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
聽見曹友德這麼說,其他人都愣住了。記住本站域名
「曹先生莫要開玩笑,你的身份我們之前確認過的!」
楊恩第一個不信!
之前曹友德回靈丘的時候楊家人拿靈光鑒照過。
確認是人無疑!
那洋人聳了聳肩:「你是人也好,是其他什麼也罷,總之今天最好老實一些。我不遠萬里過來,是為了把你帶回去,你知道萬不得已, 沒人會殺你。」
有一瞬間,洋人身上出現一股恐怖的威壓。
玄光包裹範圍蔓延至整個大殿,其他幾個人紛紛倒地,那種威壓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困意,仿佛被迫強行入睡一樣。
在大敵當前出現困意,是很危險的一件事。
只是這種困意沒人抵擋的了, 楊恩、計良平、小鬍子的手下立即昏睡過去。
一波又一波的困意襲來, 直入靈魂的睏倦, 頃刻之間,正殿只剩下三個人。
洋人表情變得更奇怪了!
那隻蜈蚣妖本就是妖將,擋得住催眠還能理解,自己也沒刻意催眠他,但其他兩個人為何一點反應都沒有!
之前覺得曹友德無比古怪,此刻他猛然看向曹閒,為何這個青年也沒有被催眠???
「密星會的催眠術奈何不了我。」
曹友德說道。
「那你能奈何的了我嗎?」
洋人反問。
只是剛說完,洋人發現正殿的神像在動。
那武德神君塑像,劍指洋人,洋人以為自己眼花了,錯愕之際,被一劍貫穿胸口!
噗——
事情太過突然,也太過詭異!
他從沒想過事情怎麼變成了這樣,這尊泥塑土胎毫不留情地刺穿了自己胸口,鮮血冒出,洋人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沒了……
下一刻,神像拔劍,洋人跌坐在地, 使勁向外爬,曹友德卻表情複雜:「終究是破戒了。」
「算了,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
曹友德轉頭看向吳毒。
吳毒此刻牙關打顫,頭一次感受到害怕。
「役神之力!你、你不是曹友德……你是武德神君???」
這種奇術,他曾見過!
山神也使用過!
「還不算笨。」
曹友德頓了頓。
神像再次動了起來,吳毒哀嘆:「山神傳我仙術,我本以為今生能得造化,誰知道他卻讓我對付另一位神祇……難逃劫數啊……」
吳毒哀嘆,下一刻,被一劍斬為兩半。
二人先後殞命。
曹友德看向曹閒:「曹奉真,你不意外嗎……」
「我意外什麼。」
曹閒此刻無比淡定,奇怪的事情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武德神君!
曹閒雖然表面上很淡定,可心底還是驚嘆無比,他對曹友德的身份有過許多猜測,甚至想過他是不是自己的祖上,可萬萬沒想到他是武德神君!
這比什麼異聞都要離奇一些。
曹友德唏噓:「二十六年前,廟裡被遺棄了一位襁褓里的嬰孩,他剛死, 我託身於他身上。用了十六年長大,不曾破戒犯忌,才活到現在。今日破戒,我得回去了。」
曹友德留戀地看著四周。
世人都說神仙好,神仙煩惱也不少。
天地人神鬼五仙,他死後被供奉出神格,只能算鬼仙之流,註定終身被困於廟宇一方小天地。
若不是破了殺戒,或許還能再待幾年,今日殺戒一破,怕是要回去了。
「我屆時將我所有機緣凝聚成一塊匾,掛在後殿,你幫我守著,有緣人自會得到。」
曹閒看見,對方凝出『真武兵符』四個大字,隨光一閃,掛在了神像背後。
到了此時,曹閒終於知道自己這身本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自己是繼承了他的衣缽!
「我怎麼幫你守著……我不可能隨時隨地都待在這裡。」
曹閒唏噓,你的匾都被我摘下來掛腦子裡了謝謝。
曹友德一愣,嘆息道:「也對,那就有緣人得之吧。不過我這份機緣並非我的本領,我將向上天討封一道兵符,大約一甲子後開啟,屆時希望得到此匾之人能擁有平定亂世的能力。」
曹閒掐指一算,亂世差不多二十年內就能平定,要靠你這塊匾,神州怕是涼透了。
「將來我能得到這道兵符嗎?」
曹閒詢問。
曹友德道:「你?那時候你都七老八十了,要這兵符也沒用。」
「不過,你可以試試。這是向天討要的,老天願意給誰,是他們的事,也不歸我管……」
……
……
翌日,正殿內,一群人幽幽醒來。
楊恩發現滿地血水,立即叫醒了計良平:「出事了!」
靈丘大街,一行出殯隊伍走過。
哀樂紙錢,肅冷悲涼。
百姓並不知道誰死了,只是發現喪事隊伍浩蕩,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扶靈。
上好的紙錢,前面在撒,後面在撿。
曹閒一身黑衣跟在後面,面容平靜。
楊恩和計良平有些唏噓,旁邊是黑紗遮面的陳綺芸。
曹友德死了。
他們早上發現的。
同時死的還有那個洋人,那位蜈蚣妖,以及一群手下。
手下是曹閒殺掉的。
都是一群魔靈妖丁,用妖人骸骨魔化後的工具人,殺的多了也就沒心軟。
但其他人不知情。
「曹先生是為了保護我們而死的!能殺掉一個霸王級的洋人,他果然深藏不露……」
楊恩心中難過,畢竟知道曹先生的本事太晚了,如果早早重視他的話,或許曹友德還能活著。
月亮門,宴會廳。
六大家族擺了宴席。
為曹友德辦一場白事,也是唯一能做的事了。
全場似乎除了楊恩、計良平外沒有誰太過悲傷,許多人都知道曹友德厲害,但不知道哪裡厲害。
而六大家族的人最後得知他有『點化』人的本領,懊悔無比。
好在還有兩位六族弟子得到『點化』。
飯食不錯,曹閒沒想到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能用一些樸素的食材做出這麼好吃的東西。他有些出神,有些麻木,心中胡思亂想著。
喪事辦了三天,三天後曹閒無所事事,準備去散散心。
死的洋人叫傑拉德,靈丘外來的最大商人。
傑拉德死的當天,他同伴如蒸發一樣從靈丘消失了,沒人知道是陪葬還是逃跑了,他留下了一輛車,被楊恩幾人送給了曹閒。
「真送我了?」
曹閒看著這輛老爺車,無比意外。
「你救了我們,這車自然是一點心意。」
曹閒記得沒錯的話,這玩意六大家族也沒幾輛。
計良平摟著陳綺芸:「這次綺芸的病也多虧了你。」
說著,一個木匣推來,計良平打開,曹閒發現全是大洋!
這算是結因果帳了。
一摞摞大洋被紅紙抱著,一摞叫一封,一封有一百個,曹閒乍眼掃去,起碼有兩千大洋!
曹閒拿起一封,雙手輕輕用力,紅紙從中破裂,銀元滾落,聽到銀元砸在桌子上嗡聲脆響,曹閒覺得無比悅耳。
「我不客氣了。」
曹閒覺得這聲音太美妙了。讓人難以拒絕。
「聽說你最近要去散散心,這陣子我們有要事在忙,曹奉真有空再回來,你永遠是我們的朋友。」
「好的!」
月亮門外,曹閒拜別三人,開著車揚長而去。
……
有些時候沒有目的人才會更愉快一些。
自從上一個任務過去好幾天,兵符也沒動靜。曹閒便撒開歡了玩,還帶上了兩個夥伴。
車裡,靈叟坐在后座,靈狼坐在副駕。
窗子搖下,一路揚塵,曹閒嗆的快崩潰了,靈狼還興奮地吐著舌頭,享受著兜風的快感。
「可惜玄應星君不在……」
靈狼有些遺憾。
曹閒也一樣,這次歷劫,手腕上的珠串沒能跟過來,也不知道為什麼。
這年頭,到處都是土路,顛簸不平,靈叟坐在后座,每半個小時叫停一次,然後去吐。這老頭也是硬朗,明明暈車,還不回靈卷,非得坐在這。
吐了三次,第三次被一個老鄉見到,大吃一驚:「這位老爺怎麼吐黑水了?要不要看郎中啊?」
曹閒無語,這哪是黑水,明明是稀釋的墨和其他顏料。
「沒事大叔,請問這裡是頻陽嗎?」
「這可不是頻陽,這裡是遂原縣……」
曹閒一怔,本想回頻陽縣曹家溝看看,給祖宗們炫耀一下新車子,怎麼到隔壁縣了。
這路上沒個參照物,還真不好辨別方向……
曹閒要拉老鄉一段,這位大叔死活不坐車:「你是城裡來的少爺吧,咱下里巴人就不坐車了,這東西金貴……」
「再金貴也是服務於人的。別客氣啊!」
剛好順路,曹閒將大叔請上車,大叔如坐針氈一樣。
「那謝謝少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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