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不知道怎麼回事,頭暈,寫這幾千字,都是熬出來的,太難受了……】
話說祝修遠走在前面,帶了李卿奴,走向臨時搭建舞台的後面。
他準備去「試探敵情」,李卿奴則聲稱可以幫他。
他們剛到,李卿奴便展現出長袖善舞的一面。他作為中間人,互相介紹後,片刻間,李卿奴竟與寇婉婉以姐妹相稱了……
李卿奴手腕高超,處在寇婉婉與董淑貞中間,簡直就是「潤滑劑」,是「紐帶」。
大大緩和了劍拔弩張的氛圍。
祝修遠不由暗呼了口氣。
在李卿奴的「潤滑」下,寇婉婉和董淑貞兩女,除了破除劍拔弩張的氛圍外,還開始笨拙而謹慎的交流了起來。
自然,這種交流,是在李卿奴的調和下進行的。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董淑貞、寇婉婉,還有李卿奴,她們三個碰到一塊兒,雖然磕磕絆絆,卻也組合出了一台戲!
祝修遠杵在這裡,反倒顯得多餘。
於是祝修遠藉故離開,回到原位,不打擾她們。
以免他在眾女眼前晃來晃去,引得她們激動……
祝修遠回到原位後,久不見李繼業返回,料想他應該是上大號去了。
他沒什麼事,就頻頻往臨時舞台的後面瞄去,仔細觀察著三女的狀態。
忽然,祝修遠愣了一下,整個人凝固在那。
那臨時舞台後面,正在發生的事……也太奇怪了吧,超乎了他的想像。
只見那李卿奴,稍稍躬下身,兩個手指捏了寇婉婉裙擺的一角,左拉右撩的。
李卿奴神色非常認真,瞧得很仔細。
看什麼呢?
祝修遠眯了兩眼,仔細看去。
只見寇婉婉的裙擺,被又拉又撩,左右翻飛,好像是蝴蝶的翅膀般,在那起舞。
今天的寇婉婉,將親自登台表演,她的裝扮,自然是精雕細琢的。所穿的衣裙,也是一襲非常美艷的舞衣。
那長長的裙擺,是多種色彩的漸變色,還繡了許多花朵的圖案,看起來絢麗多姿,惹人眼球。
而那李卿奴,稍躬著身子,兩指捏著人家的裙擺,又拉又撩的,卻原來是在欣賞上面刺繡的花朵圖案……
這李卿奴……祝修遠不由想起了數日前,李卿奴與其兄長剛到京城的時候,入宮赴宴,宴會上有宮廷舞姬起舞。
當時祝修遠就曾注意到,李卿奴盯著那群舞姬,看得入迷,酒菜都忘了吃……
再結合現在的所見所聞,這李卿奴……究竟是什麼人啊!
作為一個女子,竟對同為女子的歌舞姬感興趣!
李卿奴在那仔細的看著,十分入迷。
寇婉婉裙擺被撩,卻也一動不動,站在那,眉眼皆笑。
她面罩的薄紗還在輕微晃動著,貌似是在說話,大抵是在介紹這裙擺吧。
至於董淑貞,則站在李卿奴的側邊。
她挺直了腰板,貌似對寇婉婉的裙擺不感興趣,但祝修遠卻遠遠的瞥見,董淑貞那雙大眼正用力的往下翻著……
祝修遠無語之餘,站在原位,又等了一會兒,李繼業卻還沒有回來。
他無所事事,忍不住又往三女所在的方向瞄去。
這次,祝修遠竟發現,她們三個,李卿奴居中,寇婉婉在左,董淑貞在右,三女一排,正看著祝修遠所在的方向,指指點點。
似乎還在掩嘴偷笑?
祝修遠心裡一凸,警惕起來。
他之所以不陪著她們,而是回到原處,就是怕他自己,在三女眼前晃來晃去的,從而讓她們激動,做出點什麼衝動的事來。
也可以說是躲著她們。
可是現在,三女竟主動望向他這邊,還指指點點的……
這樣一來,他一番心思豈不是付諸東流了麼。
祝修遠仔細觀察了下,三女在李卿奴的調和下,貌似非常和諧,並未重燃劍拔弩張的氛圍。
她們指指點點,掩嘴而笑,青春活潑,膽子很大,就差唱句歌詞:「對面的帥哥看過來……」
這分明就是很要好的三姐妹嘛!
不可能再劍拔弩張!
祝修遠的擔心,是多餘的,他也根本不用繼續「躲」。
可是被三女指指點點,祝修遠著實不自在。
既然李卿奴能夠把控局勢,那他乾脆再走遠一點好了。
於是祝修遠舉步往酒樓外走去。
穿過酒樓大堂,來到酒樓大門外。
「就你這落魄樣,還想參加武舉?」
「林伯昌,你父親犯了事,丟了世襲的職位……你們兩父子,本該在窮鄉僻壤里種田的……」
「打消回到軍中的想法吧,那什麼武舉,不是為你準備的!」
祝修遠一隻腳剛踏出酒樓的門檻,就聽見一陣譏笑奚落之聲,旁人聽了,也覺十分刺耳。
今日董玉樓開業,早已在城中引起了轟動,雖還不到午時正式開業的時間,但酒樓門前的街巷上,早已聚集起大批趕早的食客。
這人一多,就容易生事端,一生事端,無論如何,對今日的董玉樓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莫非是有人鬧事?」祝修遠心中嘀咕,第二隻腳還未踏出門檻,便抬頭望前望去。
只見酒樓門前,一眼望去,烏壓壓全是人,他們全都面朝著酒樓大門,在那等待著。
董玉樓的大門,面朝烏衣巷而開,這烏衣巷,雖以「巷」命名,但街面十分寬闊,一點也不像是一條巷子。
所以聚集在董玉樓門前的食客,已然非常多了,烏壓壓一大片。
眾食客最前面,有一青年男子,他衣飾簡陋、寒磣,雖束了發,但打理得卻很粗糙,鬢前垂落下縷縷頭髮,看起來有些凌亂。
他身材較高,但比較瘦,面色雖然紅潤,但明眼人一看,他面上無肉,想來生活比較拮据。
青年男子的對面,則是三五個衣著華麗之人。
這些人滿面豪橫,一邊奚落這青年男子,一邊推搡他,或點指他的鼻子大罵。
方才,這三五豪橫之人,曾點出了青年男子的名字,叫做「林伯昌」【作者註:參考第434章,武舉告示】。
只見那林伯昌低著腦袋,暗中握緊了拳頭。
雖被這三五豪橫之人推搡得連連後退,並且,還被指著鼻子大罵,甚是難聽,但林伯昌始終未曾動一下。
諸般折辱,他都生生忍了下來。
董玉樓門前,聚集的食客雖多,但是並無一人上前勸阻,或看戲,或暗中搖頭……
這是一場欺辱弱小的霸凌事件!
還發生在他酒樓的門口,這個時間段。
眾食客可以不為所動,但祝修遠不能。
他眉毛一楊,另一隻腳踏出門檻,張口就欲大聲呵止。
「敗類!」
然而,忽然冒出另一聲大吼,生生打斷了祝修遠。
他嘴巴都張開了,卻被「敗類」兩個字強行阻止,一口氣憋回了肚子。
這是誰呀?
祝修遠及眾食客循聲望去,早見眾食客一分為二,往兩邊擠壓,硬生生讓出一條道路來。
那條路的盡頭,赫然就是鄱陽王與震澤王一行。
兩位王爺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兩位世子,劉文彩及劉訓。
再後面,則是一水的王府家將,銀盔銀甲,很是亮眼。
眾人看去時,只見那鄱陽王世子劉訓,疾步越過兩位王爺,走在最前面,他還將隨身攜帶的大刀拿到了手裡。
他眉毛倒豎,面色冷峻,左手握著刀柄,越握越緊,煞氣逼人。
方才那聲「敗類」的大吼,也出自劉訓之口。
眾食客紛紛往後退,將林伯昌,及三五豪橫之人凸顯了出來。
面對煞氣逼人的劉訓,林伯昌一動不動,他始終保持低頭握拳的姿勢,根本不懼劉訓的煞氣。
而那三五豪橫之人,明顯認得劉訓,也認得鄱陽王和震澤王。
「劉訓,你……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幹什麼……」他們互相扶著後退,腳步凌亂,色厲內荏,與先前的豪橫模樣簡直天壤之別。
劉訓走來,站在林伯昌身側,停下腳步,手裡握著那柄大刀,雙手抱胸,一臉冷酷。他也不說話,就那麼盯著那三五人。
「雲侯、張侯、夢侯,還有羅侯,倒是教得好兒子!」
這時,鄱陽王和震澤王走了上來,鄱陽王聲音很是嚴厲。
劉文彩也跟了過來,他與劉訓並肩而立,在那狐假虎威,不過劉文彩一點也不冷酷,根本沒有那種嚇人的效果。
相反,倒像是一個逗逼,被震澤王瞪了一眼後,劉文彩默默退到了劉訓身後……
這三五豪橫之人,正是鄱陽王話中那一堆侯爺的子嗣。
他們一聽鄱陽王竟直接點出他們父親的名頭,頓時嚇得不輕,呆在那裡。
「我們軍將勛官的臉,都被你們幾個丟盡了!等回頭,本王定當與幾位侯爺好好聊聊!」鄱陽王語氣森然。
「王爺饒命,我等知錯了!」
這些侯爵子嗣頓時叫苦不迭。
即便他們的父親溺愛他們,但鄱陽王始終是王爺,比侯爺大了一級,這一級,可就是天壤之別啊。
所以說,如果鄱陽王去找他們父親說道此事的話,他們一定不會好過的!
「還不快滾!」
震澤王一揮手,頓時,眾人只見「星光閃耀」,那是他那粗大手指上的戒指,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