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恐怖升級

  君莫和彥詩在極度的恐懼中度過了那個漫長的夜晚。第二天清晨,雖說陽光努力地穿透雲層灑進教室,可那光芒卻仿佛被一層濃稠得化不開的陰霾所阻攔,壓根兒未能驅散他們心底那猶如陰霾般沉重的陰影。

  課堂上,老師那原本應該清晰洪亮的聲音,此時卻好似隔著一層厚重的毛玻璃,模糊而又縹緲。君莫坐在那裡,眼神遊離不定,手中的筆無意識地在本子上胡亂划動,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匯聚成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他的心跳如同急促的鼓點,每一下都重重地敲擊著他的胸膛,腦海中不斷閃現著昨晚那恐怖的畫面。彥詩則雙臂緊緊抱在胸前,身體抑制不住地微微顫抖,目光空洞地盯著課本,那上面的文字仿佛都變成了扭曲的符咒,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昨晚的恐懼讓她幾乎一夜未眠。

  下課後,兩人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緩緩走向學校那座古老而神秘的檔案室。檔案室那扇緊閉的門,像是一道通往未知恐懼的關卡,門上斑駁的鐵鏽猶如猙獰的鬼臉,肆意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和隱匿其中的秘密。

  他們用顫抖的雙手輕輕推開那扇仿佛有千鈞重的門,一股濃烈腐朽的氣息如洶湧的潮水般撲面而來,嗆得他們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喉嚨里仿佛被塞進了一團發霉的棉花。房間裡光線昏暗得如同黃昏的暮色,堆積如山的檔案被厚厚的灰塵所覆蓋,仿佛自久遠的過去就被世界遺棄在此。

  就在他們屏氣凝神、小心翼翼地翻閱那些泛黃脆弱的檔案時,突然,外面走廊傳來一陣奇怪的腳步聲。那腳步聲沉重而緩慢,每一步都像是承載著深不見底的惡意,在這死寂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他們的神經末梢上。他們瞬間對視一眼,恐懼如同電流一般瞬間再次傳遍全身,彥詩的嘴唇止不住地微微顫抖,君莫的瞳孔因極度的緊張而急劇收縮。

  君莫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手指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緊緊握住門把,透過那窄窄的門縫向外窺視。外面的走廊空蕩蕩的,只有幾盞昏暗的燈光在不安地搖晃,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熄滅。然而,那詭異的腳步聲卻依舊清晰可聞,卻又看不到任何身影。一股寒意從他的腳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當他懷著滿心的不安轉身準備回到彥詩身邊時,卻驚恐地發現,剛才彥詩所在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一堆零亂散落的檔案。

  「彥詩!彥詩!」君莫大聲呼喊著,聲音在空蕩蕩的檔案室里瘋狂迴蕩,猛烈地撞擊著牆壁,又無情地反彈回來,仿佛在肆意嘲笑他的無助與絕望。然而,回應他的只有自己那充滿恐懼的回音,聲音在空曠中漸漸消散,只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仿佛整個世界都將他們遺棄。君莫的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扼住,呼吸困難,心跳急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君莫的心臟急速跳動,仿佛要掙脫胸腔的束縛,慌亂地在檔案室里四處尋找,腳下不時被散落的檔案絆倒,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膝蓋擦破,鮮血滲出。這時,他聽到了彥詩極其微弱、幾近絕望的呼救聲,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深淵,似乎隨時都會被黑暗吞噬。他來不及感受身上的疼痛,毫不猶豫地朝著地下室的方向狂奔而去。

  地下室陰暗潮濕得如同被詛咒的地牢,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到令人作嘔的氣味,像是腐爛的木頭、潮濕的泥土以及某種無法言說的惡臭混合在一起。君莫顫抖著舉起手機,借著那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的燈光,在狹窄崎嶇的通道中艱難前行。腳下的地面坑窪不平,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水坑和尖銳的石子,稍不留神就會一個趔趄摔倒在地。牆壁上不時有水滴落下,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每一聲都像是死亡的倒計時。

  突然,一個黑影如幽靈般從他身旁疾速掠過,帶起一陣陰冷徹骨的寒風,吹得他脊背發涼,髮根直立。君莫驚恐地停下腳步,心臟仿佛在一瞬間停止了跳動。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每一口氣都像是在吞咽著恐懼。

  「彥詩,你在哪裡?」君莫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在黑暗中顫抖著傳開,卻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音回答他,那回音仿佛是黑暗中無數雙無形的手,正慢慢伸向他的喉嚨。他的身影在黑暗中顯得如此渺小和無助,仿佛被這無盡的黑暗所吞噬。

  在地下室的一個偏僻角落裡,彥詩被粗糲的繩索緊緊綁在一把破舊腐朽的椅子上,嘴裡塞著一塊髒兮兮、散發著惡臭的破布。她的頭髮凌亂如麻,眼神中充滿了極度的恐懼和無助,淚水在她沾滿灰塵的臉頰上留下兩道清晰的痕跡,仿佛是命運無情的刻痕。她的衣服被撕破,身上有多處擦傷和淤青,顯然經歷了一番掙扎和折磨。

  君莫剛要心急如焚地衝過去解救彥詩,卻在剎那間發現身後不知何時竟站著一個面容扭曲到令人作嘔的男人。男人的皮膚蒼白得如同剛從墳墓中爬出的屍體,眼睛深深凹陷,猶如兩個黑洞,手裡拿著一把鋒利得讓人膽寒的匕首,刀刃在微弱搖曳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刺骨的寒光,仿佛能瞬間將人的靈魂凍結。男人的嘴唇乾裂,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黃牙,嘴裡呼出的氣息帶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別過來,否則我立刻殺了她!」男人的聲音沙啞而兇狠,仿佛是從九幽地獄深處傳來的咆哮,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致命的威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瘋狂和決絕,讓人不寒而慄。

  君莫頓時僵在原地,不敢有絲毫輕舉妄動,冷汗如決堤的洪水般不停地從額頭滾落,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他的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尋找應對的方法,但恐懼讓他的思維變得混亂不堪。

  就在這時,地下室的燈光開始瘋狂地閃爍,毫無規律,忽明忽暗。周圍的牆壁上緩緩浮現出一幅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畫面,全是曾經在這所學校里遭遇不幸的學生的慘狀。有的面色蒼白如紙,雙眼空洞得如同無底深淵;有的身體扭曲得不成人形,鮮血淋漓,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血腥的屠戮;還有的臉上帶著絕望和痛苦的表情,仿佛在向他們訴說著生前的悲慘遭遇。這些畫面栩栩如生,仿佛那些冤魂就在他們身邊,隨時準備伸出手來將他們拖入無盡的黑暗。

  君莫的精神在這一瞬間幾乎徹底崩潰,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如同被雷電擊中,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眼前這幾乎令人陷入瘋狂的恐怖局面。他的雙腿發軟,幾乎要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而那個面容扭曲的男人卻步步緊逼,手中的匕首高高舉起,在閃爍不定的燈光下映出令人膽戰心驚的光影,死亡的氣息瞬間瀰漫開來。每一步都帶著決然的殺意,君莫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那把閃爍著寒光的匕首和男人猙獰的面孔。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君莫突然發現了男人身後的一根生鏽的鐵棍。他強忍著恐懼,趁著男人不注意,迅速衝過去拿起鐵棍,與男人對峙起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做?」君莫聲嘶力竭地喊道,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恐懼。

  男人冷笑一聲,並不回答,只是揮舞著匕首向君莫撲來。君莫側身躲開,舉起鐵棍回擊。一時間,地下室里充滿了激烈的打鬥聲和喘息聲。

  彥詩在一旁焦急地看著,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經過一番激烈的搏鬥,君莫終於趁男人一個疏忽,用鐵棍擊中了他的手臂,匕首掉落。君莫趁機將男人制服,解開了彥詩身上的繩索。

  兩人相互攙扶著,拼命逃離了這個恐怖的地下室。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所學校的恐怖遠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