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氫氟酸撒了,還有救嗎?

  「可頭上的這個傷口,應該不是單獨的滾樓梯造成的,倒像是撞擊到某個牆角。」

  陳牧輕輕的撥了一下患者的頭部。

  露出了一個外傷,開口道。

  保安隊長很是無語的嘆息了一聲,繼續道:「陳醫生判斷的沒有錯,這傢伙的運氣不是很好,從上面滾下來以後,又不小心的撞到了牆角,不僅如此……」

  保安隊長,指了指患者面部的一些劃傷。

  保安隊長:「也不知道是咱們學校的設施質量太差勁了,還是這傢伙的運氣真的不太好,他剛撞在牆角,旁邊的鏡子就碎了,有幾片碎鏡子,還劃傷了他的臉……」

  陳牧也在觀察傷口的位置,「說運氣不好,可這傢伙的運氣,又似乎還不錯,像是這個傷口的位置,和太陽穴已經很接近了。」

  「沒有傷到太陽穴,又算是比較幸運。」

  —

  「那是沒有傷到太陽穴幸運嗎,那是生活在海城大學,比較幸運。」

  「海城大學:大兄弟,你說的話我們學校愛聽,可以多說一點嗎?」

  「笑死了,我通網這麼長的時間,還是第一次見到一所高校,被逼的到處闢謠,說自己學校的風水沒問題。」

  「這算是哪門子的謠言,我是真覺得海城大學的風水有問題啊!」

  「海城大學: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和你們說個有意思的話題,真的沒有人發現,海城大學的各大公眾號,還有他們本校的學生,早就放棄公關風水和脆皮大學生的問題了嗎,擺爛了!」

  「說真的,沒有人覺得海城大學的脆皮大學生,本身也是一種很玄學的存在嗎?」

  「感覺到了,就好像還在昏迷中的這個傢伙,雖然重傷,但就好像有保命符一樣,可以保證怎麼作都不死!」

  「神奇,如果是絕症患者,考入海城大學,是不是按照玄學來看,就有活下來的機會?」

  「!!!」

  「前面那個大兄弟,你真是個人材,是時候讓我八十歲的爺爺參加高考,去考海城大學了!」

  「……」

  —

  「先過來兩個人,把患者的外傷處理一下,我去看下其他的患者。」

  陳牧一個一個看下來。

  其他的患者都是輕微的氣體中毒,送到醫院後,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就在陳牧準備回去,去看那個最嚴重的患者時。

  餘光卻掃到了其中一位患者,衣服上濕漉漉的痕跡。

  還有露出來的一小截肌膚,不似活人的斑白!

  陳牧臉色微變,腦海中瞬間有了一個最為糟糕的猜測。

  沒敢伸手。

  而是從白大褂的衣兜里,拿出了一支筆,然後輕輕的挑開了患者的衣服衣角。

  隨著患者身上大片的斑白露出來。

  「嘶!」

  「嘶!」

  「嘶!」

  現場到處都是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陳牧一遍有些慌亂的,在衣服沒有濕潤的地方,試圖先幫患者清掉那些已經濕了的衣物。

  一邊大聲地喊著,「蘇記者,一次性手套!」

  「麻煩多給我幾副手套。」

  饒是陳牧此時此刻,已經有些亂了陣腳。

  還是第一時間回頭。

  去看向自己身後那群圍觀的脆皮大學生們。

  到了這個時候。

  陳牧雖然慌亂,可基本的理智還是有的。

  剛剛發生爆炸的,是海城大學的實驗樓。

  所以。

  在這裡圍觀的脆皮大學生里,一定有剛剛在實驗樓里做實驗的脆皮大學生。

  陳牧看向這群脆皮大學生,開口求助道:「麻煩了,誰的實驗室里有六氟靈,幫我拿幾瓶出來。」

  幾乎是陳牧話音剛落。

  人群中就有好多道身影,往實驗樓的方向沖了過去。

  蘇冰冰剛準備靠近陳牧。

  了解一下讓陳牧突然這麼緊張的患者,究竟是個什麼情況的時候。

  陳牧的目光,卻先一步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臉凝重的開口道:「蘇記者,麻煩你幫忙聯繫一下急救中心,說我們這裡有個情況特別嚴重的患者,除了需要救護車以外,還需要人民醫院那邊提前準備專家會診,很急!」

  蘇冰冰雖然不是很理解。

  為什麼這個患者,看著明明沒有那個頭破血流的患者那麼嚴重,陳牧還這麼緊張。

  但蘇冰冰知道的是……

  陳牧是醫生。

  患者的情況如何,陳牧看的一定比她這個外行人更清楚。

  既然眼下。

  陳牧都說了這位患者的情況很急,需要專家會診,那麼就一定需要專家會診。

  蘇冰冰也是很嚴肅的,看著陳牧。

  做出了一副隨時待命的姿態,「陳醫生,我要怎麼和急救中心那邊,說明患者的情況。」

  陳牧:「你就說大量的氫氟酸灑在患者的身上了,到時候急救中心那邊,就知道要如何安排了。」

  蘇冰冰認真的點了點頭。

  隨後腳步匆忙的走到了一邊,按照陳牧安排的去做。

  —

  「什麼叫說了氫氟酸就知道了,我們彈幕上的水友們還不知道啊!」

  「有沒有一種情況,陳醫生現在只能把患者放在第一位,根本沒有時間來給我們解釋,等到回頭陳醫生處理好患者以後,肯定會和我們解釋一下,氫氟酸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的。」

  「我怎麼覺得他就是個庸醫,我雖然不懂醫學,但我也知道頭上的傷口是最嚴重的,那邊都已經有顱內出血的情況了,陳牧難道就不知道先去處理一下,顱內出血的患者嗎?」

  「顱內出血的患者,已經有其他的實習醫生在負責了,陳醫生沒有完全置之不理啊!」

  「還在忙著質疑的人,還是去查一下,氫氟酸到底是什麼吧。」

  「所以,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氫氟酸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大部分人應該都看過一些武俠小說和懸疑小說,裡面會出現一種東西,化骨水,就是這個氫氟酸。」

  「化骨水???這玩意難道不是杜撰的嗎,居然是真的存在的?」

  「大概率是患者正在操作氫氟酸做實驗,結果爆炸的時候,讓患者一個失誤,把氫氟酸灑在自己的身上了。」

  「我的天,這麼大的面積,人還能活嗎?」

  「從最簡單的思路看就能看明白了,前面那個顱內出血的,陳醫生都沒有說需要現在就安排專家會診,可這個氫氟酸的,陳醫生說了,需要專家會診。」

  「化學實驗這麼嚇人的嗎,又是爆炸,又是化骨水的。」

  「你以為……」

  「……」

  —

  「陳醫生,我們實驗室只有兩瓶六氟靈,我全拿來了!」

  「還有其他實驗室,能進去人的,都有同學在幫忙尋找,如果有其他的六氟靈,一定會第一時間拿過來的。」

  陳牧:「好的,謝謝你。」

  說著。

  陳牧開始用六氟靈,清洗患者的創面。

  而剛剛遞給陳牧六氟靈的男生,則是臉色蒼白的站在一邊。

  死死的盯著這一幕。

  陳牧看到了,卻沒有讓他暫時離得遠一些。

  一般來說。

  化學實驗室。

  六氟靈和氫氟酸是配套存在的。

  有氫氟酸的實驗室,基本上都會儲備一點六氟靈應急用。

  讓這位同學,就近的看一下同學的傷處,也許是一件好事。

  只有親眼看到。

  一個東西可以給自己的身體帶來多大的傷害,下一次操作的時候,才會格外的小心。

  儘可能的避免,再次出現這種情況。

  —

  「一個晚上還要去做實驗的小女孩,此刻輕輕地碎掉了,我的實驗也需要用氫氟酸的啊!!!」

  「氫氟酸我現在大概可以搞清楚,是個什麼鬼東西了,有沒有大佬再解釋一下,六氟靈?」

  「是啊,六氟靈又是什麼!我在彈幕上記得上躥下跳!」

  「關鍵是,陳醫生說六氟靈的時候,衝出去好多人,感覺在場的脆皮大學生,好像都知道六氟靈是什麼,是上了大學以後,就知道了嗎?」

  「我也上了大學,學的英語專業,此刻一樣一臉懵逼!」

  「應該,只有相關專業的才知道吧,我這個學會計的,也不知道啊,誰會做帳套啊,能幫幫我嗎!」

  「我倒是知道六氟靈是什麼,可我是學醫的……」

  「我也是學醫的,我已經驚呆了,上午上課的時候,才剛剛講過氫氟酸和六氟靈,我居然這麼快就在直播間裡,看到了緊急處理的方式???」

  「人已經傻了,正在記筆記。」

  「我們老師在群里,喊我們來直播間上網課,他是住在海城大學的直播間了嗎???」

  「準確地來說,不僅僅是你們的老師,現在全國絕大部分教醫學的老師,都掛在海城大學的直播間了,經典病例太多了。」

  「是這樣的嗎,那彈幕上豈不是有很多的醫學大佬,我有任何的醫學問題,是不是就可以請教彈幕上的各位了,沒準這裡還有我掛不上的教授號呢!」

  「???」

  「前面的大兄弟,大家都只有一個腦子,為什麼你可以這麼聰明啊????」

  「所以,各位專家號,你們都在彈幕上嗎,可以和我們打個招呼嗎!!!」

  「……」

  —

  「陳醫生,六氟靈!」

  「陳醫生,六氟靈!」

  「陳醫生,六氟靈!」

  就在陳牧第二瓶六氟靈快要用完的時候。

  陸陸續續,有脆皮大學生冒著危險,從實驗樓里跑了出來。

  把他們找到的六氟靈,放在陳牧的身邊。

  然後緊張的盯著自己的同學。

  一個個的,都是心有餘悸的模樣。

  「陳醫生,我們上課的時候老師說過的,如果是很大面積的把氫氟酸撒在了身上,就算是到了醫院,很有可能也是對身體不可逆的傷害。」

  「他這樣的,還能活著嗎?」

  還能活著嗎?

  隨著第一個人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周邊的人群,也開始傳來了一些騷動。

  「我剛剛查了一下,氫氟酸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感覺咱們學校這次真的要出大事了。」

  「如果這個校友後續真的出事了,咱們學校可能又要上好幾個熱搜吧。」

  「上熱搜是肯定的,氫氟酸現在已經在熱搜上了,不要小看直播節目的熱度。」

  「問題從來都不是上熱搜,是海城大學出了人命上熱搜。」

  「……」

  聽著身後那些糟心的討論聲,陳牧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他可以理解其他同學的擔憂。

  可眼下的這種情況,陳牧個人是真的有些忌諱一些不吉利的說法。

  努力的讓自己忽略掉周圍的那些聲音。

  認真的去處理患者的患處。

  可陳牧可以靜下心來。

  站在陳牧身邊的,其他脆皮大學生們,卻是完全不能。

  他們都是同樣在實驗中,可能會用到氫氟酸的人。

  只是看著同學現在的傷處,就已經很害怕了。

  甚至有的人,對接下來的實驗,都產生了一絲恐懼。

  可偏偏的。

  周圍的那些聲音,並不是說一兩句而已,而是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逐漸的。

  就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沒好氣的衝著討論聲最大的方向喊去,「陳醫生不是已經在處理傷口了,有些人怎麼專門說一些喪氣話,難道是希望自己的同學出事嗎?」

  「就是,同學還沒有脫離危險呢,都不知道嘴上積德!」

  這種話。

  放在這種時候。

  帽子扣的還是很大的。

  剛剛在討論的那些學生里,也有幾個脾氣不太好的。

  眼睛一瞪。

  也是直接開始對罵:「你丫的腦子有坑吧,我們說的是那個嗎?」

  「那你是什麼意思?」

  「那你又是什麼意思?」

  瞬間。

  現場亂成一團。

  —

  「???」

  「不是,自己的同學還躺在地上呢,這幾個人怎麼有要打起來的架勢?」

  「嘖嘖!如果真的打起來了,那麼站在陳醫生的立場上,是真的很無語。」

  「能不無語嗎,這邊的患者還沒有送走呢,那邊就要多幾個新的患者了。」

  「最開始嘴碎的那幾個,挨罵也是活該,說的話多難聽啊。」

  「嘴碎的說話難聽,嗆聲的說話就不難聽嗎?」

  「就是啊,直播鏡頭還在這裡呢,那麼大一頂帽子扣下去,就不怕自己的校友被網暴嗎?」

  「這種開口的時候只考慮自己,不考慮別人的自私鬼,就算是挨罵也是活該!」

  「對對對,別人都是自私鬼,你們口無遮攔的時候,就不自私了,真的很棒棒呦!」

  「前面陰陽怪氣的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這種行為不自私嗎?」

  「自私,超級自私,***」

  「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