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
季斯珩見蕭綏始終繃著臉,也不見說話,少有的沉悶。
端起水杯往他杯壁上輕碰,「菜不合蕭爺的口?」
一旁的喬川抬手給喬瑾紳扶著奶瓶底,視線掃過蕭傾璃那眉開眼笑的模樣,挑了聲,「怕不是菜不合口。」
「是小心肝要被人拐跑了。」
身旁的陸宛兒在桌底下拍他一掌,讓他少說點話,結果看到這一幕的喬瑾紳倒是被逗笑出了聲。
清脆的笑在安靜的餐桌上一響,父子倆一道一笑地剛好映襯了眼前景。
只見蕭綏的臉色更是難以形容,端起手邊的玻璃杯抿了一口。
「歸白,給你蕭叔叔碰一杯。」季斯珩看向故作斯文的兒子。
季歸白端起手邊的牛奶,忙從椅子上下來,走到蕭綏邊學著爸爸剛才的舉動,「蕭叔叔。」
蕭綏感受到老婆的視線,沒薄面倒是應了聲,「嗯,先去吃飯。」
身旁的沈璃對他笑道,「去和傾璃玩會兒。」
季斯珩垂手握住白嫿的左手,嘴角的笑始終沒散去,反而更濃了幾分。
一頓飯結束後。
開車的蕭綏從後視鏡看到正擺弄花的蕭傾璃,一想到是那小子臨走送的,真是一陣心悶。
副駕駛的沈璃把他那心情看得透透的,「行了,一頓飯也不見你有個笑臉,倒是把心事全表現在臉上了。」
「以前的蕭爺可是面不露色啊。」
聽到老婆的調侃,蕭綏也是沒理由反駁,「以前也沒想到會有這事。」
「越分越親。」
沈璃被他這話逗笑了,轉身看向后座滿心欣賞花的女兒,「這花回家之後準備放在哪?」
「媽媽,我想放臥室。」蕭傾璃抿著嘴笑。
蕭綏插了一嘴,「過幾天就蔫了,現在看兩眼就行了。」
「到時候爸爸再去花店給你買新鮮的。」
一瞬間,蕭傾璃就哭喪著小臉看向媽媽,尋找求助。
見狀,沈璃順手對他胳膊一拍,安慰女兒,「到時候媽媽把你的花插花瓶里,放你臥室好不好?」
一轉臉又轉了笑,蕭傾璃用力點頭,「好!」
最終,鬱悶的也只有蕭綏一個人。
過兩天。
唐傾給季歸白買了套樂高,順道帶著白清棠也過來看看。
「歸白哥哥,我想吃牛奶味的冰淇淋。」白清棠捧著小臉看他玩,小聲地對他說。
待在自己臥室的季歸白正研究新樂高,「沒有。」
被直接拒絕的白清棠坐直小身板,往他身邊移了移,小臉快貼到桌子上了,「可傾璃姐姐說你有,還有好多。」
一聽,季歸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回答依舊沒變,「沒有。」
「那草莓味的呢?」不死心的白清棠追問。
季歸白嗯了一聲,直接走出臥室去給她拿。
季斯珩剛從書房出來,見他匆匆往餐廳的冰箱走去,也跟了過去,「給棠棠拿?」
「嗯。」季歸白往下面翻找草莓味的。
「翻什麼,拿盒牛奶味的,還那麼多。」季斯珩隨口提了一句。
季歸白沒聽,算是翻到了那盒草莓味的,「棠棠要吃草莓的。」
唐傾和白嫿聊了好一會兒,這才帶白清棠回去。
見她還端著小盒冰淇淋有滋有味的吃,怕是在家被白湛管控的太嚴了。
「有沒有給歸白說謝謝?」
「嗯,媽媽,他還讓我給你說一聲謝謝。」白清棠晃著小辮兒,吃的很開心。
「媽媽,歸白哥哥很厲害,他拼樂高拼的好快,我都沒看懂。」
說著,她還用拿著小勺的手背蹭了蹭額頭,像是真在發愁。
開車的唐傾聽她分享的事,嘴角浮出了笑,「到時候讓爸爸教你,爸爸也會。」
轉了紅綠燈,她提醒道,「冰淇淋吃完了嗎?等會兒就到爸爸吃飯的地方了。」
一聽,白清棠用力挖了一勺往小嘴裡塞。
到地點後,看到站在飯店門口的白湛往這邊走,忙去把冰淇淋遞給前面的唐傾,「媽媽,你吃吧,我吃不完了。」
唐傾被她的話逗笑了,倒也沒多說,接過手順勢抽了紙遞給她,「擦擦嘴。」
等白湛坐進副駕駛後,掃了眼唐傾手裡的冰淇淋盒,「逛超市了?」
「給歸白送樂高去了。」
唐傾聞到他那輕飄的酒氣,把冰淇淋遞過去,讓他把剩餘的解決掉,「壓壓酒氣。」
白湛順手接過,低頭看了眼盒裡挖的坑坑窪窪的,轉頭看了眼乖巧的女兒,「要不要吃點?」
「我不吃,爸爸吃。」白清棠的小手勾著身上的安全帶。
「真不吃?」
「嗯。」
唐傾聽到父女倆的互動,壓著笑,順勢調高了音響的音量。
「行了,你吃吧,酒氣熏得哪都是。」
差不多猜到實情的白湛也沒再逗女兒玩,轉過身解決了剩餘的冰淇淋。
回家後。
唐傾哄完女兒睡覺後,推開臥室的門就見白湛剛從浴室出來,短髮還滴著水。
轉身去浴室給他拿了條干毛巾,「今晚喝多少酒?」
白湛坐在床邊任由她站在身前給自己擦頭髮,手臂圈住她的腰,臉往她胸口上貼,「喝了兩杯,茅台。」
喝完酒的男人就是比平日黏人些,唐傾感覺睡衣都要被他蹭濕了。
酒意這會兒估計還沒散盡。
「阿湛。」
「嗯。」現在鮮少聽到這稱呼的白湛猛然抬起了頭,又想起她上高中那會兒一口一聲阿湛的叫。
唐傾給他擦頭髮的動作沒停,垂著視線看他,「聽說,我當年走了之後,偷偷哭了好一段時間?」
往事被重提,白湛倒是有了幾分不自在,但也沒否認,悶聲嗯了一聲。
兩人都默了片刻後,他又出聲了,「電話不接,信息也不回,我就知道你要走了。」
「明明當初都說好了,陪我在京城過年。」
大概是借著酒勁,白湛也是全盤交代了,「你還說要我陪你一起看煙花,最後還是留下我一個人。」
「心真狠!」
說著,眼尾稍微有點泛紅的白湛對她的臀用力一拍,「提前計劃好,把初夜交給我,然後棄我不顧,是嗎?」
唐傾低頭與他對視,悶悶的心情被他最後一句消了幾分,把毛巾往床頭一扔。
嘴角掛著笑,雙手捧著他的臉,「對不起,奪了白總五分鐘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