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看著那管事,兩手比劃了一個一尺長的距離,問道:「那小河中的魚兒真有一尺多長?」
「夫人!」管事拱手,然後小心翼翼的說:「不錯……最小的都有一尺多長,老奴還見過……三尺多長的大魚……」
「三尺多長!」
董淑貞兩隻大眼瞪得溜圓,一臉奇怪,兩手往外擴張,想從一尺變為三尺。
奈何她人個子小小的,兩臂張開,也才堪堪達到三尺的樣子,因此導致她的動作非常滑稽。
「夫君,我們去捉魚兒吧,捉大魚,一尺多長的,三尺多長的……」
董淑貞徹底興奮了,連比帶劃,樂得合不攏嘴,「妾身長這麼大,還沒有吃過一尺多長的大魚呢,我要吃一整條!」
董淑貞激動一陣,比劃完畢,然後就那樣看著祝修遠,面帶祈求之色,兩眼亮晶晶,讓人不忍心拒絕她的請求。
「貞兒莫要胡鬧!」
然而,她還沒有等來祝修遠的答覆,卻是姐姐董漱玉先一步站了起來。
「是啊娘子,那河中危險,我們還是別去了吧。」祝修遠也阻止。
董淑貞一聽,臉色頓時就跨了下來。
她一手拉著祝修遠的手,一手拉了董漱玉的手,也不說話,只輕輕搖晃兩人的手,可憐巴巴。
「那就……讓家將們下河,捉幾條魚上來吧。」董漱玉最終說道。
董漱玉終究是心軟,不忍這唯一的妹妹可憐兮兮。
「不,不,我要親自去捉!自己捉的吃起來才香!」董淑貞得寸進尺。
「娘子,莫要胡鬧,這麼多人看著呢!」祝修遠湊近,在她耳邊說道。
董淑貞一聽,好似這才想起來這一茬,忙轉頭四顧……
離他們最近的,是春、夏、秋、冬四大丫鬟。
董淑貞的視線剛一掃來,四大丫鬟們,就紛紛低頭不語,一動不動,假裝自己沒聽見他們的談話似的。
董淑貞鬆了口氣。
接著,董淑貞的視線又看向莊子的管事。
那管事自知說漏了嘴,心裡正著慌呢。
結果董淑貞一個眼神看過來,那管事竟嚇尿了……
不過人老成精,這管事猛然一拍額頭,轉身指著一個莊農,大叫道:「哎呀,你這是幹什麼,住手,你給我住手……」
一邊大喊,一邊狂奔了過去。
董淑貞見此,又鬆了口氣。
最後,董淑貞看向了言大山。
因言大山要貼身保護祝修遠,所以幾乎與祝修遠寸步不離。而其餘警戒的家將們,都分布在數丈開外。
「我……」
言大山頓時如臨大敵,心跳如擂鼓。
同時,祝修遠也轉頭朝他看去,目光灼灼啊。
言大山鬱悶壞了,他只是一個隨從而已,怎麼就摻和到恩公與恩母之間的事去了呢?
心裡慌亂的言大山,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然而,他後面剛好是一條水溝,他一步落空,「啊」的大叫一聲,整個人都掉入了水溝之中……
慶幸,現在不是灌溉的時候,那水溝中無水,他一點事兒都沒有。
不過,言大山終於聰明了一回,他癱在那水溝中,心中想道:「現在恩公和恩母在鬧,我乾脆躺在這裡面,不要動好了……」
計議已定,言大山果然窩在那水溝中不動,還喊道:「哎喲,卡住了,出不去,來人,拉我一把……」
董淑貞盯了眼狂奔而來,沖向那水溝中「救人」的家將後,心裡又鬆了口氣。
然後,董淑貞轉頭朝祝修遠看去,兩眼亮晶晶的,眨巴眨巴,好似在說:「夫君你看,沒有人注意到我在胡鬧的!」
啪!
祝修遠一拍額頭,改口說道:「也好,也好,為夫就陪你走一趟,我們划船去捉魚!」
他寵溺的摸了摸董淑貞的腦袋,接著說:「今天出門,反正都是遊玩的,去劃划船也好,這其實是一個不錯的項目。」
「夫君最好了!」
董淑貞終於心滿意足,衝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侯爺就是太寵貞兒了!」
董漱玉見此,也只得搖頭,接受這個現實。
「姐姐你也來吧,我們一起去划船捉魚,那才有趣呢!」
董淑貞越想,越發覺得這是一個絕妙的體驗。
於是又撲過去抱住董漱玉,拼命的搖晃她,都快把董漱玉給晃散架了。
祝修遠神色一動,也說道:「划船很有意思的,漱玉也一起去吧,今日出門遊玩,理應盡興才是!」
董漱玉苦笑連連,被祝修遠和董淑貞左右夾擊,很快就招架不住,最後只得點頭同意下來:「好吧,我去就是了,貞兒快別搖了,頭暈……」
大約一刻鐘過後,祝修遠攜了兩姐妹,走近小河岸邊,小心翼翼,互相攙扶著,登上了一條小船。
這莊子的管事,總共找來了五六條小船,在小河中一字排開。
祝修遠他們登上去的,是位於中間的一艘,相對較大一些的小船。
另外,貼身隨從言大山,還有春、夏、秋、冬四大丫鬟,以及數位家將等,他們也跟著登上了此船。
小船前後,各有兩條小船護衛,上面的人,都是府中的家將。
這個陣型,可以說是十分安全了。
「娘子還有夏舞,你們兩個別亂跑!這小船可經不住你們兩個的折騰……」
眾人登船後,祝修遠在船頭坐定。
董漱玉在船尾坐定。
而董淑貞則帶著夏舞,在小船上跳來跳去,一會兒在船頭,一會兒又跑去船尾。
這小船可不經折騰,搖搖晃晃,在清澈的河面盪起圈圈波紋,好似隨時都會側翻,祝修遠真是提心弔膽。
「放心吧夫君,沒事的,哈哈……奇怪,我坐大船的時候會暈船,但待在這種小船上面,竟沒有一點難受的感覺,真是奇怪……」
祝修遠聽了這話,不由暗中嘆氣,他倒是希望董淑貞暈船!
嘩嘩!
嘩嘩!
跟隨上船的家將們,已經開始划船了。
他們按照一定的節奏,搖動船槳,船槳在清澈的河水中不停扒拉,使小船往小河的下游駛去。
祝修遠雖坐在船頭,但面朝的方向,卻與行駛的方向相反。
他是面朝船尾那邊的。
船尾那裡,董漱玉正端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