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鶴聽他這不要臉的話，嘴角剛落下的笑又浮上來了，「湛哥，到底是誰離不開誰？」
調侃的話落入白湛耳旁，抬頭瞥了他一眼。
「別笑，丑。」
顏值受到嚴重侮辱的林鶴臉色瞬間一黑，強顏歡笑地將手裡的飲料扔給他。
心情愉悅的白湛順勢接過翻滾的可樂瓶，低頭輕笑。
課間。
拿著手機的白湛看了眼群消息的聊天內容，眼底的眸色暗了暗。
自從上次霍月被白湛當眾舉報上課說閒話，為此，精明的班主任就親手掐滅了某種懵懂的萌芽。
直接將霍月調開了。
所以，獨位的白湛現在也是自在了不少。
等白湛將手機再次放回原位後，對林鶴說了句，「晚上，你儘量早點走。」
剛趴在桌面的林鶴立刻起了身，滿臉無奈地看著他，「湛哥，今晚最後一節老班來看班，我慫，我不敢。」
白湛想了想，回了句，「晚上我去辦事，你避開唐傾。」
夜自習結束後。
單肩背書包的唐傾在教學樓出口處等白湛出來。
剛下樓的林鶴掃視到她的身影，又想到白湛交代的話，立即混在人群中準備偷偷溜走。
突然抬頭看向樓梯口的唐傾，就這麼湊巧得捕捉到了他慌忙逃竄的身影。
意識到一絲不對勁的她快步跟在他身後，抬手拽住他身後的書包，「跑什麼？」
背對著她的林鶴一臉的生無可戀。
立即轉過身，裝作是剛看到她，「嗨，唐姐。」
唐傾現在可沒心情和他「打太極」，面色清冷地看著他，「白湛呢？是沒出來還是在外面？」
林鶴看著她銳利的眼神，就知道眼前的唐傾就不是傻白甜類型，屬實不好騙。
小巷。
陰暗又荒僻。
穿著黑色棒球服與黑色工裝褲的白湛，指腹輕擦高挺鼻樑上的血絲。
微微刺痛。
抽菸的傅景不動聲色地冷眼看著他，之前兩人之間的兄弟情徹底斷裂。
「近水樓台先得月，說得還真沒錯。」
聽他這句滿含諷刺的話，白湛的嘴角依舊掛著笑，「近你媽的月！」
突轉，他的神色瞬間被覆上冰霜，幽暗的黑眸如若深淵，陰深蒼暗，「是我的，永遠都只會是我的！」
傅景好似被他這句話深深刺激到了，直接將手裡的菸蒂掐滅。
俊逸的臉龐盡顯陰暗，拽著白湛的衣領，對著他的側臉又是一拳，「我他媽給你說過，我喜歡唐傾！」
準備還手的白湛，目光忽然掃視到牆角的那抹身影，緊握成拳的大手又垂落在了身側。
嘴角含落譏笑地直視傅景發怒的眼神，漫不經心地回了句。
「那還真不巧，我也喜歡她。」
他的聲音不大也不小，就落入了那抹身影的耳畔。
背靠牆角的唐傾雙手抱臂，見傅景又抬起了拳頭，總算是捨得出聲了。
「行了。」
「白湛，送我回家。」
女孩的突然出聲，讓背對著她的傅景渾身一頓。
當他看到白湛眼底的挑釁與涼薄時，心底的怒氣更甚。
極力隱忍的傅景，緊抿薄唇，而僵在半空的拳頭也不得不垂落而下。
目睹完尾聲的唐傾邁步走出了小巷。
白湛見女孩的身影已經逐漸消失了，也顧不得眼前的糾紛與隱藏在心的挑釁，用力扯開傅景抓住他衣領的手，快跑追去。
聽到身後急切的腳步聲，唐傾懶得回頭去看他。
收回戾氣，立刻換回乖巧模樣的白湛順勢將她肩膀的書包取下，單手幫她拎著。
大手牽著她柔嫩的小手，嘴角含笑，「走吧，哥哥送你回家。」
聽著他這一聲自稱的「哥哥」，唐傾這才轉過頭去看他。
結果，沒有路燈的照耀，他掛彩的模樣她也沒看清。
但唐傾還是聞到了一絲清淡的血腥味。
等兩人走到霓虹燈閃耀的街道時，唐傾才看到他鼻樑上還在冒血的傷口，眼底閃過一抹平時少有的深意。
大概是心疼。
走到路旁的大藥房時，沒掙脫他手掌禁錮的唐傾拉著他走了進去。
拿了瓶碘伏與一包棉簽、創可貼。
付過錢，唐傾拉著他坐在了門外的座椅上，「先鬆手，處理傷口。」
表現乖巧的白湛緩身坐下，還將她的書包緊抱在懷裡，仰頭看著她。
本歸無任何波瀾的眸色，卻沾滿是對她的喜歡。
被他這灼熱的視線緊鎖，唐傾拿著沾過碘伏的棉簽的手指，微微停頓了下。
但她還是不從心地吐槽道，「打架就這樣？還不抵我。」
聽她這麼說，白湛不怒反笑，「嗯，疼。」
見他故作如此的模樣，幫他傷口消毒的唐傾又加重了些手勁，「除了臉，身上有沒有傷？」
本就沒怎麼吃虧的白湛，順勢接著她的話說下去，「嗯，回家幫我處理處理？」
唐傾聽他這厚臉皮的話，撕開創可貼貼在他的鼻樑骨。
「打架被揍，還真好意思說出口？」
起身的白湛順手抱著她的腰往前走，眼尾略彎弧度，回了句，「嗯，幫我處理嗎？」
「你能不能要點臉？」
「 不能。」
「……」
等兩人走到黑暗的小道時，美眸忽閃的唐傾仰頭看著他的側臉，再次將小手順著他的衣擺鑽了進去。
隨意按壓。
「哥哥這是哪受傷了？嗯？」
她的這聲纏綿的哥哥，確實喊得讓白湛暈了方向。
瞬間覺得今晚這架打得很值！
等他低頭看著女孩伸進衣服里的小手，愣是呼吸都加重了也沒出手制止她。
「哥哥受的是內傷，不是皮外傷。」
唐傾看著他嘴角邪笑的模樣，小手對著他的側腰一揪，「怎麼，哥哥這是中看不中用？」
白湛沒想到懷裡的小女孩也敢張口就開黃腔，二話沒說，抬手對她頭頂一拍。
「下次再敢這麼說話，我給你嘴親爛！」
聽他這陰深的語氣，立即收起玩笑的唐傾順勢接了句，「我可不是純情小妹妹。」
「也不會裝純。」
見她故作坦然的模樣，抬眼落入牆角位置的白湛拉著她走了過去，肩膀搭落著女孩的書包。
雙手捧著她的素淨又漂亮的臉蛋。
俯下身，四目相對。
「嗯，正好，我也不好純妹妹那一口。」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剛落，白湛就低頭輕輕封住了貪戀許久的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