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陽被薄延按在床上狠狠地蹂/躪了一頓。Google搜索閱讀
他的手反扣在背後, 臉死死貼著牆壁, 腰被薄延掰成了九十度直角, 咔咔作響。
「荊遲你媽的,過來幫幫老子啊!」
荊遲斜倚在書架邊, 隨手翻著書,笑著說:「自己嘴賤,為了泡妞什麼話都往外面說,連你薄爺的事都敢編排, 被打不冤。」
「我以為萱萱學姐不是那種嘴碎的人啊,我也不知道她真的會去說。」
「你以為」荊遲放下書, 冷哼道:「你了解她嗎,你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才接觸多久, 你就把兄弟幾個都賣了?」
「你別亂講, 她是我女神!」許朝陽正欲分辨,薄延屈著膝蓋抵著他的腰, 用力一撐,他又痛苦地嚎叫了起來:「老大,我錯了我錯了!哎哎!我再也不亂講了!饒了我吧!」
薄延把許朝陽按在床上練了一遍, 關節咔咔作響,幾乎要了他半條老命, 解了氣, 這才罷手,兀自拿了毛巾去浴室沖澡。
許朝陽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懶懶道:「這麼多天萱萱姐都沒給我消息, 多半是沒戲了。」
荊遲問他:「那天晚上,你跟她表白,怎麼說的?」
「我就說喜歡她啊。」
「你就空著手說喜歡她?」
「怎麼可能,我買了小蛋糕和玫瑰花的。」
「她收了嗎?」
「收了,不過她說要再考慮考慮。」
荊遲坐下來,「嘁」了一聲,不耐道:「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有什麼需要考慮的。」
許朝陽笑了起來:「可能女孩子想得會比較多,我可是抱著必死的信念,以為她馬上會拒絕我,沒想到,居然還有希望。」
「那曲萱萱可不是省油的燈,就你這樣的傻小子,別說哥們打擊你泡妞的積極性,你還真hold不住她。」
許朝陽皺眉,嫌棄地說:「就你滿肚子壞水,把別人想得那麼複雜,萱萱學姐是我見過最純潔最善良的女孩子,她才不像你說的那樣,我跟她告白的時候,她感動得都要哭了。」
荊遲大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感動得要哭,卻還吊你這麼多天不給回復?我看他就是拿你當備胎,玩你的。」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許朝陽撲過來要打荊遲,偏這時候,他忽然收到一條微信消息,呆住了。
「幹嘛,傻了你?」
半晌,他愣愣地望向桌邊的荊遲。
「遲遲,學姐答應了。」
荊遲抖了抖雞皮疙瘩:「什麼答應了?」
許朝陽突然從床上鯉魚打挺翻身而起,抓著手機興奮說:「萱萱學姐答應了,答應當我女朋友了?」
荊遲咧咧嘴,不太相信:「真的假的。」
許朝陽已經從床上跳了下來,打開衣櫃翻找衣服:「學姐約我半個小時後在宿舍樓下見,老子要好好打扮打扮。」
他試了好幾件衣服都覺得不滿意,想到薄延還有幾件人模人樣的襯衫,索性要去開他的柜子,荊遲笑著說:「想死你就去翻。」
許朝陽頓了頓,還是放棄了。
等他和萱萱學姐你儂我儂約會的時候,衝過來把他衣服扒光這種缺德事,薄延也做得出來。
許朝陽找了件阿迪的短袖t恤穿上,想拿夏尤的香水給自己噴上。
「小樹林約會,噴什麼香水。」夏尤反手甩給他一瓶花露水:「就用這個,多噴點,保證你學姐寸步不離地貼著你。」
許朝陽是個大直男,拿著花露水給自己一頓亂噴,然後興高采烈朝著樓下跑去。
荊遲和夏尤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同時起身穿好鞋,跟著下樓去看熱鬧。
此時正好黃昏時分,宿舍樓下人來人往,很熱鬧。
今汐和楚昭散步回來,正好撞見了許朝陽和曲萱萱兩個人在宿舍樓前說話。
今汐安慰性地伸手牽住了楚昭。
「沒事,我們快回去吧。」
「嗯。」她反手握住她,兩個人低著頭朝宿舍樓走去。
還沒進門,便聽見身後傳來曲萱萱的聲音:「今汐學妹,小昭學妹。」
人家既然都叫了名字,再裝沒看見沒聽見,便顯得刻意了。
今汐抬頭,沖他們禮貌地笑了一下:「學姐好,我們還有事,就先」
話音未落,曲萱萱突然牽起了許朝陽的手,依偎著他,嬌俏一笑:「我和朝陽正商量去吃晚飯呢,要一起嗎?」
許朝陽臉紅了,這發展太迅速了吧。
這就牽手手了?
今汐目光下移,看見曲萱萱牽著許朝陽的手,無比刻意,分明就是要做給楚昭看的。
許朝陽全然不覺女孩們的心思,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對倆女孩解釋道:「還沒告訴你們,我和萱萱在一起了。」
楚昭臉色慘白,良久,艱難地擠出了兩個字:「恭喜。」
「謝謝,要不要一起去吃飯。」他傻兮兮地笑著說:「我請客。」
今汐緊緊牽著楚昭的手:「我們就不當電燈泡了,你們去吧。」
說完倆人便轉身離開,落到曲萱萱的眼裡,肯定像是落荒而逃,但是管不了這麼多了。
八宿的門邊,楚昭突然停住了腳步。
今汐不解地看著她。
「憑什麼。」楚昭嘴唇乾燥,嗓音低沉:「她明明不安好心,憑什麼可以得到幸福。」
今汐扯著她的袖子,低聲道:「可是你能怎麼樣呢。」
楚昭抬頭望向今汐,幽黑的眸子泛著不甘的意味:「她根本不喜歡他,她在騙他。」
今汐很無奈:「可是都已經在一起了。」
楚昭沉思片刻,轉身朝著許朝陽他們大步跑過去。
今汐想要攔住她,可為時已晚,楚昭一往無前地沖了過去——
「許朝陽!」
前面兩人停下腳步,不解地回頭。
楚昭跑到許朝陽面前,情緒激動,指著曲萱萱說:「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她故意挑撥今汐和薄延的關係,讓他們吵架,她還用我威脅今汐,威脅她說如果她不分手的話,就就」
許朝陽皺著眉心:「你說什麼啊?」
楚昭「就」了好半天,剩下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她滿臉通紅,呼吸急促。
此刻當著所有人的面,撕開血淋淋的真相,那麼一切都會變得不堪。
她的喜歡、曲萱萱的心思、還有許朝陽那傻乎乎的迷戀
在陰謀詭計面前,一切都籠上了層醜陋的面紗。
楚昭頓了很久,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許朝陽那單純的眸子裡透著不解和探究
楚昭終究還是沒有辦法狠下心來,她捨不得他美好的夢境破碎,哪怕只是虛幻的泡沫。
曲萱萱料定了楚昭說不出口,她輕鬆地笑了笑:「學妹,我知道你喜歡你們許教官,不過現在他和我在一起,以後你就不要糾纏他了,好嗎?」
楚昭呼吸一窒。
她深埋於心的秘密,竟被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毫不留情說了出來!
許朝陽有些不知所措:「什麼啊,你別、別亂講。」
「楚昭喜歡你,所有人都知道。」曲萱萱撒著嬌,帶著女孩特有的嬌嗔說:「現在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不想你和她再有什麼牽扯了。」
「我和她我和她本來就沒什麼。」許朝陽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們今天這是演的哪出啊?」
楚昭站在原地,全身冰冷,這個無比燥熱的盛夏黃昏,她抱著自己的手臂,打了一個寒噤。
他知道了。
所有深埋於心的秘密,所有的美好的憧憬,每一次見面說話之後的小竊喜,每一次看似無意的「偶遇」都被扒了出來,以這般殘忍的、醜陋的姿態,無所遁形。
周圍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曲萱萱直接把楚昭打成了破壞人家關係的「小三」,哪怕他們才剛剛宣布在一起。
她以勝利者的姿態,嘲笑著楚昭的失落。
今汐看不下去,怒氣沖沖地走過來將楚昭護在自己身後,怒聲道:「你胡說什麼,誰喜歡許朝陽了,我是她的室友我都不知道,你還知道了!」
曲萱萱扮作無辜狀:「今汐學妹,我知道你是為了維護她的面子,算了,過去的事我也不計較,只是希望以後她和許朝陽保持距離,不要破壞我們的關係。」
今汐轉向許朝陽,嚴肅地說:「楚昭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你,你不要亂想。」
「我沒、沒有亂想啊,真是的,你們吵什麼啊!」許朝陽還沒遇到過女孩吵架的局面,不知該如何應對:「你們關係不是挺好的嗎?」
「我們不是朋友!許朝陽你這個蠢貨!」
許朝陽是第一次見今汐發這麼大的火:「我怎麼了我?」
「你就是個瞎子,曲萱萱根本不喜歡你,她只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欺負楚昭,你還當她的幫凶!你」
楚昭突然拉住今汐的衣袖,止住了今汐的話。
她回頭,見楚昭低垂著腦袋,劉海微微遮著眼睛,有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了下來,她緊咬著唇,唇肉泛起了粉白。
曲萱萱冷哼道:「楚昭嫉妒許朝陽喜歡我,從詩會到出遊,對我一直沒有好臉色,怎麼現在反而成了我欺負她,你們真會歪曲是非。」
楚昭的手攥緊了拳頭,她全身顫抖了起來,面對眾人鄙夷的目光,她就像被扒光了衣服一般,醜陋、嫉妒、不堪、屈辱
便在這時,溫熱的手掌忽然握住了她的小拳頭,將她緊緊攥在手心裡。
「你家許朝陽是什麼人見人愛的香餑餑?」
一道低醇的嗓音帶著輕蔑之意,從身後傳來。
楚昭回頭,看到了荊遲。
暮色中,他漆黑的眼睛宛如一潭平靜的深淵池水,讓人安心。
看到荊遲走過來,曲萱萱的臉色冷沉:「你們這是集體出動嗎。」
許朝陽說:「荊遲,你又冒出來湊什麼熱鬧?」
荊遲嘴角揚著一抹冰冷的笑,望向曲萱萱,嗓音輕挑:「只是看不慣你女朋友這副兩面三刀囂張跋扈的面孔,她不是口口聲聲說楚昭嫉妒她麼。」
荊遲揚了揚他緊握楚昭的手:「你們現在看清楚,牽著她的人是我。」
楚昭抬起濕漉漉的眸子,視線落到了他牽著她的手上,他手背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骨節根根長而有力,連接著手指的骨頭凸起部分,隱隱發白。
他牽著她,用了很大的力氣。
今天的刺激真是一個接著一個,今汐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不好了。
許朝陽愣愣地問:「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喜歡誰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荊遲冷冷地望向曲萱萱:「找了個男朋友,就他媽幻想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情敵,未免自以為是。」
這下子吃瓜群眾又沸騰了,紛紛朝曲萱萱投來鄙夷的目光。
曲萱萱臉色難看至極:「你、你說謊。」
「沒有說謊。」似乎被他的力量所感染,楚昭啞著嗓子說完這話,踮起腳,快速地在荊遲的臉頰親了一下。
荊遲猛地睜大眼睛,腦子一片空白,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殘留著女孩唇印的餘溫。
速來頭腦清晰的他,現在感覺自己快要不能fu吸了——
「那個嗯」
等等,他準備說什麼來著?
曲萱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素來溫雅大方的人設也崩得渣都沒剩了,面對眾人投來的鄙夷目光,她從來沒有一刻這般丟臉過,甩開了許朝陽的手,小跑著離開了。
許朝陽望望曲萱萱,又望望今汐:「我、我要不要追啊。」
今汐翻了個白眼,擺擺手,離開了。
暮色四合,空蕩蕩的樓頂天台。
女孩坐在高台邊,望著遠處垂垂欲落的夕陽,鼻尖有些紅,睫毛綴著濕潤的露。
她眼淚流得無聲無息,一滴一滴地落下來。
荊遲的心有些疼,他邁著滯重的步子走過去,來到她的身邊,正好與她坐著的身高平行了。
「還難過?」
楚昭側過了臉,單薄小巧的肩膀一聳一聳地抽泣著。
荊遲的手伸過去,想要替她擦掉眼淚,猶豫片刻,卻還是抽了回來。
「哭什麼哭,剛剛贏得多漂亮。」他背靠著高台粗糙的牆壁,側頭望著她,輕鬆地說:「咱這雙劍合壁,直接把曲萱萱打回原形了,你沒看見,她的臉色那叫一個慘白」
楚昭哭得更厲害了,上氣不接下氣。
「不是你的,怎樣都不是你的。」他擰著眉心勸慰:「算了吧。」
「都、都這樣了,只能算了。」她緊緊咬著下唇,臉頰因為激動而漫著緋紅:「曲萱萱說得沒錯,我就是嫉妒,每次見到她,我就難受,我好嫉妒她。」
「她有什麼好嫉妒的,她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她的嗓音微啞,帶著哭腔:「你不懂那種滋味,你什麼都不懂。」
荊遲深長地呼吸著,他又怎麼會不懂嫉妒的滋味,他也好嫉妒那個傻子。
「你別哭了,哭的我心煩。」
楚昭喘息著說:「誰讓你上來的,我、我自己哭,我礙著你什麼了!」
荊遲看著她梨花帶雨的一張臉蛋,兇巴巴地威脅:「你再哭一下試試。」
「你凶什麼凶,你讓我一個人哭會兒不行嗎,我喜歡的人有女朋友了,我就不能哭嗎!」
不等她說完,荊遲突然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將她重重地按進自己的懷中。
楚昭猛地睜大眼睛,臉和耳朵開始發燙,他堅硬的胸膛硌得她鼻樑有些疼。
他有力的手還按在她的後腦勺,目光極不自然地望向旁側:「現在哭吧,老子溫暖的懷抱借給你。」
隔著單薄的衣料,楚昭能明顯感受到他灼燙的體溫和瘋狂的心跳。
嚇呆了,哪裡還哭得出來。
她目光下移,落到他衣服上,簡單的白t,胸前的字母顏色被洗得淺淡了,鼻息間有清新的皂角味,是很乾淨的味道,就像陽光。
荊遲感受到她身形的僵硬,鬆開了她:「不哭了?」
楚昭那漆黑的瞳子水潤清澈,還帶了幾分驚慌。
荊遲漫不經心地望著天,「這個世界上,不只他許朝陽一個男人。」
「哦!」
夜風微微涼,兩個人不言不語地站了會兒。
荊遲不由得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邊臉頰,嘴角抿起一陣笑意,被楚昭望了一眼,他立刻鬆開手,清了清嗓子,保持嚴肅。
楚昭垂下眸子,指尖無意識地掰著指甲蓋,悶聲說:「想一個人痛痛快快地哭一場,你把我情緒都鬧沒了。」
見她心情稍好,荊遲也鬆了一口氣:「好心當回暖男,你還不領情,過了這村沒這店了,下次要靠你遲遲學長的肩膀,收費的。」
「誰要靠你。」
「所以後面打算怎樣,除了撬哥們牆角這事我不做,刀山火海隨你吩咐。」
楚昭重重嘆了嘆:「他已經是別人的男朋友了,我決定放棄了。」
「放棄就最好了,除了許朝陽,你要喜歡誰,不是手到擒來。」
楚昭漆黑的眼睫上還綴著水星子,不解地問:「我這麼好啊?」
荊遲悶悶地「嗯」了聲,有些臉紅了。
楚昭的手輕輕搭在了荊遲的肩膀上,就像一片羽毛,輕飄飄的,可是荊遲卻感覺,壓了千斤重。
「我是說咱們學校男生挺多的,沒有別的意思。」
楚昭的手又收了回去,輕輕地嘆了一聲:「剛剛差一點就說出來了,只差一點,結果還是讓曲萱萱幫我說出來,真沒用。」
荊遲加深了呼吸:「聰明的男人,不需要讓女孩主動說出口,是許朝陽太笨了。」
「你才笨呢。」
荊遲笑了:「你說我笨,那就笨咯。」
「回去了,汐汐該擔心我了。」
楚昭轉身要走,而荊遲突然拉住她,手滑沒拽住,袖子扯了一下,半邊肩膀給扯出來了。
白皙的香肩宛若漂亮的峰巒,還有一根黑色的肩帶,一晃而過。
楚昭連忙後退兩步,將衣服撈上去。
女孩夏天的衣服就是這樣,單單薄薄,質地輕盈,很容易就扯壞了,偏偏這又是個下手沒輕重的男人。
荊遲故作鎮靜:「你這什麼質量的衣服,一扯就壞了,這穿出去可還行?」
「穿出去也沒人亂扯啊。」楚昭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要說什麼?」
「快放暑假了。」
「對啊。」
「暑假我們要進山拉練了,四十多天,這段時間,你好好努力。」
「努力?什麼啊。」
一陣風過,吹散了荊遲臉上的紅暈,他手插進褲兜里,目光移向側邊:「努力把許朝陽忘了啊。」
她更困惑了,一雙濕漉漉的杏眼盯著他。
風起,少女柔軟的碎發紛飛。
他呼吸紊亂,乾燥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你忘了他,我才會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