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涼後的季歸白換了套休閒裝,頭髮還滴著水,拿著干毛巾擦拭,一回想今天的事,嘴角不自覺地帶著彎。
咚咚咚!
臥室的門被敲響。
「十分鐘,快點。」季斯珩的嗓音隔門響起,催促他。
季歸白應,「五分鐘。」
希瑞餐廳。 ✷❃
白嫿倒好車,剛按開安全帶扣,就聽到坐在副駕駛的男人道了聲,「看那車熟不熟悉?」
她順勢望了眼,收回視線,「不熟悉。」
季斯珩側頭看向她,嘴角卻透著某種意味深長的笑,轉向后座,「下車。」
一家三口,往餐廳去。
季斯珩手牽白嫿,讓兒子先去找位置,目光在餐廳快速掃了一圈,最終定格在靠窗的位置,低頭在她耳鬢私語,「前男友,沉譯。」
白嫿抬眼瞅他,「陳年老醋還吃?」
不應的季斯珩垂眼淺笑,倒是想不起當初揍他有多狠,就拽著那前男友的頭銜死扯不放。
「走不走,不走你就在這站著。」白嫿作勢要抽回手,剛動,卻被男人握的更緊。
他低頭在她耳廓一親,透著無盡的寵,「走。」
找好位置的季歸白向兩人招了招手,季斯珩瞥一眼,笑道,「你兒子找的位置,鄰座。」
醋勁兒怕是今晚散不盡了。
白嫿坐在兒子身邊,讓泛醋的男人獨坐一位,點了份牛排把餐本推到他面前,「你自己看。」
「和她一樣。」季斯珩掃了一眼,也沒翻看。
服務員再次核對了三人點的餐,確認後才拿著餐本離開。
白嫿聽到手機嗡嗡響,從包里掏出手機,見是白湛打來的電話,估計是問她工作的事,起身往外走去。
「在外面吃飯?」那頭的白湛先入耳的就是西餐廳播放的曲。
「嗯,你姐夫的腿好的差不多了,帶歸白出來走走。」白嫿說。
剛走出公司的白湛輕按車鑰匙,嗯了聲轉入正題,「沉譯從國外又調回來了,像是要和林氏千金結婚。」
如要是以前白嫿大抵是不知道他口中的林氏千金,但前幾天蕭綏那事一整,倒是臭聲聞名了。
「嗯,剛遇上……」她一轉身,就看到季斯珩與兩人正談論的主人公對談上了。
有些事也是巧上頭了!
白嫿看不清背對而坐的季斯珩的反應,倒是見他舉瓶給沉譯倒了杯紅酒,「晚點再聊。」
掛了電話,她拿著手機往裡走。
「來,歸白,給沉叔叔打聲招呼。」季斯珩始終沒起身,抬眼看了眼對面乖巧不語的兒子。
季歸白瞬間揚起了笑,「沉叔叔好。」
沉譯看著模樣相似的父子倆,禮貌一笑,點頭,「嗯,你好。」
「再次從國外回來準備向哪發展,到時候給你找點關係,往上提拔提拔。」季斯珩黑眸閃著利光,指腹輕碰眼前的酒杯。
話里藏話。
聽話音的沉譯始終沒沉下臉,笑不達意,但表面依舊如穩,「我的事就不勞季先生費心了。」
剛落了話音,就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氣。
白嫿見男人故意給她留的位置,倒也沒回兒子身邊,緩身坐下。
「季太太,許久未見。」沉譯保持該有的距離,像是極其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
季斯珩見她準備抬杯,直接從中截斷,「最近在備孕,響應國家號召,沉醫生自便就好。」
「嗯。」沉譯收回酒杯,道了聲還在等人就回了原本的位置。
白嫿側頭看向身邊笑容瞬間消失的男人,問了句,「紅酒什麼時候點的?」
「剛加的,招待前輩用。」季斯珩把她手邊的往邊上移去。
好一個前輩!
白嫿真是被他的話氣笑了,醋味滿天飛!
「歸白,要不要加杯飲料?媽媽陪你去看看。」
會看眼色的季歸白瞬間起身,點了點頭,跟上去。
獨留在原位的季斯珩垮著臉看向漸行漸遠的母子,垂眼冥思,像極了被拋棄的人。
那頭。
被掛電話的白湛也不想多參與他們的事,提了醒,就開車往家走。
燈光明亮的客廳。
白清棠聽到門外的停車聲,抿著嘴往唐傾身邊貼,「媽媽,不告訴爸爸好不好?」
「我以後不欺負他了,他哭了,我有道歉,已經給他說了對不起。」
在家乖到不行,在學校就是小霸王。
唐傾怕她摔下去,伸手攬住她的小身板,「你這是初犯嗎?梅老師說你已經不是第一次欺負江從了。」
滴。
指紋鎖一開,白湛從外走進來,就見坐在沙發的母女氣氛不太對,換了拖鞋往客廳去。
「怎麼了?」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最後定格在妻子身上。
唐傾沒說話,倒是白清棠主動認錯,低著頭,雙手緊握,「爸爸,對不起。」
白湛把她抱在懷裡,耐著性子問她,「道歉的原因是什麼?」
白清棠不說,抬眼看向媽媽,像是求助。
「你女兒在學校欺負男同學,把人欺負哭又道歉,梅老師說不是第一次了。」唐傾替她說出了實情。
起身把空間留給父女倆,走向廚房做晚飯。
沒過多會兒,就見白湛倚在廚房外,嘴角含笑地看著她。
「處理完了?」唐傾追問結果。
他沒接話,只是輕點頭,邁步走到她身後,手臂撐在她兩側抵在水池邊,唇貼在她的耳邊,「在面壁思過。」
「問出原因了嗎?」唐傾見他襯衫衣袖輕挽,青筋交纏的小臂裸露,轉身與他對視,指腹觸摸。
「一問就臉紅,眼神閃躲,你說是因為什麼?」
白湛在她鼻尖落下一吻,挑著過往的回憶說,「和你當初在小巷接吻的反應差不多。」
唐傾的視線從他的眼睛定格在他上下滾動的喉結,那部位,是她覺得他在床前最性感的,抬手解開他的兩顆襯衫衣扣。
指腹摸了摸,「嗯,當初經驗不足。」
被摸的白湛喉結直發癢,聲音逐漸轉為低沉,「當初也用過那招追人?」
欺負完再道歉?
唐傾眼底浮著笑,收回手,換成了唇,「嗯。」
「想用。」
「但沒想到白總當年也混事,怕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