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這隻白貂……速度太驚人了。」
「簡直匪夷所思。」
楊亭和王遠志之前來時，就見過它。
「動物嘛，或多或少都有超過人類的能力。它只是速度快，但膽子不大。」
葉小凡食指摩挲小白的腦袋。
「走吧，我就不請你們去家裡坐了，直接去山上吧，我最近在山頂弄了個小木屋，環境也挺好。」
葉小凡在前頭帶路。
一如往常，身後跟著很多動物。
賀芳這些初次來桃源村的人，都有些大驚小怪。
「好像還有3個學員沒來，是有事耽擱了？」
葉小凡注意到學員數量。
當日挑選了5個年輕學員。
其中肯定包括三個根骨上佳的學員，但很可惜，只來了一個。
另外一個資質中等，但有剛毅堅定，倒也值得培養。
楊亭和賀峰對視一眼。
「人各有志，他們不願來，他們只想著稍稍強身健體，並不準備深造，也不想跟我們有其它交集。
「主要是我沒有展示太多實力和進一步強調您的強大。
「否則，他們就算三跪九拜，都想跟來。
「不答應，那就是他們沒這福緣。」
楊亭如實回答，內心其實對那兩人有些生氣。
他們三人只能算不錯，若是只有三五的孩童，那楊亭還樂意哄哄他們，會無比重視。
都十五六歲的人了，根骨定型的同時，習武稍晚，條件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他們不肯來，是他們的損失。
「那的確不必強求。」
葉小凡並不惋惜。
這下反而好奇起兩個肯答應的學員的心思，「我記得你們，陳汶和杜偉傑。你們為什麼願意過來？」
左側的陳汶，毫不猶豫地回答：「因為楊師傅很厲害，他當時能三兩下打跑七八個混混救了我。
「而他都對您推崇備至，恭敬有加，您肯定有過人之處，您又是氣度不凡、丰神如玉，挑中我，那我肯定得過來看看。」
葉小凡輕笑點頭，多看一眼陳汶，這小子倒是挺會說話。
右側的杜偉傑，憨厚木訥，撓撓頭：「兩位師傅讓我過來，那我就過來，反正是周末，又不會影響太多。
「就是不知道要待多久，傍晚前能趕回去嗎？我想幫媽媽收攤。」
「哦？阿姨是做什麼的？」
「在農貿市場賣菜。」
「那叔叔呢？」
「他……他很早就去世了。」杜偉傑語氣低沉了一些。
「不好意思。那你怎麼會想來學武？」
「我想變強一些，最好能夠教訓農貿市場那幾個混蛋，賀師傅還說會給我免學費，那我肯定要學一些東西回去！」杜偉傑目光堅定，攥著拳頭。
葉小凡和楊亭對上視線，隨後沒再多問。
這人忠厚老實又孝順。
回頭找楊亭再私下了解一下。
一路來到北山。
剛到山腰，草地里就竄出一隻黑不溜秋的球。
懷裡似乎抱著什麼，腦袋上盤旋一圈東西，發出嗡嗡聲。
它哇哇大叫的同時，朝葉小凡跑來。
「黑熊？」賀芳驚訝喊道。
鋒牙瞪著眼睛，剛想去戲弄一下這隻小黑熊，跑出沒兩步，果斷後退。
這小東西提著十來公分高的蜂窩啊，好多蜜蜂追咬它。
傻子才靠近呢。
小黑熊連滾帶爬，將蜂窩丟在了葉小凡腳下。
眼睛腫著，都睜不開，鼻子等部位也腫了一圈。
人群散開，躲遠了一些。
楊亭、賀峰同時身形一動，想要幫忙解決這個蜂窩。
小白速度更快，彈射出去，亮出爪子，來回折返，爪子揮擊。
蜂群成堆掉落，或被翅膀受損，或身子分離。
蜜蜂數量肉眼可見減少，似乎感受到葉小凡的氣息，它們也不敢對他發起攻擊。
葉小凡隨手提起小黑熊，「你這是要恩將仇報啊？」
「呀呀~」小黑熊歪著腦袋，好像被蟄得有些迷糊。
它好不容易才發現的這個蜂窩，還摔了好幾跤呢。
是特意給他準備，還想送到葉小凡家裡去，蜂蜜很好喝！
葉小凡大致清楚了它的意思，無奈道：「那我可真是謝謝你全家了。」
抱著它，隨手用青木之氣給它祛瘀活血，壓制微弱的蜂毒。
它舒爽地閉著眼。
可很快發現葉小凡不準備撿蜂窩，小黑熊還急了。
葉小凡只好幫忙清理掉蜂窩剩餘蜜蜂，隨手有些沉且脆弱的窩塞給它，「這么小個的窩，能有多少蜜啊，你真的是……吃點蜜換來滿頭包，想想都虧。」
蜂窩小孔有一絲絲粘稠蜜漿流出。
小黑熊往裡掏了一把，沾著灰塵、泥土混合的蜂蜜，還跟獻寶似得，遞到葉小凡嘴邊，想餵他。
葉小凡把它放下，「好啦，自己玩去。」
鋒牙倒是不客氣，湊了過去，大舌頭一把舔舐乾淨小黑熊手上的蜜。
把小黑熊氣得直叫喚，齜牙咧嘴，又發現鋒牙體型太大了，無奈地滾成球，用身體護住蜂窩，跟葉小凡呼救，叫得聲嘶力竭。
葉小凡想了想，給了鋒牙一個腦瓜崩，「小混蛋，連小朋友都欺負，去山上喝你的奶去。」
鋒牙老實了一些，瞪一眼小黑熊，然後就往奶牛場方向竄去。
小黑熊探出頭，鬆了口氣，渾身髒兮兮的。
葉小凡不管它了。
「楊師傅，你給陳汶、杜偉傑說說武者的事情。
「既然來了，先讓他們了解一下，到山上再給他們露幾手，有個憧憬也好。」
「是。」楊亭一本正經。
一路上，陳汶和杜偉傑從鎮定嚴肅到震驚，面面相覷。
他們早就知道楊亭、賀峰身手很強。
哪怕賀芳都能單手打敗他們兩個。
可內勁、暗勁、武者之類的理論，竟然真實存在。
他們一時間實在難以接受，忍不住浮現質疑。
楊亭特意伸手接觸他們，柔和內勁灌輸，讓他們清楚體驗到在經脈穴位竄走的暖流。
又露了幾手真功夫，諸如單指在樹幹上留下深刻痕跡，以掌劈石。
「你們今天跟過來，絕對會是你們人生中最重要的決定，能徹底改變人生，但你們要明白風險與機遇並存，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楊亭意味深長地說道。
兩人同時心臟猛跳，臉色亢奮，難免開始幻想。
實際上，葉小凡對這兩人並不抱任何期待。
武者培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可能二三萬元月薪那種級別部隊出身的保鏢，配備武器，就能抵得上十來年苦修的武者。
更別談這兩人的未來成就了。
讓他們過來，就好像在路邊隨手買的2元彩票。
不中獎也無所謂，能中個幾十上百元的話，能讓心情小小愉悅，而中大獎，那就是概率近乎為零了。
葉小凡想都沒想過。
現在無非是先給個甜棗、盼頭。
他們若是足夠堅定，吃得了苦頭，那就進一步培養。
若是半途而廢，也無妨。
無非損失點成本。
短期內，能幫上忙的，也就楊亭、王遠志和賀峰父女。
一路來到山頂，面朝北邊的木屋。
邊緣是懸崖峭壁，遠處正對一汪奔流的瀑布。
周邊樹林茂盛，能夠清楚俯瞰周圍景色，眺望炊煙裊裊的桃源村。
臨時搭建的小木屋，樸素簡單。
門口一堆整齊堆放的柴火，正前方石頭堆砌的小灶。
更遠方，蒼天柏樹下擺放石桌石椅。
一派與世隔絕，山林小居的氣派。
葉小凡站定原地。
楊亭一行人不約而同列隊，氣氛緊張嚴肅。
「這段時間我精研大日拳勁和照鐵衣加上某小部分特殊功法，做了一些歸納改良。
「姑且往自己臉上貼金，算是自創的速成法門吧，暫定名為『血衣八式』。
「以淬體鍛體為主，能夠迅速提升你們的身體素質，體魄強度。
「配合楊師傅、賀師傅的內家拳，達到內外兼修的目的。
「……」
葉小凡負著手，說起近期成果。
這血衣八式，核心並不是照鐵衣，而是青玉築基功十八式鍛體拳招中的前三式。
不過已經被改的面目全非。
效率方面，會高於青玉築基功前三式。
而強度、上限和照鐵衣相當，算不上高明。
「你們幾個兼修外功。
「但楊師傅、賀師傅還是算了，對你們倆性價比太低，你們以突破宗師為目標吧，我會經常跟你們對練。」
葉小凡做了安排。
只是順帶進一步指點一下他們，算是預支報酬給他們了。
陳汶、杜偉傑越發激動。
「強調一點，我教你們的東西，嚴禁外傳，犯了規矩的話，那就自裁謝罪吧。」
葉小凡聲音平淡。
可眾人心頭一緊。
「葉宗師，您放心，我若是泄露，那就讓我不得好死。」
楊亭第一個做出保證。
其餘人緊隨其後。
「好，那我現在演示第一式……」
……
一小時的時間。
葉小凡輕鬆演示完八式。
而王遠志、賀芳連第三氏都堅持不下去。
更別說陳汶、杜偉傑了，這兩人第一式都極其勉強。
堅持一分鐘就直接累癱，後面一些難度更大的動作姿勢，礙於關節筋骨僵硬和韌帶沒開，連擺都擺不出來。
楊亭、賀峰順暢練完一遍，渾身筋骨經脈酥軟疼痛。
兩人駭然對視，「這還叫性價比太低？若是能夠堅持半年，足夠我們提升二三成的體魄強度了。
「到了我們這一層次，內勁已經有了瓶頸，又沒法將精力花在橫練上，唯恐損兵折將，傷損身體。
「這血衣八式完全不會有這樣的隱患。」
「……」
「你們繼續練吧，這一瓶是回元丹，你們每人一顆，這丹藥對鍛體有間接的輔助效果。
「然後賀師傅、楊師傅，我要你們八卦掌、洪拳的秘籍，純粹是個人喜好，想要看看，不會泄露給外人，當然，你們要是介意就算了。」
葉小凡將準備好東西，放在桌上，讓他們自取。
同時跟楊亭、賀峰提了個不情之請。
「好。不過還請移步。」楊亭毫不猶豫答應。
賀峰一咬牙，「宗師將如此珍貴的鍛體法門傳授，我自然也不能吝嗇區區家傳武學。」
「小凡對我有救命大恩，區區拳法算什麼！您需要它，那我不勝榮幸。」
他們找了個偏僻地方，開始將口述各自武學要點，招式套路加吐納心法。
以葉小凡的學習能力，一遍就能牢記。
拳招上有沒有隱瞞不好判斷，但最重要吐納運氣、修煉內勁的核心要訣，卻沒有絲毫疏漏。
葉小凡稍稍運轉，就可以判斷出來。
傍晚時候，他們一行人離開桃源村。
陳汶、杜偉傑最不堪，渾身癱軟，還得靠楊亭、賀峰背回去。
一行人洋溢喜悅，僅僅大半天的練習，收穫頗豐。
尤其楊亭、賀峰，兩人隱約覺得瓶頸有些鬆動，看到了突破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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