、媽媽晚上經常會突然坐起來,輪流到書房跟空氣說話,然後意識又模糊,每天清醒時間很短。」
曹閒想想那畫面就覺得詭異,然後幽幽道:「你外婆……不害怕嗎?」
韓美子低著頭:「她信佛的……不怕這些……」
我靠……這老太太心還真大啊……
曹閒道:「你別擔心了,剛好我也結課了,我認識個高人,明天就幫你們看看。話說你家離得不遠吧?」
「我家不遠,但我外公家在隔壁臨江市。」
……
……
要說直接對付妖魔鬼怪,曹閒多少有些經驗。
就是打嘛。
他現在凝聚出11脈玄光,已經是一階武尉的實力,兩次歷劫,似乎修行速度倍增,即將凝練第12脈玄光,玄光相當於一個天門弟子身上的力氣,玄光越多力氣越充沛,打架這種事遊刃有餘。
但驅邪就沒什麼頭緒了。
如果是附身的話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不過曹閒認識一個熟人。
翌日中午。
靈丘大學後門,曹閒和一個道士吃飽喝足,道士伸著懶腰。
他環視四顧,發現曹閒的大排檔真是有趣。
一個煙鍋怪,一個屠刀怪,一個蜘蛛妖,三個野豬妖,沒一會還有一個樹妖過來吃飯,這不就是妖怪大本營嗎?
「曹奉真,這是你豢養的妖怪?」道士壓低聲音問道。
道士名叫李三喜,正是靈丘市紅楓觀的道士。
上次姜玉兒家工廠出事,曹閒和李三喜認識後,好久沒聯繫了,沒想到昨天一通電話呼叫,李三喜非常給面子,今天上午就趕過來了。
「不算豢養吧……」曹閒納悶,「他們自食其力,怎麼算我養他們,都是他們養我啊。」
開玩笑,郭延最近把鋪子打理的井井有條,殺口小吃檔、大排檔、美食園兼顧而不亂,還在大學城那邊成立了殺口『快餐車』,這裡可沒自己半點功勞。
祖梟一個人主要負責備肉,四個地方的肉都是他準備的,從來不叫苦喊累,還樂在其中。就是有時候切肉上癮,停不下來,誰勸還會發脾氣,除此之外沒什麼缺點。
三個豬妖負責跑運輸,美食園、快餐車開了後,店裡兩輛麵包車不停的跑,這仨豬妖吃得多,又貪睡,可干起活毫不馬虎。工資都開到6000了,還是包吃包住那種。現在少於299套餐的腳都不洗。成天拉著祖梟出去洗澡,聽說都成金卡會員了。
蛛兒作為童工,負責衛生狀況,大排檔後廚看不到一隻飛蟲了,郭延晚上還會讓她去美食園那邊加個班,小丫頭每天都開開心心的,掙到的錢聽說還給地戶里兩個沒化形的小夥伴買了玩具。除了有時候會偷吃飛蟲以外沒什麼缺點,有一次在美食園偷吃蚊子看吐了一位食客後,被嚴厲批評了一頓,再沒出過什麼事。
這日子多好啊……
至於幸輕愁,失憶後除了上班就是過來坐著,她沒朋友,但在這裡似乎找到了歸屬感,也給自己找了事,開始釀杏子酒了。
這如果叫豢養的話,那曹閒覺得自己才是被養的那個。
一個月什麼事都沒有,帳上能分到大幾萬,蛀蟲一樣的生活,簡直不要太爽。
李三喜剔著牙:「話都是這麼說,可貧道從沒見過妖怪這麼聽話過,靈丘當地妖怪不是沒見過,像你店裡這情形,我真是頭一次見,你知道妖怪多難管嗎?」
難管嗎?
曹閒被說的一頭霧水。
自己這裡好多妖怪都不是他的部曲,還不是井然有序的生活,從沒發現有什麼難管的啊……
不過曹閒還是把話拐到正題:「車已經備好,道長到底有沒有把握?一會我同學過來咱們就出發,你別掉鏈子啊。」
聽到要干正事,李三喜活動了一下筋骨,再次查看了一下自己褡褳里的東西後,利索地背起。
李三喜撇撇嘴:「道爺當然有把握!真要是鬧阿飄,在臨江市活不長,那邊有秘門好多前輩。貧道去也就是走個過場!如果是鬧別的,道爺自然幫忙把事查清,曹奉真你就放心吧。」
李三喜說話越來越沒譜了,什麼叫鬧阿飄在臨江市活不長,臨江市自己又不是沒去過,陪老爹送貨時經常路過那裡,是個人都說那邊風水有問題,是什麼陰陽易位,還傳那裡是什麼南龍腹的,尤其是西郊殯儀館一帶,物流站幾個叔叔都說過見過不乾淨的東西。
這叫活不長?
「行吧,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曹閒還是給面子地說道,看見遠處韓美子出了校門,曹閒帶著李道長起身招了招手,向車裡走去。
……
汽車疾馳。
景色倒退。
車是幸輕愁的鈴木,她失憶後就不怎麼開車了,一輛小型車,坐著三個人,曹閒在主駕,對韓美子介紹了一下副駕的李三喜。
韓美子昨天哭了一場,心情好了很多,今早醒來原以為曹閒昨天都是哄自己的話,誰曾想真叫來了一個道士。
一下子,韓美子心中哭笑不得。
紅楓觀她沒聽過,不過見到是正牌道士後,也放下心來。
再聽到李三喜道長還幫姜玉兒廠子解決了一次問題後,韓美子看李三喜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
「那次的事我聽說了,我們志願者社團一個學姐,畢業後就去了江源電氣廠。她說幾個月前廠里出了事故,還鬧了些邪祟事,一個實習時精神出問題,還差點輕生了,後來一個道長做了法事,再不鬧邪祟了!道長,做法真的有用嗎?」
韓美子連忙問道。
李三喜坐在副駕,扁了扁嘴:「做法自然是沒用的。那都是安慰人心的……」
這個回答猝不及防。
韓美子嘴角抽搐,李三喜卻補充道:「真正有用的是找到邪祟,然後解決。做法都是為了家屬和相關人等心裡好過的……一些二把刀做法後,也能把事態平息,但那只是邪祟不願意繼續鬧了而已。不是做法的功勞……」
這道爺……好直接啊……
不過韓美子一下就放心不少,不得不說,李道長身上多少有一份真誠在,起碼不會給你把事往玄乎里講。
而且這話還有點道理。
似乎是快到年底了,路上比較堵,往東快2個小時車程,汽車駛入臨江市地界。
臨江市西郊,曹閒下了高速,李三喜指著不遠處道:「臨江殯儀館,道上鼎鼎大名的爛地方,晚上千萬少來。」
曹閒無語,尼瑪誰沒事會來這啊。
從西郊進城,韓美子家在老城區。
臨江市婦幼保健醫院家屬區,坐落在老城區一角。當地三分之一的新生兒都是婦幼保健醫院出生的,這些年私營化後,設施更新了一番,名氣很大。
剛一下車,迎面走來一個老頭。
「咦,許爺爺?」
「哦?小美啊,看你外公來了?」
許建國,正是現任院長,而韓美子的外公,是上一任院長。私營化後,醫院被許建國承包,許爺爺能力和醫術都很強,這幾年把醫院經營的很好。因為承包後連帶一些老醫生的退休金都在經營保障範疇,效益一好,退休金也發的及時了,所以許建國在這一片名聲很好。
「是啊許爺爺,我外公像您身體一樣健康就好了。」
「哈哈,我都是被家裡幾個不成器的兒子氣的多了,心就大了。」
許建國告別韓美子,身後一個小年輕吊兒郎當扎著煙:「呦,美子啊!讓叔叔看看,發育的不錯嘛……」
韓美子拉下臉:「許洋,你少拿輩分壓我。你比我大不了幾歲,看你一天虛的樣子……」
小年輕哈哈一笑,瞥見曹閒和一個長袍怪人,目光回到曹閒身上。
「我是許洋,兄弟是美子的男朋友吧?」
許洋看見曹閒相貌不凡,1米8的身高,明明笑容溫和,不漏鋒芒,卻總感覺有一股威嚴,好像體內藏著一個巨大的怪物一樣。那雙眼睛黑不見底,感覺不會反光,又到處都是光一樣,格外奇怪。
好久沒見過這號人物了,許洋倒是收起一些痞態,給曹閒發了一根好煙,不忘給李道長遞了一根。
這人看似混帳,那種眼高於頂的傲氣掩蓋不了,李道長不喜歡許洋,拒絕了他的煙,曹閒則接過點燃,稍微打量了一下對方衣著,這身西裝見王威穿過,知道對方身家不菲,笑道:「許少別開玩笑,我們是同學關係。」
一聲許少倒是拉近了些關係。
見曹閒還算給面子,許洋吞雲吐霧笑道:「同學?唬我啊,我可沒見美子和誰關係這麼好過。」
說罷頓了頓,「是來看易伯父和易大姐的吧?家裡的事我也聽過,給你說點話你別見怪。」
許洋偷偷把曹閒拉到一邊:「易伯父家裡啊,有不乾淨的東西!」
曹閒側眼看去,饒有興趣。
「你怎麼知道?」
許洋變得正經了些,微微皺著眉:「你還別不信,我自然是見到的!我家就在他家樓上,每次經過他家門口,總覺得不舒服。突然有一次,見過一個黑影鑽了進去。給我嚇的……這幾天我幫我爸搬家呢,不準備住這小區了。」
曹閒看許洋一臉酒色虛浮,黑眼圈,半睜著眼皮,顯然縱慾過度的模樣,這到底是虛的看見不乾淨的東西了還是幻覺,還不清楚呢。
不過這傢伙看來不是無的放矢,曹閒也就客氣拱了拱手。
「那就謝許少提醒,我還是先去看看為好。」
說著告別許洋,帶著韓美子和李道長往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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