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歸白的笑盪在她的耳邊，腳步往後慢了一步，低下頭，下巴抵在她的頸窩，唇似要貼向她的頸側，故意低聲喚了她一聲，「寶寶。」
昏黃的路燈，寂靜的馬路邊。
他的那一聲寶寶像是帶著某種蠱惑，輕易地讓懷裡的女孩耳根發紅，熱度迅速蔓延至雙頰。
誰也沒出聲打破這一刻的寧靜。
只是，胸腔的砰砰躥跳聲一時間也分不清是誰的。
「你今天喝酒了？」緩回神的蕭傾璃微微側頭問他，只是眼神卻纏著幾分閃躲的成分。
悶聲笑的季歸白沒起身，搭在她肩上的手正捏住了她的下顎，他微微抬頭，彎弧的雙眼快速閃過令人難以捕捉的情緒，「想知道？」
此刻，蕭傾璃倒是成了怯退的那方，視線沒躲開，但也沒接應他的話。
「寶寶。」
他一喊，她那長睫的垂影就莫名一顫。
季歸白也像是發現了她這舉動，喊得也更加起勁，那長時間端著的勁兒一時間像是徹底潰散消逝。
唇似觸非觸地貼在她的耳根，燒人的灼熱感，「寶寶，想知道嗎？」
「不想知道。」她少有的嬌羞勁兒此刻也透得徹底，下顎掙脫出他的手掌禁錮。
「但我想告訴你——」
路燈的昏黃，照亮了兩人試探般的唇貼唇，他漸顯迷離的雙眼逐漸垂閉，相比這一方，更顯無措的是蕭傾璃，眼睜睜地被人奪走了初吻。
頭腦發昏，想不出任何的形容詞，只是那胸腔快被心臟的砰砰聲震碎了。
慢慢，季歸白的唇輕吮她的下唇，偶爾摻著啃，唆啃比他想像中更軟香的粉唇，薄荷糖的清涼淡化在兩人的口腔。
「傾璃。」
「嗯。」她還沒徹底回神，只是下意識地回應他。
<
br> 「張嘴。」
兩人一張一鑽，開始了徹底席捲——
夜晚十二點，失眠。
躺在床上的蕭傾璃輾轉反側，滿腦子都是那場突如其來的吻。
完全沒任何的準備。
他明明，
說的是生日……
實在睡不著的她，打開床頭燈，拿出壓箱底的漫畫書，翻來翻去就是壓不下去心底的那股勁，以及那後續的景——
被他雙手托臀抱起，她的背抵在小巷的磚壁，他仰頭索吻，她雙手緊圈他的脖頸若有若無的回應，甚至，只是跟著他的節奏走。
最後，結束。
他趴在她的頸窩處，喘落的呼吸格外灼熱，抬頭，雙手緊貼她的雙頰，拇指的指腹撐起她的下巴，彌散的眼神與他幽深的眸色相撞。
鼻尖相抵。
「對不起，傾璃，我等不了了。」
比起這方的燥熱難眠，侵襲者更是細品回味——
剛從浴室出來的季歸白拿著干毛巾擦頭髮，嘴角的笑像是始終都沒消下去過，沒穿上衣，手臂肌肉噴張有力，六塊腹肌規整，褲腰處彰顯著條條有力的青筋，沒入源頭。
沒注意，臥室的門露出了細小的門縫。
「哥哥——」
聽音的季歸白快速扔下手裡的毛巾，背對門的方向，拿起床上的T恤直接往身上套。
轉身拉開門，讓乖乖站在門外的季白姝先進來，「幾點了還不睡？」
上小學的她，漸漸褪去了稚嫩的幼，但模樣隨了白嫿
，純純欲欲的，嗓音也軟，「哥哥，我想吃冰淇淋。」
「在冰箱，自己去拿。」季歸白哪會不知道她的那點小心思，還沒自己的女孩會藏。
再說，這都幾點了不睡覺還要吃冰淇淋，要是讓他那警覺性極強的父親知道，他明天直接進醫院。
「爸爸和媽媽睡了，你去。」說著，季白姝作勢要抱他的腿。
季歸白直接從床邊站起身，沒讓她那對付老爸用的小伎倆得逞，順道還教育她，「我的腿只有你傾璃姐能抱。」
沒招使的季白姝只好撒嬌，「哥哥~」
「沒用，我不去，趕緊回去睡覺。」
最終，她也沒吃成冰淇淋。
人剛走，季歸白放在床頭的手機就亮了屏，眼底藏笑地拿起看。
寶寶：【睡不著。】
他沒回，而是緩身躺在床上，直接給她打了視頻電話。
等了十幾秒，那頭才接通。
床頭燈照在她素淨還沒消紅的小臉，那股勁莫名地又湧上了心頭，清了清喉嚨的干灼，問她，「怎麼睡不著？」
「你說呢？」她的話沒隱藏小性子，像是對他今晚的突然舉動多了份抱怨，「我都沒準備，你就突然——」
「突然什麼？」季歸白故意追問，額前還沒徹底乾的額發垂落幾根，看起來有種別樣的魅惑。
蕭傾璃沒按他的話意往下接，而是抹除今晚自己顯現的鈍拙，「今晚不算，下次按我的節奏來。」
季歸白徹底笑了，輕嗯一聲，低沉的聲線還帶著笑聲的顫音，「明天給你機會。」
明天？
剛翻了身的蕭傾璃微微蹙了下眉頭，下意識地伸手去拽一旁的軟被
，一不小心不知道帶出了什麼東西，在手機屏前一閃而過。
「床上放了什麼東西？」他問。
蕭傾璃猛然反應過來，那本帶染料的漫畫還沒收起來，她立刻將手機反扣在床上，拿起書放回原位置。
那頭的季歸白聽到她像是在藏什麼東西的聲音，眉頭緊蹙，但也沒出聲打擾她藏。
直到視頻再次出現她的面孔。
「藏什麼？」
「一本書，睡不著隨意找了本書看。」她回答的輕巧，看不出任何的撒謊痕跡。
「一本書需要藏半天？」
「我是放書架上。」
一連好一段時間，他都沒再問那晚藏書的事，她以為這一篇算是掀過去了。
那天，周末，九點。
蕭傾璃還沒徹底睡醒。
季歸白來敲門，沒去公司的沈璃開的門，他說是來給傾璃送物理資料的，沈璃對兩小孩事沒多大意見，蕭綏也不在家，點頭讓他先進來坐會兒。
「傾璃，歸白來了，先起床洗漱。」
剛有醒意的蕭傾璃一聽，猛然起身，往浴室去。
沈璃催著那頭動作懶散的蕭亦塵。
等蕭傾璃換好洗漱完換好衣服後，才帶著季歸白去自己的臥室，蕭亦塵看著兩人，來了句，「蕭傾璃，你說咱爸的電話號是多少？」
兩人動作莫名的一致，頓愣在原地。
「我最近看中了——」
路過的沈璃拽著他往外走，「別閒著沒事找事。」
進臥室的兩人。
季歸白一眼就掃到她床頭沒來得及收拾的漫畫書，邁步走過去，「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