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季珮柔雙唇打顫，望著言晨曦，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不是一個鄉村野丫頭嗎？為什麼現在這種情況，她還可以這麼鎮定自若。
她的眼神，好熟悉……
言晨曦吃完了蘋果，站起來，睨著季珮柔，「既然沒話說，那我就走了。」
說罷，女孩打著哈欠，慢悠悠的朝著門外走去。
「等……等一下……」
言晨曦正要打開包廂門的手頓了下，沒有回頭，只是微微斜著眼睛，「嗯？」
身後，季珮柔狼狽的坐在地上，頭髮還有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茶水沾濕，她眸光閃爍的看著言晨曦，嘴唇囁嚅了半晌，才終於開口，「剛剛的事情，求你……不要告訴梟兒……」
言晨曦沒理季珮柔，打開門，便徑直的走了出去。
「等一下！等一下！」
任憑季珮柔在包廂內怎麼喊，言晨曦都沒有停下來，也沒有與她說上一句。
這一刻，季珮柔是絕望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剛剛竟然會那麼衝動，以至於想要動手殺掉言晨曦。
之前她明明不是這樣想的，她為什麼會火氣這麼大，她最近到底是怎麼了……
眼睛再次落在那把水果叉以及那一地的狼藉，季珮柔抱著頭，痛苦的哭了起來。
她知道，這件事言晨曦是一定會告訴藺梟的，藺梟知道之後也一定會生氣的。
他們之間的母子情分，也許就再也沒有辦法修復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是服務員來詢問需不需要其他服務。
半天得不到季珮柔的回應，服務員便開了門，結果發現了這一地的狼藉，以及滿身是茶漬頭頂上堆積著許多茶葉的季珮柔。
「女士……您沒事吧！」服務員趕緊上前詢問。
聽到服務員的聲音，季珮柔恍然回過神，目光無神的看向服務員，就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機器，她動作僵硬的搖頭，「我沒事……」
說完，就扶著茶几，艱難的站起來，隨手從包裡面拿出了一疊錢，放在茶几上之後，就走了出去。
一邊走，一邊機械的將頭頂上的茶葉拿掉，眼神空洞，完全無視了周圍人異樣的目光。
茶藝館外面，司機一直等在車裡，見季珮柔如此狼狽的從裡面走出來，不由得面色一變，隨即趕忙打開車門走下車，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季珮柔的身上。
將她那滿是茶水和果汁污漬的衣服遮擋住，「夫人，您這是怎麼了，跟少夫人聊的不愉快是嗎？您身上的這些是怎麼弄得？是不是少夫人弄得，她打您了，欺負您了！這也太過分了，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
司機的聲音很大，大到茶藝館內的服務員和客人都能聽到。
隨後，紛紛發出了議論。
季珮柔沒有言語，神色呆滯，任由司機將她扶上車。然後，司機啟動車子，離開了茶藝館。
車內，季珮柔始終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直到車輛停止，她才緩緩的抬起頭，無神的望向車窗外。
「這裡……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