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誠此話一出,整個花廳中的空氣都仿若凝固了似的。
董淑貞低頭默默刨飯。
董漱玉也低頭玩著筷子。
祝修遠放下筷子,笑道:「多謝岳父大人關心,其實……小婿感覺還好!小婿和娘子都還年少呢,就怕生出孩子來……沒人帶……」
「賢婿多慮了,老夫早已在府中準備了穩婆、奶娘,專事伺候嬰孩的丫鬟等,也有數十……即便如此,不是還有漱玉嘛!」
祝修遠頓時錯愕。
什麼?
接生的穩婆都準備好了?
「賢婿啊,這子嗣乃一家的根本……」
董誠開啟話癆模式,滔滔不絕。
祝修遠自覺開啟「過濾系統」,這些話聽聽也就是了。
董誠說了一大堆後,感覺有些口渴,待喝過茶水,因見祝修遠一幅受教的模樣,他心裡頓感欣慰。
於是改口問道:「賢婿莫非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老夫認識一位大夫,極為擅長各種疑難雜症……」
「岳父大人!」祝修遠不出聲不行了,「岳父大人多慮了,小婿很好,不需要瞧大夫!」
董淑貞還是默默的刨飯。
而董漱玉……臉皮已經發燙。
祝修遠說得沒錯,他好得很,她最有發言權了……不過董漱玉是不可能發言的。
董誠見此,也就不再說,轉而又說子嗣對一個家族有多麼重要的話。
好不容易,趁董誠喝茶的空檔,祝修遠看著董漱玉笑道:「漱玉,秋雯那丫頭在你那裡待了幾天,沒有給你添亂吧?」
「侯爺放心,秋雯這丫頭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不會添亂……不過秋雯這丫頭,倒很有經商的天賦,就是膽子小了些。」
「哦!我也覺得……對了,那烏衣廣場如何了?已經過去了數日之久,想必應該差不多了吧?」
「嗯……」
一說到生意上的事,董漱玉的話就多了起來,「主體已經完工,就待裝飾。對了,侯爺的那些特殊……設……設……」
「設備!」
「對,那些特殊設備弄好了嗎?」
「應該快好了吧,以神雷坊工匠的能力,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回頭我去神雷坊瞧瞧便知。」
「夫君,那烏衣廣場真能冬暖夏涼麼?」董淑貞忽然問道。
她腦袋從飯碗中抬起,嘴角還黏著一粒米。
「當然能實現!」祝修遠笑著取出手帕,給她擦掉,「再需得數日,你就可以見到了!」
「嗯嗯!」董淑貞大眼閃亮,她對此極為好奇。
祝修遠又看向董漱玉,笑道:「往後數日我都沒什麼事,那我們明日就去烏衣廣場現場瞧瞧吧,看一看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嗯!」董漱玉點頭。
「我也要去!」董淑貞激動。
「好好!」
聊完了這個,祝修遠拉了董淑貞的手,起身告辭,回主宅內院休息去了。
董漱玉也告辭,回到了她的小院。
這花廳中就只留下董誠一個人。
他看了看祝修遠和董淑貞的空位,欲言又止……
主宅內院。
祝修遠和董淑貞已經沐浴洗漱完畢,並躺在了那張寬闊的臥榻上。
「夫君,玩兒嗎?」
「玩什麼?」
「就是那個啊!」
「哦,幼稚!」
「來嘛來嘛!」
「不玩!」
「嘻嘻……」
董淑貞忽然撲過來,嘻嘻笑著,拽了祝修遠一手臂,輕輕一用力……然後他們就在這寬闊的臥榻上打起了滾兒。
一刻鐘後。
兩人氣喘吁吁,並肩躺在一起。
「還是自家的大床好,又軟又大,可以隨意打滾兒,不怕摔下去!」
「辛虧這臥榻結實,要不然早就塌了!」
「可是很好玩兒啊!」
「幼稚!」
「夫君……」
「還是幼稚!」
「……」
又過了一會兒。
屋中的蠟燭熄滅了。
他們也蓋好了被子,準備入睡。
今天董淑貞纏著他吻了很久……
與此同時。
皇宮,欽安殿。
空氣中還瀰漫著「大戰」之後的氣息。
這次是尤貴妃主動的【註:尤貴妃只是個女配】。
陳皇畢竟力不從心,還是吃了很多補藥才成事。
尤貴妃心裡想著今天發生在欽安殿正殿中的那一幕,不知怎的,竟格外興奮。
就像是一個永遠都餵不飽的小饞貓似的。
陳皇的面容似乎又蒼老了一些。
夜深人靜了。
萬籟俱靜……也不對,耳邊陳皇的鼾聲如雷,響亮無比。
今天雖然榨乾了陳皇,但尤貴妃總感覺還不滿足,渾身不舒坦,雖然還達不到心癢難耐的程度,但也算是「意猶未盡」。
這導致她毫無睡意。
再加上陳皇的鼾聲,她就更睡不著了。
悠悠長夜,尤貴妃兩眼卻睜著,迷糊之間,她眼前全是今天發生在欽安殿正殿的一幕……
在光天化日之下。
在陳皇的後宮之中。
當著宮女太監的面。
還有一個看得清清楚楚、眼珠子都快瞪出的臣子。
她就那樣暴露……
如今回想起來,頓令她渾身一個冷戰,呼吸頓促。
這種感覺太強烈,令她非常著迷。
那是一種久違的悸動!
這十多年來,她始終只面對陳皇一人,早已有些膩了,雖也歡愉,但卻沒了那種悸動的感覺!
尤貴妃緩緩閉合了雙目,在腦中重構著今天的場景……
忽然,她嘴角緩緩扯起。
她想到了祝修遠那副目瞪口呆、下巴驚掉的表情。
還有事後那副糾結、害怕、茫然、無措的樣子。
她忽然覺得這些表情很好玩。
祝修遠的表情越誇張,她就覺得越好玩,心裡仿佛能得到一種莫大的滿足感似的。
她閉目重構著當時的情景,嘴角越扯越大。
悸動,加滿足感,竟一舉驅散了她方才的心癢難賴與意猶未盡!
她感覺好充實。
整個身體輕飄飄,如入仙境。
這種體驗比任何時候都要好,無論是與陳皇歡愉,還是諸如沐浴、按摩、欣賞舞蹈,或者吃到美味等,這些體驗雖好,但遠遠不能與這種輕飄飄的感覺相比。
不知過去了多久。
尤貴妃忽然靈光一閃。
既然是在腦中重構場景,那為何要拘泥於真實發生過的事呢?
於是,尤貴妃思維發散……
在她想像出來的場景中,她已沒了任何束縛,所為之事,突破想像與禁忌,難與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