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絕望!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
他越反抗,越掙扎,越不屈,遭受的打擊也就越大。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是以到後來,他甚至產生了放棄的念頭。
能讓他這樣不可一世的人產生放棄求生的念頭,可以說難於上青天,但是柳飛做到了。
而且只用了很短的時間,還是在他的地盤上,他的法寶里!
只是在這個時候,他有點兒猶豫起來。
目前魔公子已經被他給打成重傷,只要他想殺他,絕對是分分鐘的事。
不過殺了他以後,他將面臨怎樣的壓力,可想而知。
首先,他現在已經是在長白山了,進來容易,想再出去,可就太難了。
在人家的地盤上,把這樣一員猛將給殺了,他也很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
其次,乾元塢的村民們可都還在魔尊的手裡呢,如果魔尊怒而把他們給殺光的話,那他殺了魔公子可就太不明智了。
最後,魔尊雖然有心讓他成為魔族女婿,對他也有一定的忍耐,但是毋庸置疑,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已經破了不破法陣、毀了混沌之境、讓魂葬場易主,如果再殺了魔公子的話,很有可能會超出魔尊的忍耐,到時候很多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他正琢磨著呢,兩道黑影突然闖了進來,以極快的速度救下了魔公子。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魔族的左右護法。
「柳飛,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聖域傷我族人!」
「你就等著被尊主碎屍萬段吧!」
……
左右護法怒火衝天,柳飛卻是風淡雲輕。
他笑著看向他們道:「你們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選擇在我要殺了他的時候出手,這到底是幾個意思?其實我一直在等著你們出手呢,你們若是早點出手的話,他絕對不可能被我給傷成這個樣子。」
魔公子像是忽然意識到什麼,一臉幽怨地看向了左右護法。
左護法連忙道:「你不要聽他胡說,他這分明就是在挑撥離間,我們是有臨時任務在身,所以才來晚了!」
右護法連忙道:「沒錯,這小子實在是居心叵測,竟然還想在我們的地盤上耍花招,這次他必死無疑!」
柳飛道:「你們到底是不是故意來晚,我想這位魔公子心裡很清楚,你們的心裡也很清楚。」
他可是早就聽梁靜妍說了,魔族內部派系林立,鬥爭也非常激烈。
而魔公子自從得到魂葬場以後,囂張跋扈,也在魔族內部籠絡了一批人,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威脅到魔族左右護法在魔族的地位了。
再加上他可是立志成為魔尊女婿的,要說魔族左右護法對他一點兒防備都沒有,估計沒有人會相信。
魔尊是已經衝破封印了,但是這才多長時間,他就是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整頓各個派系。
而且派系這種東西,向來是跟利益掛鉤,為他們各自的利益服務的。
只要他們的利益還在,利益的分歧還在,魔尊即使能夠利用絕對權威,整合各派系,但是他們暗中依然會存在。
柳飛覺得既然來了,即使是送死,那也要將魔族給攪成一鍋粥,為人族做貢獻。
他們三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而且對於他來說,這完全是順水推舟,動動嘴片子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左右護法心裡明顯有鬼,勃然大怒,就要對柳飛動手。
柳飛當即指了指四周道:「你們可要想清楚了,若是真動手的話,一方面會說明你們心裡有鬼;另外一方面,現在這魂葬場可是我的了,我能夠主宰這魂葬場裡的一切,大可以和你們斗個魚死網破。」
「你這是在威脅我們?」
「不,是他們!」
柳飛指了指那些身穿白袍,在元氣源源不斷地灌入下,已經變成巨人的骷髏。
看著這些骷髏,左右護法也是覺得蠻唬人的,更別說他們已經清晰地感受到有一個非常複雜的混合法陣藏在暗中了。
魔公子見他們倆竟然猶豫了,難以置信地道:「你們倆還在猶豫什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慫了?趕緊動手殺了他啊,魔尊若是怪罪下來,我負責!」
左護法乾咳一聲道:「這倒不是我們怕他,他即使占有了這魂葬場又如何?我們想殺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是魔尊有旨意在前,再加上公主已經特別交代了,如果我們把他給殺了,確實不好交代!」
「你們……」
聽到這話,魔公子簡直要氣瘋了!
這兩個傢伙分明就是故意的,想藉助柳飛之手,幫助他們消滅挑戰他們地位的勢力呢,實在是太可惡了!
右護法看向柳飛道:「還用我們動手嗎?」
柳飛聳了聳肩:「自然不用!要不是因為他刻意阻攔,非要和我較量,恐怕我早就見到魔尊了!他落得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場,可以說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柳飛!」
「噗!」
被他這麼一氣,魔公子的情緒又被調了起來,只是下一秒,他便氣血攻心,飆了一大口鮮血,那樣子看起來甚是可憐。
左右護法相互看了一眼,也沒有說什麼,立即帶著他飛出了魂葬場。
柳飛飛出魂葬場,強壓著內心的激動,將魂葬場一收,放入伏魔爐中。
魔公子的眾手下看到這畫面,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怎麼會被打成這個鬼樣?
而且魂葬場怎麼變成柳飛的了?
他之前不是一直說他已經完全領悟了魂葬場的奧妙,讓他徹底成為自己的法寶了嗎?
這特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柳飛掃了他們一眼,暗笑一聲,跟著來到了聖域,也就是魔族的總部。
聖域位於天池的下方,宮殿眾多,而且密境成群,要遠比柳飛想像中的富麗堂皇。
沒走多遠,他又看到了一個小密境,密境的入口處是一個水簾,而密境中則是繁花似錦,綠草如茵,哪裡還有半點地下世界的樣子。
看到裡面有一個身穿黑色拖地長裙,雲鬢高攀,戴著各種暗色頭飾的女子站在那裡,而且還是背對著他的,他的嘴角立即抖了起來。
是梁靜妍!
自從來到魔域後,她的衣著打扮全部都變成了黑色調。
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這個樣子後,他感覺特別扎心。
當然,他也知道,以她的能力,她暫時是無法改變這一切的。
左護法搖頭道:「還愣著幹什麼?我們公主已經等你多時了,趕緊進去吧!」
說完,他帶著眾人離開了,竟然沒有留下一個看守或者監視的。
看得出來,他們壓根就不怕他跑了,而且也深知,這一時半會,他不會跑。
柳飛神情複雜地走進密境,一步步地靠近梁靜妍道:「這段時間你還好嗎?」
梁靜妍緩緩地轉過身,已經哭成了淚人。
不過她還是迅速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用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淚道:「好,挺好的!只是現在他們都衝破封印了,你的處境肯定很不好!」
柳飛笑了笑道:「再不好又能怎樣,還不就是那回事?而且我這人向來喜歡絕境求生!」
說到這,他把剛才魔公子要給他一個下馬威,但卻被他給打成重傷,而且還把魂葬場占為己有的事快速地說了一下。
說的時候很嘚瑟!
他當然有理由嘚瑟!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暗示梁靜妍要放平心態,他是來了,但是並不代表他就一定會死在這。
絕境都是相對的,只要他們好好謀劃,讓這被動的形勢發生變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梁靜妍見他都這個時候了,還能嘚瑟,還能笑得起來,自然知道他是想傳達什麼意思,她主動向前,緊緊地抱住他,小聲道:「只要我的這條命還在,我就一定不會讓你和乾元塢的村民受到任何傷害的。」
柳飛拍了拍她的後背道:「我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咱們一起努力!」
「嗯!」
梁靜妍點了點頭,眼淚差點兒又奪眶而出,不過硬生生被她給克制住了。
她知道這個時候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她必須要堅強,配合柳飛將乾元塢的村民們給送出去,讓他們呆在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走,我帶你去見父親。」
「他對你好嗎?」
「很好,只是……」
梁靜妍欲言又止,而且加快了腳步。
柳飛自然知道她心中苦楚,所以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沒過多久,他們來到一個半拱形的大殿中,大殿中沒有什麼昂貴或者絢麗的擺件,基本上都是字畫,而且字畫的顏色全部都是黑色的。
而讓人很是意外的是這些字畫一點兒也不粗狂豪邁,而是婉約細膩,像是女人所畫。
但是落款處分明是魔尊的尊號……
柳飛笑著搖了搖頭,剛想說點什麼,一個身穿黑袍,長得眉清目秀,卻不威自怒的男子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端坐在鋪著獸皮的石椅上。
「父親!」
梁靜妍作揖向他致意,魔尊立即指了指他左下方的一個石椅道:「過來坐吧!」
他的聲音很飄,很輕,給人一種很無力的感覺。
這無疑完全顛覆了柳飛想像中的魔尊的形象。
他又看了他兩眼,魔尊則是死死地盯著他道:「你就是柳飛?」
柳飛抬起頭,不卑不亢地道:「正是!」
「讓他們進來!」
他將手一擺,左右護法立即架著身受重傷的魔公子走了進來。
此時的魔公子氣色雖然好了一些,但依然是渾身發顫,應該是剛經過緊急治療了。
柳飛不免揣摩起魔尊的心思來,他這是想幹什麼?
魔尊似乎很會揣摩人心,直接了當地道:「不用暗中揣摩我的心思,我現在就給你機會,讓你光明正大地揣摩!揣摩對了,你還可以繼續在這站著,若是揣摩錯了,一分鐘之內你就會煙消雲散!說吧,我現在在想什麼?」
「父親!」
聽到這話,梁靜妍嚇了一大跳,慌忙站起身。
魔尊將手一擺道:「不用求情,求情也沒用。很多事,我都可以由著你,但是在事關人族的事情上面,你必須得聽為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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