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坪上,季珮柔正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藺崇散步,經過了兩天的靜躺,他已經可以坐起來,做一些簡單的活動了。
「醫生說,你在床上躺了太久,雖然每天都有人幫助你的四肢運動,但是到底也比不上自主運動。你的肌肉啊,現在也就是沒有萎縮,但是想要恢復正常,還需要一點時間。」季珮柔的聲音溫柔,全然沒有對待藺梟時的那般刻薄冷漠。
「媽,這兩天辛苦你了。」藺崇的聲音也恢復了些許的氣力。
這兩天,季珮柔一直呆在藺崇的病房裡,幾乎一步都沒有離開。除了兩名醫生之外,也不許任何人的靠近。
直到藺崇恢復了些許的氣色之後,才稍稍放鬆了一些。
「說什麼傻話,我是你媽,你是我兒子,照顧你是應該的,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季珮柔滿眼的柔情疼惜,「對了,我已經跟老爺子提了。」
「提什麼?」藺崇笑著問道。
「提恢復你話事人的位置。」季珮柔直言。
「什麼?」藺崇臉上的笑容消失,脖子扭轉,轉頭看向自己的母親,「媽,你說這個幹嘛?」
「我為什麼不說?話事人的位置本來就是你的,是因為你昏迷了,所以才讓藺梟暫代的。現在你醒了,他理應退下來,把位置還給你。」季珮柔理所應當的說道,提到藺梟的時候,就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
藺崇凝眉,「媽,我都昏迷好幾年了,以我現在的身體,根本沒有辦法去做什麼話事人。再說,這幾年藺氏在哥的帶領下發展的比我之前做話事人的時候還要好,哥比我厲害,他更適合。」
「胡說什麼,他適合什麼!這位置是你的!」季珮柔語氣重了起來。
「媽,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總是對哥冷冷的。哥對我很好,我都知道,如果沒有哥,也許大家早就放棄了對我的治療了。是哥一直堅持,為我尋找神醫,我才有機會醒過來的。」這兩天,藺老爺子將藺崇昏迷這段時間的事情,挑揀著告訴了藺崇。
說這些話的時候,季珮柔也是在場的。
「哼,都是假的,說那些有什麼用。他要是真的對你好,就應該主動的把位置讓出來。免得我傷感情的來要,到時候撕破了臉,對誰都不好。」季珮柔旁若無人的說著,絲毫沒有顧忌到,這裡是藺氏大宅,一走一過的全部是藺家的人。
「不需要來要,我隨時可以把位置還給藺崇。」
身後,赫然響起了藺梟冰冷的聲音。
季珮柔推著藺崇的輪椅轉過來,就看到了藺梟和一旁臉色難看的藺老爺子。
「珮柔,你真是太過分了。」藺老爺子訓斥道。
早前,季珮柔的確跟他提起了,要把話事人的位置還給藺崇這件事。
當時,藺老爺子沒有答應。
藺梟和藺崇都是他的孫子,而且都是他疼愛的孫子。但他除了是爺爺之外,也是藺氏一族的家主,他需要為整個家族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