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拿房。
許錚雷推門進來，眾人打招呼。
「怎麼了？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那個小兄弟回去了？」
「對，他有事情要忙。」
沈玉剛等人也沒追問，只是先後點頭。
「這個年輕人不錯，我家那兔崽子要有他一半，我就謝天謝地了。」
「對啊，在鄉下創業。這年頭風氣浮躁，很少有人這麼踏實。」
「就不知道多大規模，改天我在和這小兄弟聊聊，看看他的規劃，給點小幫助。」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十分熱情。
許錚雷微笑感謝，話鋒一轉，「老沈，你那天珠哪弄的？」
「我老婆送的啊。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沈玉剛奇怪看他一眼，「怎麼突然又問。」
「沒有，就是好奇。有機會我也搞一個，不過正宗的九眼天珠太罕見，市面上很多都是假的。」
許錚雷試探詢問，「嫂子哪裡弄來的九眼天珠？價格可不便宜啊。」
「這個嘛……」沈玉剛回憶了一下，「她旅遊時，一個藏族僧人送給她。
「說是她有鳳凰命，父親或者丈夫，是達官顯宦，但近期有災殃。念她和佛有緣，結個善緣，然後就給了這顆天珠。
「天珠能夠消災除業、轉運添福。」
沈玉剛漫不經心，這件事他都覺得非常奇異。
「這經歷太奇幻了，不是你嘴裡說出來，我肯定不信，給我看看？」
許錚雷滿臉狐疑，盯著天珠，伸出手去。
沈玉剛摘下天珠，遞給他，一邊輕笑道：「我也覺得很奇幻，特地讓專家看過，這就是正宗的九眼天珠啊。
「天珠對藏族意義重大，是象徵和圖騰，一些藏民代代相傳下來，不會對外出售。
「咱們外族人很難跟他們購買。市面上大多是工藝天珠或者仿天珠，成本就幾塊錢。」
沈玉剛眉飛色舞。
藏族僧人贈送價值千萬的九眼天珠。
在他看來，可比天珠本身還要值得吹噓。
就算是許錚雷都沒這機遇。
許錚雷翻來覆去查看天珠，沒覺得哪來不對勁。
他皺著眉，很快反應過來，「價值千萬的九眼天珠，人家平白無故贈送？瘋了吧。」
「誰知道呢，僧人講因緣，道人說緣分。人家哪來會看重身外之物的價值高低啊，萬事講因果，結善緣。」
沈玉剛侃侃而談。
「那你戴了有多久？」
「大半年了吧。」沈玉剛想了想。
「一直戴著？」
「當然，自此帶上後，我都覺得運勢開始走高，諸事皆順。」
沈玉剛將天珠拿了回來，十分鄭重地戴上。
其餘人當即諂媚迎合，「說明沈老哥與佛有緣啊，那個僧人分明是想借嫂子，將東西送給您呢。」
「對啊，天珠神秘尊貴，又是僧人之物，日夜受香火供奉，蘊含人類無法感知到的恢弘偉力，也是正常。」
「難怪近期有風聲傳，沈大哥又要高升了。」
「……」
一群人明里暗裡拍馬屁。
許錚雷面色越發狐疑，試探問：「你最近身體方面呢？說實話，看你面色，眼神有些虛浮，感覺比之前的要差。」
沈玉剛無奈，「你這傢伙……我身體能有什麼問題？近期應酬多工作忙，喝了不少酒，作息有些紊亂，面色差一些也正常。
「我近期戒酒了，又被你害得沾了一些酒。」
「這樣啊……沒其他不對的地方？」許錚雷不肯死心。
他覺得葉小凡在暗示珠子對佩戴者有害。
這一前提下，導致大家覺得沈玉剛機緣深厚的時候，許錚雷卻總覺得有蹊蹺，反而有些相信葉小凡的言論。
沈玉剛一臉無語，「你喝醉了嗎？」
兩三秒後，見許錚雷一臉認真，他想起來一件事，「最近經常做噩夢，精神不佳。」
「噩夢？！記得噩夢內容嗎？」
「記得不太清了。不過疑似是個紅衣女子，臉很模糊，看不清楚。
「她抱著嬰兒。前兩天我白天都出現幻覺，好多次看到她在對我招手。」
沈玉剛之前沒和人提起過。
見許錚雷詢問了，順嘴就提出來了，「我看過醫生了，給了些養心安神的藥物，感覺有點用。
「準備手頭上工作處理完，就去附近寺廟住兩天，清淨清淨。」
「……」
許錚雷面色複雜。
「你今天問題很多啊，」
「老沈，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有人跟我提過，你這天珠有問題……當然具體什麼問題，他沒說，只是建議不要佩戴。」
許錚雷沉思再三，決定如實說出來。
但隱瞞了說話人是誰，如果透露出是葉小凡，就很難讓人信服了。
沈玉剛眉頭緊鎖，四目對視。
其他人不敢插話。
「說起來，和葉小兄弟剛見面時，他看了天珠很久。
「剛才你又和他出去，是他跟你說的？」
別看沈玉剛總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觀察力敏銳。
當時就注意到葉小凡面色不太對了。
現在看許錚雷沒有立即否認。
沈玉剛當即確認猜測，似笑非笑道：「你信他？」
「嗯，小凡不是一般人，有特殊本事，他能三兩下馴服野豬群的首領。有大氣魄。
「不會那這種事情開玩笑，也沒必要裝神弄鬼。」
許錚雷一本正經。
人和人的信任十分奇妙。
當初他僅是看直播，就莫名覺得葉小凡是個值得結交的人，才一步步成為朋友。
沈玉剛當即鄭重，伸手摘下了天珠，「你信他，我信你！
「最近噩夢纏身，實際情況比我說的其實嚴重得多。
「先不戴一段時間吧。我有空會去拜訪一下金葉禪師。」
金葉禪師？
許錚雷有些訝異，聽說過這位人物，省內聞名的高僧。
在國內佛協會中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一般人可沒機會見他。
「這樣再好不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許錚雷點頭。
「不管怎麼樣，替我謝謝那小子，一般人可不敢胡言亂語，說這樣神神叨叨的話。
「以他的身份年紀，不管是借你口轉告還是當面說出來，都容易被人誤解。
「有你這棵大樹乘涼，他更沒必要說這樣的話，除非他是傻子。」
這也是沈玉剛決定先摘下天珠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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