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
只不過她的心跳還在加速,越跳越厲害。
搭在心口的手,以及蓋在手上的被子,竟也跟著心兒的跳躍而起伏……
不久後,董漱玉感覺渾身越來越熱,臉蛋兒似乎也逐漸發燙——
若春雪和冬梅在場,一定會驚呼,因為她們的小姐,竟好似突然之間就「活」了過來,面色紅潤,眼中也不再無神了!
數息之後,董漱玉那緊閉良久的小嘴兒,竟不由打開,貝齒細密而雪白,隨同瓊鼻一起呼吸。
「親愛的……親愛的……」
董漱玉在心裡反覆念叨這三個字,導致她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搭在心口的手,不由鬆開那信封,纖細的玉指緩緩滑動,竟按住了那跳得歡快的心臟。
她似乎是想仔細感受這心動的感覺,也似乎是想將之按住,不讓它亂跳亂蹦。
誰知,她手按心口的動作,卻同時牽動了另外一根線。
按在心口的手掌,感覺十分飽脹。
她一瞬間就聯想到了昨日,在那董玉樓中——
發狂了的祝修遠,是如何「疼愛」她這飽脹的……
一想到這個,董漱玉體內那股膨脹了數十倍的感覺,陡然間又張大十數倍,徹底變成一個波濤,席捲一切,將她再度淹沒。
她渾身過電,感覺身子越來越熱,捂著被子,都有些讓人受不了了。
那持續不斷的電流流過身體,導致她的手腳四肢,竟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
良久之後。
情況才有所好轉。
那波淹沒一切的波濤,似乎逐漸弱了下去。
同時,董漱玉心裡,也不由蹦出一個念頭:「這種感覺,從未體驗過,真的太……令人難忘了!」
但隨即,董漱玉就強壓下這個念頭,不許自己去想。
因為那種感覺,是通過那件羞人的事所帶來的,她自覺身為一個女子,始終恪守禮節的書香世家的小姐,是不能多想的,是不能多想的……
隨著那股令人羞恥的感覺消失,逐漸變小,此消彼長間,那種撕裂的疼痛感又再冒了出來,持續不斷的侵襲著她。
但奇怪的是,經方才之事後,現在的撕裂疼痛感,竟沒有之前強烈了。
甚至不再需要她用心特意的去抵受……
又過了一會兒,董漱玉忽然想起那個信封,於是趕緊從被子中取出,輕輕拆開,從內里取出一張紙箋。
這紙箋的背面,竟印有非常精美的花紋圖案,十分精巧,董漱玉自思,以前從未見過這種印有花紋的紙箋。
可見,祝修遠在這封信上可謂是下足了功夫。
將摺疊起來的紙箋拆開,董漱玉又發現,這紙箋不僅背面有花紋,這一面的周邊,也有花紋,看起來非常精美。
董漱玉心裡微微一動。
然後凝神細看信中內容——
祝修遠在信里道歉了!
十分真誠,甚至不惜用了一些諂媚的字眼兒。
她甚至都能直觀的想像出,祝修遠在她面前又是鞠躬又是賠禮的樣子……
董漱玉看到這裡,嘴角稍微動了動。
但終究沒有演變為「笑容的弧度」。
她心裡想道:「身為侯爺,卻對一個女子如此卑躬屈膝,有失身份!」
但終究,她看了這些字眼兒,心裡也生氣了一絲暖意,祝修遠的道歉,讓她心裡好受了許多。
接著往下看去,祝修遠又說要對她負責云云,並保證,不會再逼迫她成親,但又說什麼孩子無辜,請她善待等……
「啐!誰要給你生孩子,想得美!」
董漱玉看罷此信,不由罕見的傲嬌了一回。
話雖如此說,但董漱玉又將此信反反覆覆看了數遍,特別是祝修遠道歉的字眼,讓她心裡十分舒坦。
總感覺放下了什麼包袱似的!
將此信反覆看了數遍之後,她再將之摺疊好,放入信封,然後將信封塞到枕頭底下。
看了信件後,董漱玉的心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整個人也不再一動不動,兩眼也不再無神了!
後來,進屋伺候的春雪和冬梅,發現這一點後,都由衷的感到開心。
籠在在心頭數日的陰霾,也逐漸散去。
小姐不僅變好了,有時候還會與她們交流兩句……這讓兩個丫鬟心情瞬間變好,並持續了一整天……
今天,就這麼過去了。
一夜後,時間來到第二日。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休息,董漱玉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好。
那種撕裂的疼痛感,正在逐漸消失。
今天早上醒來,只要不動,它就不會痛。
只有活動的時候,那種撕裂感才會跳出來搗亂。
在繡塌上躺了數日,董漱玉感覺身體都要生鏽了,於是忍著那絲撕裂的疼痛,下得塌來,穿好了衣服,梳妝打扮完成,去到書房中閒坐看書。
昨日祝修遠通過書信道歉後,董漱玉就放下了大部分的包袱,心裡的理性,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她已決心忘掉此事,不對外聲張,保留這個秘密。
至於祝修遠……
她心裡還是頗為複雜的,不肯見他。
但對他已沒有絲毫的恨意了。
祝修遠與董漱玉之間,可能再也回不到以前了,也有可能需要一些契機才行。
祝修遠作為男人,理應主動,並自發的創造契機。
所以,在書房中閒坐看書的董漱玉,就收到了丫鬟春雪送來的第二封信。
「小姐,姑爺的信件,奴婢放這裡了……」春雪將信件放在書案上,然後快步退下,並不多嘴。
董漱玉正手握一卷書冊,聞言頭也沒抬,眼珠子都沒動一下。
似乎絲毫不關心,也絲毫不期待的樣子。
待丫鬟春雪出門而去之後,董漱玉保持手握書卷的姿勢,又保持了許久。
她兩眼雖然盯著書冊上,但卻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書房門外,春雪和冬梅兩個丫鬟,正趴在門縫上往裡張望,透過門縫,她們可以清楚的看見自家小姐的任何舉動。
然而,她們在門縫上趴了許久,卻不見自家小姐有任何行動。
她們都暗中著急,並不停揮舞小拳頭,似乎是在為董漱玉加油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