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兒漸漸聽明白了。
但她連爺爺自學書法、繪畫這件事上,了解都不多。
對於入會一事,也無從討論,只是接連感謝了一下馬會長,便不談這方面的事情。
一行人開心地吃過午飯,在雙珠塔遊玩一圈後,又去附近景區划船。
臨近傍晚才分別。
當晚兩人和林琳共進午餐,第二天一早去白靈兒父母家拜訪。
夫婦倆對葉小凡滿意得不能更滿意了。
連林琳都在旁邊不斷幫腔說好話。
他們太熱情,一副就等葉小凡談訂婚提親的模樣。
中午時,則前往鳴鳳鎮。
駛向小鎮的道路。
副駕駛座的白靈兒,打扮的漂漂亮亮,笑容中流露著緊張。
「爺爺比較古板,不喜歡和我們小輩交流。
「到了他那兒,不知道說什麼,老老實實坐著也比亂說話要好。
「奶奶去世三年多了,所以有關奶奶的事情不要提,爺爺沒邀請,就不要擅自跑到後院裡。
「我大伯二伯他們兩家人,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去拜訪我爺爺,所以不用擔心會碰到他們。
「就算碰到他們也沒關係,我相信你。傻逼主動招惹你,你都未必會看他一眼,更別說我那些親戚陰陽怪氣了。
「對吧,小凡?」
即將離開東海。
白靈兒和林紫英他們都覺得,有必要帶小凡來見一見老爺子。
不管老爺子如何看待兩人的事情。
走個流程,禮儀上做到位就行。
白靈兒不斷囑咐,說得十分全面。
想要把方方面面可能遇到的事情,都提前提醒一下。
她尤為擔心葉小凡和親戚起衝突。
葉小凡滿口答應,「隨便,反正加倍從你身上拿回來。」
「哇,你窩裡橫!又不是我欺負你的,能不能別這麼無賴!」
「……」
半小時後,到達鳴鳳鎮。
駛入北側的小山,車輛停在了靜謐莊園裡。
被年輕管家邀請進入,在客廳里,傭人端來茶水。
「不好意思,白老先生今早偶感風寒,身體不適。」年輕管家滿是歉意地鞠躬。
「爺爺身體不適?」白靈兒有一瞬間的錯愕。
很快反應過來,沖葉小凡無奈苦笑,「咱們來的不是時候,以後再找機會探望爺爺啦。」
葉小凡滿不在乎地聳肩,「真遺憾啊,那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吃閉門羹?
但轉念一想,也好過看一個倔老頭擺臉色吧?
小坐了一會兒,喝了一杯茶後,兩人起身離開。
車輛緩緩駛離。
莊園後院小閣樓。
「他們走了。」
管家來到書房。
滿是皺紋,但精神瞿爍的老爺子,面無表情放下毛筆,突然想到什麼,抬眼詢問:「嗯,他們帶什麼東西來的?」
「一罐茶葉和海參、人參這些禮品。」
「茶葉啊……跟我現在喝的一樣?」
「看罐子樣式,是一樣的。」管家點點頭。
白仁松才露出一絲微笑,「那還行。」
他嘆了口氣,「三個孫女中,就靈兒最為出色,也比較爭氣。
「我原本還費心思,給她安排常家旁系一個男孩。
「現在就算了吧,她不會同意。而且就算促成了,對白家幫助也有限。
「反正我也不指望靠一門婚事,能讓白家再一次騰飛。」
儘管這麼想,但白仁松心底還是覺得葉小凡出身太差,不願意接觸。
「白老,其實您該見一見那個姓葉的小伙子,也許會改觀。
「這小伙子形象氣質真的好,難怪能吸引到靈兒小姐。
「談吐禮儀上,也很特別,就感覺特別安寧和暢快。」
管家賠笑說著自己的看法。
「你懂什麼。」白仁松不耐煩白他一眼。
就在這時,傭人輕輕敲門。
「白老,有客人拜訪。」
「客人,不會是那小子去而復返吧?」
白仁松閃過猜測,有些不悅。
下意識以為是年輕人想要另闢蹊徑,取得認可。
「自稱是東海美術協會的副會長馬維,還有他助理。」傭人趕忙解釋。
「東海美術協會?!」
白仁松眼睛瞬間亮了,「奇怪,馬維副會長怎麼會突然登門拜訪?趕緊邀請他去會客廳……不,就讓他來書房吧。」
「是。」
傭人轉而去聯繫門衛。
不久後。
馬維和助手進入莊園,將瓜果禮品遞給管家,在書房裡等候。
白仁松換下睡衣,換了一身正裝,越發顯得精神。
雙方見面時,氣氛有些尷尬。
畢竟當初鬧得並不愉快。
「馬先生,這無事不登三寶殿,但我沒想明白,你有事什麼事情得親自來找我的。」
白仁松笑呵呵和馬維握手。
「當然是好事!兩年前呢,咱們有點小誤會,但我相信老爺子心胸開闊,肯定不會一直惦記。
「所謂不打不相識嘛,我和會長他們,其實一直欣賞白老先生的個人風格。」
「哦?」白仁松露出喜色,趕緊邀請馬維坐下,讓管家倒茶,「不會吧?之前你們還覺得我的水平比高中生好不到哪裡去。」
「唉,那不是氣話嘛,說起來大家都有一點不是。你在公眾場合大聲嚷嚷要花錢進我們協會,我們協會面子往哪放啊?」馬維笑道。
「是是是,這倒是我當時氣上頭了,言辭方面的確有失分寸。」
白仁松一看對方反應,依稀看出了點苗頭,趕緊順坡下驢。
三兩句話,原本鬧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兩方,彼此都退讓,一下子就冰釋前嫌了。
馬維給助手打眼色。
助手立馬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信封。
「話說開了就好,我們高層,尤其是我們馬會長,覺得您不加入協會,太可惜了,他親自撰了一封邀請信,誠摯邀請您加入我們協會。」
馬維說道。
「馬會長?馬千秋大師?」白仁松呆住了,隨後狂喜,迅速拆開信封,「不可能吧?馬大師怎麼會看得上我,沒可能啊?」
驚喜之餘,依稀感覺到一些不對勁。
可眼前之人的的確確是協會副會長,寫信人的署名,也的確是馬千秋。
這字跡大氣有力,別具一格。
白仁松很肯定這就是馬千秋的筆跡。
信的內容不重要,無非是書面化流程性的話語,邀請白仁松加入協會。
可分量非同尋常。
讓白仁松分外覺得臉上有光,「馬會長親自寫信邀請,我此前都沒聽說過誰有這份殊榮。」
「哈哈哈哈,您老有這份資格。」馬維露出羨慕之色。
白仁松只當他是羨慕自己這份待遇呢,難掩得意,卻還要謙虛地擺手,「不敢當不敢當,說實話,就我這點粗劣水平,難登大雅之堂,更不值得馬大師重視啊。」
「不不不,您過謙了……
「我們會長可是三叮嚀萬囑咐,就是求都得求您加入我們協會,還是說您另有意向選擇?」馬維試探詢問。
「沒有沒有,就算有,我不要這老臉都得反悔。肯定得加入咱們東海美術協會啊。」
白仁松哈哈大笑,很少這麼心情暢快。
馬維鬆了口氣,面帶微笑,喝了口茶,品茗時有片刻停頓,看了看茶水,很快瞭然點頭,有些感嘆,「這茶葉是葉小兄弟送的吧?
「老白,我太羨慕你了,可惜我沒那麼水靈的孫女,要不然厚著老臉,都得試一試把你那未來孫女婿搶到手。
「不僅種一手好茶葉,還有當是頂尖的畫技,就不知道他在書法方面的造詣如何了。」
書房突然陷入安靜。
白仁松有些發愣,「葉小兄弟,誰啊?孫女婿……馬維老弟,該不會是有人讓你來當媒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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