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川也沒想把眼前的小姑娘惹急，止住了逗趣的心。
手臂隨意地搭落在欄杆上，眉目略顯慵懶痞氣，「頭上的髮簪很漂亮。」
「送我，怎麼樣？」
生於書香門第的陸宛兒從小到大也沒染過情，自然不懂男人的那點心思。
但也不是完全無知。
「網上隨便買的，一搜就有很多。」
「我找校長還有事，先走了。」
喬川看著女人逐漸消失的背影，笑容也還沒徹底收回。
轉過身，眺望遠方。
視落梧桐樹的頂端，長睫時而垂落。
夜晚。
喬川站在目落她身的地方，指間夾著未點燃的香菸。
也不知他看了多久。
直到琴聲停落，他才將那根煙再次塞進煙盒，放進褲兜。
活動肩膀的陸宛兒微微側了下頭，正巧與門外的他目光對視，坐直身子，禮貌對他一笑。
但那一笑落入喬川的眼底，卻是格外的迷人。
所謂，落入情網，眼出西施。
推開那阻攔兩人間的房門，只見喬川一改平日的迷彩服身穿黑T與休閒褲。
「陸老師在準備晚會的表演？」
陸宛兒扎著低丸子頭，兩鬢還留出絲絲碎發，想說是但又不知他在外聽了多少，搖了搖頭，「不是。」
不戳破她的喬川心底暗笑，「陸老師會彈婚禮進行時嗎？」
「嗯？」陸宛兒微微一怔，沒明白他問這話的意思。
喬川發現這小姑娘真是純到惹人愛，逗趣的心更濃，「只聽過那一首鋼琴曲，覺得還挺不錯。」
「如果晚會的表演還沒定，可以入選。」
回過神的陸宛兒微皺眉頭，「送別晚會不適合彈那首。」
看她這較真的勁兒，抿笑的喬川輕微俯下身，臉龐逼近，「那現在可以彈給我聽嗎？」
幽暗的黑眸能看清她臉頰浮起的絨毛。
本就只想逗趣她。
結果，視線滑落，落於她那淡粉水潤的唇時，逗趣的意味就突然變了性質，只想去一探其中的滋味。
陸宛兒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他，愣住的瞬間還是不受控制地紅了臉。
男人的逼近遠遠超出她接受的對視距離，鼻尖差點觸碰時，她立刻抬手推了下他的肩膀，側了下頭。
「別離我這麼近。」
一句軟糯的嗓音，止住了他的攻進。
連拒絕人都這麼嬌，喬川想。
站起身的他也收起了玩味，側過頭的小姑娘依舊不願正眼回視。
只是那緋紅的臉頰與淡粉的耳垂，刺激地喬川暗眸加深。
手掌貼覆她的後腦勺，輕輕拍了下，「彈了那麼久，出去走走？」
見她不動，他又順勢說了句，「走吧，都快十點了，我送你回去。」
聞言，陸宛兒直接出言拒絕，「不用了。」
最後，她依舊沒讓他送。
但喬川又不放心，和她相距一段距離，直到目送她進了單元樓。
自此之後。
他一到時間就開車跟出去。
直到一星期過後，陸宛兒去保安室拿快遞。
熱心的保安大叔也是好意提醒，「丫頭，最近有輛車一直跟著你，看看是熟人嗎？」
警惕性瞬間提高的陸宛兒，看著保安調出來的監控錄像，眉頭緊皺。
好像隱隱約約見過。
夜晚。
喬川坐落在書桌前，手掌把玩著女人那天別在頭髮上的髮夾，唇角微微彎。
過會兒，手機的沙沙震動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視線掃過，點開。
季斯珩：【喬少將，總教官的滋味如何？】
喬川將髮夾放在抽屜後，才回復他，【小嬌妻在懷，夜晚還有時間關心我？】
此時，季斯珩聽著浴室傳來的水流聲，心存花樣。
沒再和他繞彎子，【聽說最近在追女人？】
喬川沒想到他消息那麼靈通，沒否認，【嗯。】
緊接，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喬川就關了手機。
次日。
陸宛兒剛抵達辦公室，就看到桌面放著一份三明治和一瓶牛奶，牛奶瓶底還壓著一張紙，只寫了一字。
川。
抽出那張紙的陸宛兒，忍不住笑了笑。
一字卻抵萬語，不容拒絕。
「喜歡？」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的喬川，低頭看著她。
陸宛兒猛然一顫，順勢將紙折放於一旁，側身看向他，「我吃過早飯了。」
「在哪吃的？」喬川追問。
「在家。」陸宛兒答。
「吃的什麼？」善玩心理戰術的喬川不給她任何思考的機會。
「……」
一時間，明明平日隨口而脫的話，陸宛兒腦袋一空，緩了幾秒，「牛奶，麵包。」
「是嗎？」
知道她沒說實話，喬川直接拉過旁邊的座椅，坐在她身旁。
單手拽開她的椅把，下面的小輪順勢轉了方向，兩人膝蓋相抵，微微觸碰。
喬川雙手把住她的兩側，「麵包和牛奶是什麼牌的？」
單純的小白兔根本玩不過眼前的男人。
陸宛兒看著身穿迷彩裝的喬川，稜角分明的臉龐，眼神略顯閃躲。
看到兩人雙膝相抵，耳垂又不受控制地發熱，「你先鬆手。」
「吃沒吃早餐？」喬川也沒鬆手。
「沒吃……」
謊話自說自破，多少有點不自在。
喬川發現小姑娘總是不敢與他正面對視，伸手撥起她的下巴，讓她仰起頭。
「等會兒把三明治吃了，牛奶也記得喝。」
走後。
陸宛兒看到微信多了一聯繫人，想到男人剛才的舉動，臉頰消散的熱度又漸漸浮了上來。
等下班回家後。
她將車停在以往停的地點，拎包往單元樓走去。
想到保安大叔昨天說的話，陸宛兒緊握放在包里新買的防狼噴霧。
此時，照常如舊的喬川推開車門下車。
剛走到單元門口，他就已經看到了掩耳盜鈴的小姑娘。
「陸宛兒……」
剛出聲，神經緊繃的陸宛兒就拿出那瓶噴霧，一頓亂噴。
喬川反應迅速，只是衣肩沾了點。
急忙奪走她手裡的小瓶子，扔在地上。
等陸宛兒看清眼前人時，微愣在原地，急忙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你沒事吧？」說著，她還走上前。
見狀，喬川緊蹙著眉頭，眼睛輕眯，連續悶聲咳嗽幾聲，甚至裝作要抬手去揉。
以為他真被自己誤傷了，陸宛兒急忙抬手去阻攔他。
「先別用手揉，我帶你去樓上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