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珮柔留著長長指甲的手掌,一巴掌接著一巴掌的打在藺梟的臉上。而他,就好像不知道痛一般,雙眸緊盯著藺崇。
此刻他所有的痛苦都來自藺崇,來自這個自己疼愛的弟弟。
「藺崇!」藺梟呼喊著藺崇的名字。
藺崇卻已經意識不清,除了嘶吼扭曲痛苦,沒有任何的反應。
季珮柔這時才想起來叫醫生,沒多時,醫生就趕到了,給藺崇扎了一針鎮靜劑。
跟上次一樣,逐漸的藺崇恢復了平靜,沉沉的睡了過去。
只是,抓在藺梟手臂上的手,卻一直沒有鬆開。就好像是某種執念一樣,一直抓著。
然而,也正是因為這個動作,讓季珮柔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藺梟剛剛就是要殺了藺崇,他到醫院來,就是來傷害藺崇的!
「藺梟,你到底要怎麼樣?你不是說不在意話事人的位置嗎?既然不在意,那就把位置還給崇兒啊!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崇兒,難道就非要把崇兒置於死地你才甘心嗎!」
季珮柔的聲音悽厲,整個走廊都能聽得到。
「話事人真的要殺了崇少爺?」
「這個……也太絕了吧,畢竟是親兄弟啊。」
「親兄弟又能怎麼樣?咱們這位話事人什麼時候注重過親情?要是真的注重,當初也就不會把藺啟父子交給邊振強。」
「我聽說,藺啟和藺有道的判決已經下來了。是死刑,而且還是公開處刑,下個月就執行了。」
「這陣子大皇妃藺榮華天天往大宅跑,想要求情,藺梟都安排人攔著,不讓她見老爺子和老太太。」
「這藺有道和藺啟也是死有餘辜,大皇子又是直接的主謀。不見藺榮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這崇少爺多無辜啊,他們還是親兄弟呢,怎麼下得去手?」
「這裡面也許有什麼誤會呢,我們還是別下定論了。」
「什麼誤會啊,那夫人可是他們兄弟倆的親媽,要是沒有這事,夫人會這麼說嗎?」
一句夫人是他們兄弟倆的親媽,便足以說明一切了。
是啊,如果不是確有其事,親媽又怎麼會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藺梟呢。
劉盾站在門口,聽不下去了,冷著臉看向眾人,重重的咳了一聲。
聽到這聲警告,議論的人們瞬間閉上了嘴巴。
劉盾有些擔憂的朝著病房內看了一眼,剛剛他離門最近,也是聽得最清楚的。
如果不是他對自家主子有著百分百的信任,聽到藺崇那樣的叫聲,想必也會猜忌一番。
因為藺崇死死的抓著藺梟的緣故,藺梟沒有辦法離開。
沒多久,沉睡中的藺崇幽幽轉醒。
「崇兒!崇兒!你醒了!」季珮柔激動不已,上前抓住藺崇的手臂。
藺崇無力的點點頭,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正抓在藺梟的胳膊上,他鬆開了手,因為長時間用力的抓握,所以手掌有些扭曲。
「哥,我抓疼你沒有?」男人笑笑,除了語氣有些弱之外,再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