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章,輝光

  「哎呦……誰啊?!趕著投胎啊!」

  曹閒面前的油頭青年一屁股坐倒在地,嚷嚷起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曹閒連忙將他扶起:「不好意思啊……」

  「下次長點眼睛!」那人說罷,又想起什麼,「快扶我一下,我要去接曹先生!」

  「曹……先生?」曹閒一愣,想起兵符任務,「曹友德?」

  這人和自己年紀相仿, 腳腕似乎扭了,曹閒將他扶住,他聞言一愣:「你也是慕名而來的?」

  慕名而來?

  他很有名嗎?

  曹閒於是點了點頭。

  二人又回到門口,只見一輛氣派的老爺車停在月亮門前,車裡,兩位老者下車, 接著, 一位年紀最多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下了車。

  西式裝扮, 面無表情,青年剛一下車周圍不知道從哪湧出一群記者,曹閒沒想到這場面也太誇張了,幾個鎂光燈閃的自己頭昏眼花。

  其中一位記者湊上來:「曹先生,敢問您這次回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各位,這是曹先生的私事,請不要過問。」一位老者回道。

  「曹先生,那能問問您留洋時的研究成果嗎?」

  另一位老者回道:「各位,今天曹先生是我們月亮門請來聽戲放鬆的,不談正事。」

  兩位老者護著青年走了進去,曹閒身邊的油頭青年一瘸一拐跟著大部隊走了,曹閒眯起眼睛。

  玄光?

  剛剛那青年臉上有玄光遮映,但又不像是覆體玄光,曹閒還沒見過誰拜煉玄光只護住頭的。

  身體受傷了怎麼辦?

  不過大致能了解到,那曹先生不是什麼普通人。

  月亮門裡,為了歡迎曹先生,舉辦了一場西式宴會。

  曹閒坐在角落,喝著一瓶蘋果冰熏, 望著舞池哭笑不得。

  如果說民國時期, 引領潮流的地方不外乎上.海灘的十里洋場,那邊洋人眾多,國外的娛樂方式帶到這裡,倒也能理解。

  可靈丘不算沿海,場子裡洋里洋氣的,曹閒覺得戰爭年代出現這一幕有些荒誕。

  那位曹友德換了三四個舞伴,都是當地名媛,曹閒更加費解。

  自己可從沒聽過靈丘當地還有名媛的,哪找的?

  這裡溫飽都是問題,來不了那種花里胡哨的吧。

  保護曹友德的任務一直在,曹閒也就沒敢遠離,一口一口小酌著蘋果冰熏,那曹先生也是善於交際,也不知道是好色還是交際水平高,對邀舞是來者不拒。

  他沒跳累,自己都有些看累了。

  期間一位穿著旗袍,裹著貂的女人走了過來,坐在曹閒身旁。她戴著一雙及肘的蕾絲手套,幾乎包裹了整個小臂, 白皙的脖子上墜著一顆小巧的寶石, 端著高腳杯剛一坐下,美目便好奇地打量著曹閒。

  「先生貴姓?」

  女人年紀也就二十出頭,目光很大膽,並沒有這個時代的羞澀,曹閒也打量了回去,盤好的頭髮以及兩耳墜著的珍珠,確實像個大家小姐,只是身上有股成熟的韻味,似乎不像表面這麼年輕。

  「鄙人姓曹,姑娘呢?」

  「我姓陳。」

  「陳小姐,幸會。」

  曹閒對於漂亮女人自然很有興趣,只是想到這女人是太奶奶輩的,就沒什麼非分之想了。

  玩歸玩,鬧歸鬧,別拿輩分開玩笑。

  這次歷練既然不是平行位面的話,極有可能是自己的因果線里,他可不想搞出什麼跨世紀的桃色緋聞。

  「曹先生一直盯著那邊的曹先生,你們是親戚嗎?」

  這句話問的很巧妙,明明在打聽消息,又不失禮數,男人對於女人的好奇心是不好拒絕的,曹閒笑道:「不是,只是慕名而來。」

  「哦,原來如此。」陳小姐揚了揚手中高腳杯,抿了口紅酒。

  曹閒客氣回道:「既然都是天門中人,陳小姐也不用掩飾了,你剛剛照我東西,是靈光鑒嗎?」

  端著酒杯的手稍稍一僵,然後恢復了恰到好處的笑。

  陳小姐抱歉道:「倒是被你發現了,起初我也沒想掩飾,只不過靈丘突然來了位陌生奉真,不得不留點心思。可惜曹先生身上戴著遮靈之物,照不出來任何消息。我只能過來打聽消息咯~」

  曹閒心中疑惑,自己可沒什麼遮靈之物,她說的莫非是靈卷不成?

  雖然靈卷現在用不了,曹閒覺得也只能是靈卷了。

  「出門在外,多少不願被人窺視。陳小姐也別介意,我與何真人認識,可不是你懷疑的壞人。」

  「哦?何幫主?」

  幫主……???

  曹閒一愣。

  看著曹閒的表情,陳小姐掩嘴一笑:「何真人看來沒告訴你,靈丘當地的漕幫是他的人。」

  好傢夥……

  過去的漕幫、排教都是三教九流的狠人,殺人越貨無所不干,何太急居然是漕幫頭子???

  曹閒忽然想到何太急前幾天帶他去碼頭卸貨送貨,那麼順暢,原以為和商號交情匪淺,弄了半天是這原因!

  「這個還真不知道。」

  曹閒苦笑著摸著鼻子。

  曹友德終於不跳舞了,曹閒卻被陳小姐拉入舞池,挑了一支舞。

  陳小姐看到曹閒節拍不亂,甚至個別難踩的點還帶著自己,她微微錯愕:「曹先生的舞跳的不一般啊……」

  簡單的交誼舞,曹閒都是老手了,這種事根本難不倒他。

  跳著舞時,曹閒享受著復古的音樂,開口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陳小姐今晚的目的似乎跟我一樣?」

  陳小姐美目一瞟,紅唇輕啟,附耳輕聲道:「你也是來殺曹友德的嗎?」

  只是一瞬間,曹閒放在她腰間的手迅速上移,準備掐她脖頸,但心思剛一動,手又滑了下去。

  靠,被詐了!

  曹閒望著這個精明的女人,只是稍不留神就被她試出的意圖,這也真是太不經意了。

  陳小姐咯咯一笑:「好啦,看來我們目的真的一樣。今天曹友德很危險,據我們陳家所知,何真人被一個厲害的西洋鬼子盯上了,脫不開身,一些都督在盯著東洋人,六大家族厲害一點的武尉都來了,你既然特地前來助拳,千萬小心些。畢竟一階武尉的實力,很容易受傷。」

  曹閒完全不清楚對方是怎麼看出自己實力的。

  此刻,曹閒也不得不多了幾個心眼,這年代的局勢可比和平年代危險的多,稍不留神就會踩套中招,自己今天什麼事都沒做,被一來二去套出那麼多消息,感覺平時的腦子的都白長了。

  但被人看透還有個好處,就是戒心降低,自己作為這種大環境下突然冒出的陌生人,被看透總比看不透安全一些。

  再說,一階武尉是修行進度,也不是實力。

  「我會小心的。不過陳小姐,我們為何要保護曹友德?」

  陳小姐聽到曹閒的話,覺得他多半是僱傭來的。

  也沒隱瞞:「這些年國外發現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曹友德留洋學習後,把那些東西帶了回來,只是有些洋人不願那些東西流入我們手裡。」

  「什麼事?」

  「輝光。確切的說叫人體輝光。」

  「你在開玩笑!」

  曹閒像是看一個騙子。

  陳小姐還想開口,忽然推開曹閒:「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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