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銘一直以沉默相對，聽他這起誓的態度，話到嘴邊又折回去了。
見狀，陸宛兒抿著唇，看向林笙。
「好孩子。」
林笙笑著看他，悄摸地推了下還拿著把式的陸澤銘，「表個態。」
「嗯。」
陸澤銘垂眼看了看手錶，轉了話題，「都中午了，先去吃飯，吃完飯再說。」
手心滿是汗的喬川也沒等到老丈人的點頭。
壓了下唇，「好。」
路上。
林笙問他，「平時吃飯都沒見你這麼準時，讓你表態，你倒是扯起了話題。」
「他要是有那份心，也能等得起。」
陸澤銘存著考驗他的心，「漂亮話誰都會說，也是要看如何做。」
話雖在理，但林笙還是心悅喬川那孩子。
一看就老實，哪有那麼多心眼。
包廂。
陸宛兒點完菜之後，將餐本遞給身旁的服務員。
喬川給她用開水燙涮了一遍餐具，又倒了杯熱水遞到她手邊，「先喝點水。」
「還緊張呢？」
陸宛兒笑著看他，還不忘伸手摸了摸他的手心，「怎麼還出汗了？」
被小姑娘調侃的喬川，就勢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親了親，「伯父不表態，心裡沒底。」
「沒事，不用緊張。」
陸宛兒輕握他的手，安撫他，「我媽同意……」
這時。
包廂的門就被人從外推開了。
相談的兩人順勢把視線一同轉了過去。
「爸媽。」
「伯父、伯母。」坐在最外面的喬川起身，移了移位置。
倒了兩杯水，一一放在兩人面前。
緊接。
又是一陣沉默。
林笙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皺著眉，轉頭又對喬川笑道，「聽宛宛說，你前段時間還忙著呢。」
「是的，伯母。」
喬川坐直身子，雙手放在腿面，輕握成拳，「臨時接了任務，忙了差不多一個月。」
「嗯，任務都是臨時的？」陸澤銘看著他，問道。
陸宛兒握著男人的手背，搶了話語權，「爸，任務的事也是他的職責。」
「平時他都在……」
知道小姑娘後面要說什麼，喬川猛地握住了她的手，阻斷了她的話，「伯父，任務也不完全是臨時的。」
「會有提前批示。」
「每次出任務之前都會給小姑娘報備，怕她擔心。」
林笙一聽這話，笑意更濃，「你看，我就說喬川這孩子不錯。」
見妻子給小子台階下，陸澤銘也沒再擺譜，嗯了一聲算回應。
過了會兒。
菜一道道地往餐桌上端，氣氛也是逐漸融洽了些。
喬川的心思全用來照顧身旁的小姑娘了，夾了一塊肥美的魚肉順帶摻了點香菜。
還沒等林笙出口提醒，就見喬川把香菜夾到自己碗裡了。
「宛宛從小都愛挑食，不喜歡吃香菜，一直都沒改過來。」林笙打趣地來了句。
一瞬間成了全場焦點的陸宛兒紅了臉，「媽！」
喬川寵溺地笑了笑，「沒事的，伯母。」
陸澤銘一直保持沉默沒說話，順手拿了張餐巾紙擦了擦嘴。
「宛宛從小被嬌養著，不受欺負，不受委屈。」
話里藏著話，喬川也是明白人，聽得出來。
他把筷子輕放在餐碟上，「伯父，宛宛對你們來說是寶貝疙瘩，在我這自然也是寶貝。」
「日後肯定不會讓她受任何的委屈！」
陸宛兒也放下了筷子，握住男人的手，當做說客，「爸，阿川一直對我很好的。」
「你就鬆了口吧。」
陸澤銘還準備再說點什麼，結果，卻被自己女兒先堵了話。
林笙看對面那倆孩子一臉等著審判結果的樣子，順勢鼓弄地推他一把，「陸教授，你寶貝閨女在等你表態，說點吧。」
得，被妻子和女兒都說到這份上了。
他這是想扯開話題，現在都沒話了。
默了默片刻，「行。」
「前段時間喬老先生親自過來，你們也都知道。」
「你的情況我也知道，年輕有為，前途無量。」
「但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不想讓她受苦受委屈，江城和京城的距離，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
「要是她受了一點委屈，到時候我也不顧及你們是什麼軍人世家。」
「我親自去接。」
說到這，陸澤銘頓了頓，「話我就說這麼多，態度我也放在這。」
喬川聽他這些話，暗自鬆了一口氣，握著小姑娘的手勁兒也收了收。
站起身，端了酒杯給老丈人敬了一杯酒，「伯父，日後我要是讓她受一點委屈，我任由你處置。」
一杯白酒直接灌進了他的肚子裡，陸宛兒連攔都沒攔住。
走出包廂後。
林笙開車送陸澤銘回去。
走之前，喝了點小酒的陸澤銘還不忘囑咐陸宛兒，「晚上回家睡，十點必須到家。」
林笙讓他先上車，少說點話。
平時話少又沉穩的陸教授，一喝了酒那話就停不下來了。
「行了，都不是小孩了，心裡都有輕有重。」
關上車門的林笙，也是想著給兩人多相處的機會，「宛宛都多大了，還像上學那會兒定門禁時間？」
「你不懂。」陸澤銘調好座椅的位置，系好安全帶。
除了耳朵微微泛紅，也看不出他這是酒後的樣子。
「男人想占便宜的心，隨時都在繃著。」
林笙發動車子，抿著嘴輕笑，「是，陸教授當時裝醉在我家暫住一宿，我爸媽還以為你是正經的知識分子。」
「半夜摸黑往我臥室去，輕車熟路的，怕是早有預謀吧！」
提到這，陸澤銘抬手扶了扶鼻樑的眼鏡，暗笑不語。
「當時你那懵懂無知的模樣多會勾人，你不知道？」
「那一聲聲陸老師的叫，都忘了？」
被他說的紅了耳，林笙嬌嗔地瞪他一眼，「喝多了就睡覺，少說點話！」
「嗯，不說了。」
還以為他能安靜會兒，又來了句，「回去再說。」
酒店。
陸宛兒拿著房卡抵了一聲，推開房門摻著他，往裡面走，「你怎麼這麼重？」
滿嘴酒氣的喬川趴在小姑娘的肩膀，笑了笑。
還不忘唇貼在她的後頸，低頭一啄，「寶貝兒，重嗎？」
問著，還似將全身的力都壓在小姑娘身上。
支撐力不夠的陸宛兒，直接被他帶倒在身後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