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侯爺,自陳國開國以來,還未曾出現過,祝修遠是第一位!
雖然吧,當下的時局,祝修遠這個「神雷侯」能夠存在多久,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不過朝堂上總有些人不滿意,甚至強烈反對。
比如國相大人李忠,還有方才被韓清山逼問的那位大臣,非常不滿意陳皇給祝修遠升官。
「對了!」
然而,不待他們出來反對,那陳皇忽然又想起一事,做出補充:「祝愛卿雖然是侯爵,但一應俸祿、儀仗等,皆與王爵看齊!」
「神雷軍將士,可擴充至五萬人。府中家將,可擴充為五千人!」
陳皇真是大手筆。
祝修遠才剛升侯爺,結果陳皇就整出個「皆與王爵看齊」的名堂。
也就是說,祝修遠雖然是侯爵,但實際上是王爵了?
十八歲的王爺?
天啦,國相李忠,還有那位被韓清山逼問的大臣,他們都不由驚愕了。
還能再誇張一點嗎?
雖然現在國難當頭,但也不能把「侯爵」或者「王爵」等當成垃圾隨意處理掉吧!
簡直不成體統!
國相大人李忠為代表的反對派們,都懵了,一時間竟忘了站出來反駁。
至於其餘大臣們,更是一臉驚詫,好似沒有聽明白似的。
「遵旨!」
那太監才不去管大臣們如何,他只顧領受陳皇的命令,手執拂塵,躬身一拜,然後就下去擬旨。
「陛下不可!」
還是那位大臣,就是被韓清山逼問的那個,他是一條道走到黑了。
或許是因為太監「遵旨」二字,點醒了他,他立即上前兩步,好似進入了某種戰鬥狀態,渾身激動得輕顫。
他這一聲大喊,同時「喚醒」了所有大臣。
國相大人李忠,頓時不動了,他一般善於隱藏在後面,先觀察一下情況,若合適,他才會出馬。
至於其餘大臣們,臉上則是神色不一,都側頭去看那位激動的大臣。
「江城伯此去,必是為了投靠燕國四皇子,獻上神雷配方,以助燕軍攻打我陳國,進而奪取天下!」
這位大臣算是豁出去了,他還稱祝修遠為「江城伯」,即表明他不認同「神雷侯」的爵位。
然後再給祝修遠扣上一頂「投靠燕國」的罪名,可謂其心可誅。
「陛下,萬不可讓江城伯出城,投靠燕國啊陛下!」
他高聲疾呼,伏地大拜,好似是為了真理而疾呼的仁人志士一般。
祝修遠聽了這話,心裡頓時無比厭惡此人。
他此去燕軍大營,的確包含著私心,但從來沒想過投靠燕國……投靠燕國乃是一個殺頭的罪名,這人……
祝修遠與他無冤無仇,他這是為了什麼?
祝修遠正待辯解兩句,可是忽然,他耳邊響起另一個十足憤怒的吼叫:「胡言亂語,妖言惑眾!」
祝修遠忙看去,原來是陳皇,只見他目眥欲裂,滿臉怒容,遙指那大臣的手,都在顫抖,可見被氣得不輕。
「來人,把此人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陳皇怒極,反而說不出更多的話來,直接來狠的,重打一百大板。
一百大板,幾乎沒人能堅持下來,陳皇此舉,就是要此人的命!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金吾衛架著那位大臣下去了,很快,大板重重打在屁股上的聲音傳入,還伴有陣陣慘哼。
約三十大板左右,慘哼消失,但那啪啪啪的聲音始終未曾停止,非得是打夠了一百大板才會停止……
陳皇這一手,一下子就鎮住了許多人。
比如說國相大人李忠,他立即便打消掉勸諫陳皇的決定,站在那一動不動……
經此一事之後,整個大殿上都噤若寒蟬。
祝修遠拜謝了陳皇給他升官的隆恩,轉身離開大殿,為親赴燕軍大營之行做準備。
隨著祝修遠返回江城伯府——現在應該叫神雷侯府了,他即將親赴燕軍大營,阻攔燕軍延遲攻城的消息,也如潮水般席捲了整個京城。
百姓們雖然蝸居在家中,但也紛紛得了消息。
「江城伯……不對,現在應該叫神雷侯了,侯爺真是一個好人啊!」
「為了我等京城百姓,為了天下庶民,為了天下安定,侯爺甘願親赴敵營,與燕軍周旋……」
「侯爺此行之兇險,我等草民根本無法想像!」
「侯爺乃仁義之士,他既是為了我等庶民,那我們也應該有所表示才是。」
「嗯,說得不錯,侯爺此舉,真是捨身為人,我們不能無動於衷……」
與此同時。
神雷侯府。
主宅,祝修遠的房間中。
祝修遠正站立著不動,張開了兩手,像個「衣架子」似的。
而董淑貞、秋雯、夏舞三主僕,則忙前忙後,為祝修遠更衣。
這次,並不是更換朝服了,而是為祝修遠換上一幅鎧甲。
祝修遠此去燕軍大營,危險重重,自然需要做好防護,有鎧甲傍身,自然也能多一層安全防護。
普通的鎧甲,祝修遠穿不了,因為太過於笨重,甚至四五十斤,他穿在身上,恐怕走路都困難。
這是一套陳皇遣人送來的,據說是陳皇年輕的時候,為自己打造的一套輕型鎧甲。
內罩鎖子甲,外面關鍵部位,則是經高手工匠千錘百鍊打制而成的甲片,重量輕,但防護性能是一般鱗甲的數倍。
此甲傍身,雖不說能百分之百確保不會受傷,但至少,可以保證關鍵部位百分百的堅固,刀砍不進,箭刺不穿。
其實,要做到全身防護也可以,只不過那樣會增加整副鎧甲的重量……
說是董淑貞三主僕在前後忙碌,實際上,只是秋雯和夏舞在忙而已。
那董淑貞,站在祝修遠正對面,淚眼婆娑,一邊看著祝修遠,一邊做一些非常簡單的工作,比如系個什麼帶子之類的。
「夫君此去,妾身也知道攔不住……」
董淑貞眼中淚珠打轉,已經在臉頰上肆意流淌,同時壓制著哭腔:「但請夫君帶上我吧,我可以扮作夫君的貼身護衛……」
「不行!」
祝修遠語重心長,他兩手正大大的伸展著,無法幫她擦淚。
「為夫此去燕軍大營,看似兇險萬分,其實也沒什麼。」
祝修遠盯著她那一張淚臉,他心裡也不好受,老實說,他其實也不想去,但是……他也曾說過,只要還有機會,他就願意嘗試一下。
並且,此緩兵之計,他認為足有八成成功的機率。
非常值得一試。
「那燕國四皇子趙普,其實十分眼饞神雷,只要為夫一天不說出神雷的配方,他就不會對我不利!」
「再說了,方才師父他老人家也對我說了,他也要與我同去,關鍵時刻,若燕軍要對我不利,師父他老人家就會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