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士大夫之所以不好惹,倒不是因為他們手上的權利。
而是他們對於輿論的掌控。
任何時代,輿論都是戰爭最重要的手段。
誰能掌控一個國家的輿論,那麼誰,就能掌控整個國家!
輿論戰從古至今,一向都是十分重要的戰爭形式。
而關於輿論自由的話題,一直以來也都是爭論不斷。
畢竟,任何人的判斷都具有主觀性,任何人也都有自私自利的一面,所以輿論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絕對的自由。
輿論的自由,總是會受到一些人的控制。
可能是財閥,可能是統治者。
也可能,是張悅這樣的人。
張悅在想到這個辦法後,便開始召集手下和同黨們一起商量著到處散發抹黑李牧的輿論。
而在京兆府的另一處角落……
由於李牧將很大一部分產業都轉移到了大夏的各大主要城市,這其中,自然也包含了李牧操控上陽縣輿論的一大利器——報紙!
各個地區有各個地區的報紙,上陽縣有上陽日報,京兆府有京兆日報。
由於這個時代,活字印刷術還並沒有普及,印刷之術現在僅用於印刷貨幣以及頒布法令,所以李牧的報紙可謂是在行業內急劇壟斷地位!
京兆日報一經發,便得到了京兆百姓們的熱烈追捧!
畢竟嘛,古代又沒有電視,沒有所謂的新聞,娛樂方式除了賭博就是嫖娼。
所以報紙在百姓們嚴重,就成了平日裡無所事事拿來消遣的絕佳讀物!
雖然大部分百姓並不識字,但在京兆府這種人口超過百萬的古代都市中,識字率還是很高的。
占到了全城百姓的百分之三十。
並且京兆日報的每日銷量足有十萬!也就是大約有三分之一的人每日都會購買京兆日報。
於是,有趣的一幕出現了。
當程大壯聽說了一些關於李牧的流言蜚語後,立即通知京兆日報對其進行正面回應。
右相一黨對李牧的抹黑言論,基本上都是通過口述的,也傳播不了幾個人,能知道這事兒的都是官僚體制內的。
而京兆日報可不得了了,街上那些文人騷客,但凡是識字的,別管當不當官,都能看到李牧發行的報紙。
所以,張悅對李牧的輿論攻擊就仿佛是一顆軟糖一樣打在了李牧身上,絲毫沒有效果!
得知這個消息後的張悅勃然大怒!
「哼!氣死我了!李牧這個混蛋!都快死的人了,怎麼還能對我們進行反擊?」
在場的其它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敢說話。
張悅氣得臉紅脖子粗,大罵道:「廢物!真是一群廢物!」
「大人,這也不怪我們啊!誰知道,現在民間百姓們都看一種名為報紙的東西啊!」
「那報紙,分分鐘就能把咱們散發出去的抹黑言論給洗白。」
「報紙?」
張悅皺了皺眉:「此為何物?」
一名官員聞言,立馬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折的皺巴巴的報紙,遞給了張悅。
張悅拿在手中看了一眼,瞬間愣在了原地!
這清晰的排版,這清晰的印刷之術!
一張報紙內所能容納的信息居然多到讓人眼花繚亂!
「這?這?這李牧到底?是怎麼想到這東西的?」
張悅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黨羽們也都是束手無策。
李牧遇刺的消息傳的很快,僅僅半個月不到,就傳到了草原之上。
當韃靼人們得知李牧遇刺的消息後,所有人都是喜出望外!
「死了!終於死了!惡魔終於要死了!哈哈哈哈!」
「李牧啊李牧,你死的好啊!真是讓人痛快!」
「傳我命令!立刻通知突厥部,告訴他們,只要幫我們趕走了駐紮在草原上的大夏人,韃靼部願意贈予牛羊五萬頭!」
「另外,召集各部落的年輕的小伙子們,是時候讓大夏人血債血償了!」
孛兒只斤對著手下大喝道:「快去!」
「哈哈哈哈!終於,終於可以為我兒子報仇雪恨了!」
上陽縣……
梁至超的奶奶一邊迅速收拾著行囊,一邊抓著梁至超道:「超子!趕緊收拾東西!咱們南下!去京師!」
「為什麼啊?奶奶?縣令大人不是還沒死呢嗎?」
梁至超的奶奶白了梁志超一眼道:「你傻不傻?那人中了三刀還能活嗎?!」
「再說了,上陽縣緊鄰邊陲,那群韃子要是知道縣令大人死了,肯定會南下襲擾!」
「不出一年,上陽縣又會屍橫遍野!」
梁志超聞言立即反駁道:「不是還有徐國公鎮守安北都護府嗎?」
「徐國公能鎮得住那群韃子?哼!普天之下,也只有縣令大人能鎮得住那群韃子!」
「趕緊的!別耽誤時間!」
「正好,今年殿試就要開始了,咱去了京師,你去參加殿試的時候也方便。」
梁志超聞言,滿不情願地拿起自己剛剛購買的那塊懷表,一臉不舍的推開窗,看了看外面繁華的景色。
「哎!縣令大人,如果您沒死,就快點醒過來啊!我不想離開上陽縣啊!」
上陽縣衙……
熱巴背著個小包裹正要走出縣衙大門,縣丞卻立馬帶著幾個衙役沖了過來,攔住了熱巴道:「夫人!您要去幹嘛?」
「我,我,我要去進宮!我要去面聖!」
「我要去當面質問女帝陛下!我男人怎麼會死在你的皇宮裡?!」
熱巴紅著臉,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強硬的話。
縣丞聞言卻立馬搖了搖頭道:「不行!」
「夫人,縣令大人吩咐過,一旦他在京師有什麼閃失,我們的首要任務不是救他,而是保護好他的家人!」
熱巴聞言,氣鼓鼓地指著眼前這群衙役道:「你們!你們太欺負人了!」
「李牧他都快死了!你們不去救他,難道還不讓我去救?!」
縣丞聞言,也是一臉為難地搖了搖頭,嘆氣道:「哎!我的姑奶奶啊!不是我不想,而是……縣令大人吩咐過啊!」
「這種時候您更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了,縣令大人既然能在宮中遇刺,那麼行刺之人必定有著隻手遮天的能力!」
「這種時候您要是離開我們的視線,那定是有去無回啊!」
「是啊!夫人!您就別任性了……」
衙役們也是你一言我一語的。
「我任性?」
可熱巴一聽這話,瞬間不樂意了。
「我什麼時候任性過?自從來了衙門,我,我一直都很乖的好不好!」
這一點倒是確實。
衙役們平日裡很省心。
熱巴雖然年紀小,僅僅十三四歲的年紀,卻扛起了縣令夫人的擔子。
名義上是個妾,但李牧還沒有正妻,所以她在縣衙的地位和正妻也沒什麼區別了。
加上熱巴這小丫頭確實,長得水亮,又十分乖巧懂事,小小年紀又表現得十分成熟,讓縣衙里的衙役們也都十分忠心。
她光是靠著美貌就獲得了衙役們的忠誠,這一點著實是讓李牧有些意外。
所有人雖然表面上都當她是縣令夫人,但對她的無微不至又好像拿她當成了大小姐一般。
「夫人,程縣尉此時正在京師,他肯定會保護好大人的,這一點您就放心吧!」
「我放心?」熱巴急得不行道:「我,我,我還沒和他洞房!他要是就這麼沒了,那我……我,我,嗚嗚嗚……」
說著,小姑娘眼淚跟水龍頭一樣嘩嘩地流了出來。
看得幾個衙役和縣丞們都是一陣心疼。
但又沒人敢上前去安慰。
畢竟這是縣令的女人啊!上前安慰,總讓人有一種搞曖昧的感覺。
可不安慰,總不能一群大老爺們看著一個小姑娘嚎啕大哭吧?搞得好像他們合夥欺負她一樣。
縣丞見狀一臉為難道:「哎呦!我的姑奶奶啊!您聽點話吧!這種時候您真的不能去京師啊!若是您在有了什麼閃失,那等大人醒來,我們也沒法交代啊!」
熱巴聞言,擦了擦眼淚,眼眶通紅地盯著縣丞道:「好!」
「既然你們不讓我一個人去京師,那你們派人護送我去不就行了嗎?」
幾名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終,縣丞實在是拗不過這小姑娘,嘆了口氣道:「護送你去可以,但是你路上一定要聽話!千萬不能偷偷溜走!懂嗎?」
聽到這話,熱巴連忙點了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