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盯著言晨曦的臉,冷漠的臉上,有了片刻的晃神,不過很快就再次恢復了冷漠。
「她是誰?你要讓她給崇兒看什麼?」女人不再看言晨曦,而是警惕的看向藺梟。仿佛,此時站在這裡的不是她的兒子,而是她的仇人。
藺梟的眼底,划過一抹苦澀,「我只是想讓晨曦看看藺崇的身體。」
「她一個小丫頭,能看什麼!這裡有醫生,醫生已經給崇兒看過了,崇兒沒事!」女人的語氣十分堅持,對待藺梟的時,充滿了敵意。
如果,不清楚的話,根本看不出來,這兩人其實是母子。
面對處處提防自己的母親,藺梟沉下眼眸。
病房的門沒有關,門外,那些得了藺崇已醒,過來探視的族人們,將中年女人的話,全數聽進了耳朵里。
還是藺老爺子及時開口,緩解現場尷尬的氣氛,「這位是言小姐,是梟兒的女朋友。」
聽到藺老爺子的介紹,中年女人冷漠警惕的臉上,出現了片刻的鬆動,可隨即便恢復如初。
站在她身後,那位年輕女人卻怔楞住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言晨曦看。
藺老爺子繼續說道,「也是她,在崇兒性命危機的時候,救了崇兒。而且,先後兩次為崇兒治療。崇兒能醒,這位言小姐功不可沒。」
「就是她?」中年女人再次打量言晨曦,眼神逐漸複雜,像是在分析著什麼,隨即又搖頭。
「總之,不管怎麼樣,就先讓她給崇兒看一看吧。」藺老爺子說道。
這時,病床上的藺崇也伸出手來,輕拍著母親的手背。
感受到病床上兒子的呼喚,中年女人趕緊低頭去看,眼中的冷漠警惕瞬間消失,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母愛。
「崇兒,你要說什麼?」女人問。
藺崇聲音虛弱,「媽,哥不會害我,就讓她給我看看吧。」
「可是,崇兒……」女人還有遲疑。
「媽,那是我哥,我親哥。」藺崇言辭篤定。
「是啊,珮柔,梟兒是最希望崇兒醒過來的。崇兒昏迷的這幾年,如果不是梟兒,可能我們早就放棄治療了。你一直都在,你應該知道的。」藺老爺子說道。
中年女人這才點頭,「好吧,看吧。」
「大家都出去。」藺梟開口發話,因為前兩次的治療,都是沒有他人在場的情況下進行的。所以這一次,藺梟主動開口,讓所有人離開。
中年女人聽到這話,本不放心,在看到不斷衝著她點頭的藺崇之後,這才站起來,「要是崇兒有什麼,我不會原諒你。」
女人走到藺梟面前,衝著他惡狠狠的警告了一聲,隨即不放心的走出病房。
那名一直站在她身後的年輕女人,也跟著她一起走了出去,只是在經過言晨曦的時候,瞳眸漸深。
藺梟站在那裡,面對親媽的冷漠和敵視,沒有過多的反應,就好像已經習慣了似的。
唯有言晨曦注意到了,他眼底那一閃而逝的苦澀。
「晨曦,我弟弟拜託你。」
所有人都離開了病房,藺梟是最後一個出去的,之後還不忘將病房的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