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從懷裡抽出了一把匕首。
曹立見狀，立馬嚇得臉色慘白！連連向後退去。
他一把抓住夏玄妙的腿，跪在地上，滿臉驚恐道：「陛下！陛下救我！陛下！李大人這是要殺老奴啊！」
「嗚嗚嗚，陛下，老奴真的是冤枉的啊！」
曹立本以為李牧這是要手刃了自己，可卻沒想到，李牧走到曹立面前時，立即將匕首丟在了曹立面前。
「如果你覺得殺了本官，能讓大夏變得更好，那你便動手吧！」
說罷，李牧展開雙臂，一副安然赴死的模樣。
「機會只有一次，這一次，你若不動手，那本官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根據李牧的分析，既然自己和曹立無冤無仇，而曹立又的確如他自己所言那般，對大夏忠心耿耿。
那麼，曹立殺自己的動機，就只有一點！
他認為，殺了李牧，大夏會更好！
忠臣殺你的動機就只有一個，那便是忠臣認為你是奸臣！
果然，此言一出，曹立的眼神立馬瞄向了腳邊的那把匕首！
不過卻遲遲未動。
而站在曹立身後的夏玄妙則是雙手緊握著那把尚方寶劍，仿佛隨時準備一劍砍了曹立的腦袋一般。
李牧則對夏玄妙使了個眼神，示意夏玄妙不要衝動。
「曹公公，機會只有一次，三思啊！」
「錯過了這次，本官便不會再放過你。」
曹立聞言，心中也是思緒萬分。
李牧這是什麼意思？
讓自己殺了他？
為什麼？
是釣魚，一定是釣魚！
李牧肯定是想藉此抓住自己的把柄！
可是……
兩人此刻距離如此之近，自己只要撿起地上那把刀，就能在一瞬間殺了李牧！
機會只有一次，哪怕明知道這是在釣魚，曹立也不想放棄這次機會。
他緊緊地盯著地上那把匕首，聲音顫抖地說道：「陛下。」
「老奴終其一生，忠於夏室！如果，老奴做了什麼對不起您的事情，您大可以要了老奴這條不值錢的狗命！」
「但……」
「老奴希望，終有一天，您能為老農平反！」
話落，只見曹立猛地撿起那把匕首，還沒等夏玄妙回過神來！
曹立便將那匕首狠狠地插進了李牧的心臟！
只聽噗的一聲！
曹立怒目圓睜，表情扭曲的簡直沒了人樣！
他死死地攥著那把匕首，在李牧的胸前來回扭動道：「對不住了！李大人！你必須死！」
「陛下決不能和你這種人結合！如若未來的皇夫非右相子嗣，必將引得天下大亂！」
「咱家不是針對你，而是為了這大夏的江山社稷！為了大夏的百姓蒼生！」
夏玄妙嚇得花容失色，連忙拔出尚方寶劍，就要砍了曹立的腦袋！
可李牧卻擺了擺手，示意夏玄妙不用衝動。
而見李牧若無其事的樣子，夏玄妙和曹立兩人都愣住了。
不對啊！
一個人被刺中了心臟，就算不會當場就死，也沒必要這麼冷靜吧？
曹立緩緩低下頭，看了一眼李牧的胸膛，心臟的位置，他發現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居然，沒有血！
不僅沒有血，就連手中的匕首，也在自己鬆開手的一瞬間，從李牧的身上脫落！
「這？這？」
曹立一邊後退，一邊不敢相信地盯著地上那把忽然從刀柄中彈出的刀刃。
李牧聳了聳肩，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口道：「你不會以為本官真打算給你機會吧？」
「李牧！你！你這個卑鄙小人！」
曹立聞言，立即勃然大怒！
可就在此時，幾名金吾衛大步沖了進來，一把將曹立架了起來，往外拖拽。
曹立則是渾身癱軟，任憑金吾衛將其拖拽至養心殿門前。
至此，他依舊在不甘心地大喊大叫：「李牧！你個卑鄙小人！你耍我！你耍我！」
「陛下！陛下三思啊！老奴可以死，但李牧決不能入室！」
「此子狂妄至極！卑鄙無恥！竟還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陛下！三思啊——」
隨著曹立的聲音漸行漸遠，李牧緩緩彎下腰，撿起地上那把匕首，又拉開衣服看了看自己胸膛那通紅的皮膚道：「沒想到這玩意扎一下也挺疼。」
夏玄妙白了李牧一眼道：「你想做什麼就不能提前跟朕商量一下嗎？你想嚇死朕啊？」
李牧嘿嘿一笑道：「告訴你，那豈不是沒了驚喜？」
「不過這接頭變戲法的小販確實有點能耐哈！這玩意做的，還真是一點瑕疵都沒有，乍一看與正常的匕首沒啥區別。」
原來，這把匕首是李牧剛剛命人讓程大壯從西市買回來的伸縮刀。
此物通常是街邊那些變戲法的小販們常用的魔術道具。
「不過朕是真的沒想到，你小子還真是夠卑鄙的。」
「刑部的大牢頂多就是對犯人嚴刑拷打，但若真遇到硬骨頭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倒是好，直接讓疑犯在你面前重新演示了一下。」
這下，曹立是刺殺李牧主謀的事情也算是板上釘釘了。
畢竟他都當著李牧的面撿起匕首試圖殺李牧了。
下一秒，夏玄妙又緩緩轉過身，看向門外越來越遠的曹公公和幾名金吾衛，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一直以來，夏玄妙對曹立雖然算不上信任，但也絕對沒有懷疑過。
畢竟這老太監服侍了她們家大半輩子，他要是想幹什麼壞事兒，早就幹了。
……
另一邊，王國忠站在右相府門前，指著右相府內破口大罵道：「哼！你們這群卑鄙小人！別以為老夫不知道！」
「你和那個夏侯明這是在給老夫演戲呢！其實，你才是刺殺李大人的幕後真兇！」
「虧老夫還調查了夏侯明這麼久！」
「今日，老夫就要還李大人一個公道！李大人在天有靈，也能安息！」
說罷，王國忠提起袖子就打算硬闖右相府。
門前的幾名侍衛立即將王國忠攔了下來，王國忠見狀立即怒喝：「哼！老夫是欽差大臣！負責查辦此案！你們敢攔老夫？！」
「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說實話，右相是什麼人？
那是當朝宰相！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加上張悅這些年培養的勢力，張悅還真不怕得罪所謂的欽差大臣。
只見張悅帶著幾名家丁從右相府走了出來，臉色陰沉的開口道：「哼！老瘋子！無憑無據，就要查本相？」
「你也不看看你算個什麼東西！」
「告訴你，你那個主子已經死了！李大人活著的時候就沒什麼好人緣，想殺他的人多了去了！」
「他死的活該！沒必要查！」
「來人！把這老瘋子給本相轟出去！」
「是！」
話落，幾名家丁手持木棍沖了過去，將王國忠一頓棍棒伺候！
王國忠這一把老骨頭哪經得起這番折騰？
被一陣棍棒伺候後，被打的頭破血流，奄奄一息的倒在右相府門前。
不過這老頭子是真有文人風骨。
別看他平日裡就是個酒蒙子，不是泡在教坊司調戲那群歌女，就是跟翰林院的同僚們去青樓「團建」。
但有事兒他是真上啊！
「張悅！你這個狗賊！亂臣賊子！亂臣賊子！」
「老夫不會放過你的！不會放過你的！」
「李大人！您若在天有靈，求求你快快顯靈吧！千萬不要讓此等亂臣賊子為禍朝綱啊！」
「嗚嗚嗚……李大人……」
此時，天邊響起一聲悶雷，緊接著，大雨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