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凡凝視著她的眼睛。
凌璇竹沒有躲閃，「跟我和凌家沒有關係。」
「你知道是誰？」
葉小凡繼續詢問。
當初在電話里，就有類似地提問。
只是電話里，無從判斷真假。
「你見我，就是為了問這些？」
凌璇竹面色不悅，「覺得我和凌龍閣沒有幫你，還隱瞞了其中線索？」
「您是大宗師不假，但幫你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我們至始至終沒有虧欠你任何東西，相反，我們予以你足夠尊重和待遇了。」
「想當面審問，靠大宗師直覺辨別真假？可實際上，就算我不幫你，也沒什麼對不起你的吧？」
她言語平靜。
但一連串的反問。
足以說明她此時內心的慌亂。
既不敢正面回答是或不是，只能通過反問試圖避開問題。
葉小凡依舊是戲謔笑容，「你反應過激了。是你說要幫忙調查的。
「你現在有眉目了，但發現對方屬於十大家族之一。
「或出於個人、家族情誼，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凌璇竹沉默了。
她能靠權威和地位，糊弄得了其餘人。
唯獨沒有自信，在大宗師面前說謊。
「十大家族盤根錯節，牽一髮動全身。坐下來談判，談賠償賠禮，才是理智的做法。
「包括偷走你的東西。他們很有分寸了，沒有傷害你身邊任何人。
「狗急跳牆。你有沒有想過，之前一些做法太極端了？
「要是沒有緩和餘地，他們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有沒有可能部署了一些後手，比如在你身邊朋友家人安插死士，隨時跟你魚死網破？」
凌璇竹已經認定，葉小凡這次是來興師問罪的。
心下悔恨著，早知道就有多遠躲多遠，靠網絡或者下屬跟他聯繫了。
可惜，沒有後悔藥吃。
葉小凡擺擺手，「我其實已經有了些許線索，是薛家的人做的吧？
「曹碧姝太漂亮，哪怕再化妝，難掩其氣質姿容。
「鎖定了十大家族，稍稍掌握一下他們的家族情況。
「就大致可以鎖定是誰了。
「十大家族美女不少，歐陽家的歐陽雪母女，薛家的薛佳人也一樣美艷非凡。
「傳說在她十歲時，就有幾位宗師為子女上門提親。好像她和歐陽家的歐陽玉有婚約在身吧？」
他神色自信，隨手端著茶。
從東西失竊的那一天，葉小凡就判斷了曹碧姝必然是上京大家族培養的，或是下屬，或是嫡系旁系人員。
只是苦於對這些上層家族的情報不了解。
無從下手。
大宗師實力強大，但與大家族差距不小。
葉小凡一邊想著在大源寶藏之地找出曹碧姝及其相關人員。
一邊讓倪小晴通過黑客手段攻破一些機構的情報系統。
而歐陽家因為試圖交好，主動給予的資料，彌補了葉小凡的短板。
不僅讓葉小凡從家族徽記上找出線索，更從家族內部重要人員的一些情報，鎖定到了具體目標。
包括和歐陽家年輕一代俊傑歐陽玉有婚約的薛佳人。
「我能找你，也能去找薛家一辯真假，只是花點功夫的事情而已，甚至於每個家族登門拜訪一下。
「誰心裡有鬼，完全一目了然。
「我就不信，每個人都能像曹碧姝一樣，瞞得住我。」
葉小凡聲音多了幾分冷意。
看似輕慢，實際上一直注意著凌璇竹的神態。
「哦，或許應該叫她薛佳人。」
葉小凡此時徹底肯定了猜測，索性喊出此人真名。
凌璇竹面色複雜，遲疑道：「如果真是他們，你準備怎麼做？凌龍閣牽頭住持，你們雙方坐下來談判。
「這是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說的，大家族有大家族的底蘊。
「薛家勢力再弱，也是具備魚死網破的能耐。
「他們理虧，你完全通過手段可以獅子大張口，謀取最大利益，而非一定要殺人。」
她也不再裝了。
前陣子就通過葉小凡的畫，花了一些時間，就懷疑上了薛佳人。
儘管她事發到現在，沒有親自見過薛佳人。
葉小凡搖搖頭，「必須有人用命來交代。」
「可他們沒有傷害你親朋好友。」
「他們是不想嗎？他們是心有顧忌。」
「可事實的確是沒有人受傷。」凌璇竹還是秉持原來的想法，「先坐下來談，解決不了，再動手！」
葉小凡沉吟兩秒，「是得見見，直接殺上門，的確不好。」
凌璇竹鬆了口氣。
「讓他們趁早找個大宗師坐鎮，別到時候說我欺負人。」葉小凡強調了一句，「能壓得住我，讓我服氣，我可以退讓一二。可要是找不出高手，那就讓他們多準備幾副棺材，交代好後事。」
「……」凌璇竹皺眉沉思，可抬眼對上葉小凡那雙懾人眼眸，「好，我會轉達。多謝你給我幾分薄面。」
「這可不是給你面子。
「我又不傻，窮寇莫追，總要給他們幾分希望。
「另外，我找你，這件事只是順帶提起的。」
葉小凡只是想要確定凌璇竹有沒有騙自己。
現在已經有了確切答案。
這女人分明一直在故意拖延，出於交情還是維穩，就不得而知了，也不重要。
凌璇竹有些應激，「還有什麼事情，大源寶藏的事情嗎？我們已經在挑選隊伍和準備設備了。」
「跟大源寶藏有關。
「之前我們好像沒談利益分配吧？」
葉小凡笑道。
「寶藏和尋寶口訣就算是真的，但難保源武王是否有後人，已經提前一步拿走了裡面東西。萬一竹籃打水一場空，我們凌龍閣還得倒貼過程的花銷。
「藏寶地在南海公海的一處島嶼上，還涉及到了國家領域糾紛，我們是否能夠獨占，也不得而知。」
凌璇竹話鋒一轉，看了看遠處水池，「當然，你要提的話，現在談好，我可以跟上頭轉達一下，你想怎麼分配？」
「五五分。」
「五五分太高了，七三是我們的底線。
「你就是當個甩手掌柜。沒有凌龍閣，你靠自己和手底下培養不久的蝦兵蟹將，根本不具備挖掘的能耐。
「你大宗師再了得，也不可能親自開山填海，工程量比你想得要大得多。」
涉及到利益，凌璇竹自然不會有半點心虛，據理力爭。
葉小凡搖搖頭，直擊要害，「薛家既然已經泄密，多少雙眼睛盯在寶藏上面呢。
「我能和你凌龍閣合作，也能和其它家族合作，除非你能代表十大家族。
「顯然，十大家族不是鐵板一塊
「還是說，你們要為了尋寶，動用部隊和武器，這容易落人口舌。
「如果不敢調動，那麼大宗師的實力和數量，就決定了東西歸屬。
「我幫誰，誰的勝算就大！就這一點，也不是甩手掌柜能輕描淡寫形容的，真要搶奪，我自然會盡全力。」
他十分自信。
至少在靠威懾就嚇退了歐陽家老頭後，他這股底氣就更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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