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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姑娘,在下何德何能,竟蒙姑娘如此相待,在下可實在消受不起。」
「公子……不喜歡?」
寇婉婉笑顏如花,她那笑臉,笑眼,以及抿著拉升的櫻桃紅唇,簡直魅惑十足。
並且,寇婉婉還使出了「媚心術」,那聲音就更增魔力。
祝修遠頓時渾身一顫,暗咬牙關。
「姑娘請莫要再使用那媚心術了,不然在下即刻就走!」
祝修遠板起一張大紅臉。
老實說,跟寇婉婉待在一起,那種感覺的確十分新奇,太賞心悅目了,猶如做了一場美夢。
既是美夢,那就不真實,總有天會清醒的!
「好啦好啦,奴家不用就是,公子真是的,嚇死奴家了!」
寇婉婉姿態擺得十分低下,甘願俯首做小,輕輕拍著心口,臉蛋上一副怕怕的表情。
祝修遠見此,那嘴咧得更大了。
前天晚上,他親眼所見,寇婉婉不僅會功夫,還是個超級高手,並且反手就殺掉一個人,還是她的屬下……
就這麼一個人,竟然表現出怕怕的表情,還裝得十分逼真……
祝修遠都無語了。
「婉婉姑娘,在下就是一個普通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而姑娘你花容月貌,名揚四海,擁躉億萬。」
「但是為何……為何姑娘對在下如此相待,著實令人好生費解。」
「公子,你喜歡奴家這樣麼?」
寇婉婉笑容不減,以手支頭,長袖滑落,那手臂圓潤而不臃腫,白得晃眼。
她一邊說,還一邊調皮的眨眼。
「自然是……喜歡,可是……」
這妖精,即便沒有使用媚心術,祝修遠的心臟也不爭氣的狂跳起來。
「公子喜歡就好,既然公子喜歡,那奴家就喜歡,嘻嘻……」
「可是……天上不可能掉餡餅,姑娘如此相待,莫非是要從在下身上得到什麼?姑娘的意圖又是什麼?」
祝修遠深吸口氣,乾脆挑明了說。
「奴家的確想從公子身上得到一件東西。」
寇婉婉湊近,笑容依舊,吐氣如蘭。
近距離看她那張玉顏,簡直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是什麼?」
祝修遠雖有點神魂顛倒,但也沒有完全迷失其中。
因為祝修遠擁有作為穿越者的自信與尊嚴,當俯視一切。
換句霸氣點的話來說,就是:「吾為穿越眾,當俯視世間一切人!」
「公子的真心!」
寇婉婉咬著櫻桃般的嘴唇,一字一頓的說。
「姑娘!」
祝修遠直接站起身來。
「姑娘始終不願說出你的真實目的,那麼此地和姑娘,在在下眼中,就顯得十分可怕。」
「這地方,在下是不敢再待下去了,告辭!」
說著,祝修遠拔腿便走。
「公子留步!」
寇婉婉立即拽住祝修遠的胳膊。
「既如此,那奴家就將所有一切都告訴公子吧!」
寇婉婉鬆開祝修遠的胳膊,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
「姑娘請說。」
「公子請隨我來……」
寇婉婉當先出門而去,並說:「奴家這就把一切都告訴公子,好讓公子知曉,奴家對公子是真心的。」
祝修遠跟在後面,暈暈乎乎,他不由抹了把臉。
什麼意思?
寇婉婉這是在……表白?
祝修遠如在夢中,總有種不真實感。
坦白說,寇婉婉的確十分驚艷,當真是一位「玉人」,仙子般的人品。
可是這麼一位高段位的女子,怎麼就纏上他了呢?
他沒幹什麼呀!
恍恍惚惚,祝修遠跟著寇婉婉的步伐,向第四層最深的一間屋子走去。
踏進那屋子,祝修遠環視一掃,只覺此間空曠陰暗,布幔帷帳隨風而動,整個屋子中只有一處有光線。
而當祝修遠往那光線處看去時,頓時吃了一驚。
因為這裡竟是一座靈堂!
那唯一的燭火,就來自靈前案上香燭的燃燒。
案上三張靈牌,在那燭火搖曳下,在後方的牆面上映出三個跳躍的陰影。
靈堂!
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將祝修遠心中那絲旖旎驚得一絲不剩。
祝修遠呆愣間,寇婉婉卻緩步走了過去,祝修遠忙立即跟上。
兩人在擺放靈牌的案前停下。
此時,寇婉婉又變了。
變得莊嚴肅穆,無論是臉上,還是眼中,都沒有一絲笑意。
「公子,這是奴家爹、娘、兄長的靈位。」
寇婉婉面容有些悽苦,聲音中那種妖媚感也消失不見,變得有些柔弱,聲線飄忽。
不過,祝修遠卻覺得此時的寇婉婉十分俏麗,又是另外一種韻味兒……
「不妥,在人家父母兄長靈前想這些,實在不妥!」
祝修遠心中暗暗提醒著自己,轉動視線,從寇婉婉臉上移動到那三張靈牌上。
然而祝修遠看了一眼後,頓時驚呼,兩眼瞪得銅鈴那麼大。
「婉婉姑娘,你說他們是你的爹娘和兄長?」
「嗯!」
「原來……」
祝修遠跌撞後退兩步,似乎要拉開距離,重新審視寇婉婉一般。
「原來你是……你是故黔國公主!」
「公子所說不錯!」寇婉婉轉過身去,緩緩走動,接著說:「不過一個滅了國的公主,已算不得公主!」
聲音中滿是落寞與孤寂。
「故黔國皇帝,史栽勤政愛民,從諫如流,乃千餘年來少有的賢君!卻不知黔國為何……」
祝修遠也是一陣唏噓。
黔國,其實就是陳國的黔中道,十數年前,黔中道群山中,曾有一個小國,名為「黔國」。
祝修遠一直在研讀史書,所以知道這一段歷史。
據史書記載,黔國覆滅的原因,與邵州王關係密切……
等等。
邵州王?
祝修遠猛然抬頭,看向寇婉婉。
「公子,那邵州王,原為我黔國將軍,但他卻背叛了父皇,與陳朝裡應外合……奴家爹爹、娘,還有兄長,皆葬命於此賊之手!」
「奴家因緣得以存活,十多年來,一直以殺掉那奸賊、叛臣為目標,並曾對天發過誓,倘若誰能殺了那奸賊,奴家就……以身相許!」
「額……這……」
「公子以沖天火陣覆滅那叛賊,屍骨無存,算是親手殺了此賊,為奴家報了大仇……」
「公主殿下,此事留待以後再說吧,不……不急於這一時半刻!」
「噗嗤!」寇婉婉忽然笑了,「公子,奴家早已不是公主了,請莫要再叫公主殿下。」
……
兩人回到原來那房間,在酒席前坐下。
一回到這個地方,寇婉婉立即變化,那個妖媚惑人的寇婉婉又冒了出來。
「公子,當真還要考慮麼?」
寇婉婉眨巴著眼,坐在祝修遠身側,動來動去,都快挨著祝修遠了……她這是故意的。
「婉婉姑娘,黔國雖亡,但你仍是皇族血脈,金枝玉葉。而在下……凡人之軀,況且已有嬌妻,如何能再娶姑娘?不行,絕對不行!」
祝修遠將腦袋搖得想撥浪鼓。
「公子,奴家甘願做妾,做你的小妾,公子,有奴家這樣的小妾不好玩麼?奴家可以給公子暖被,可以給公子唱曲跳舞解悶哦!」
寇婉婉誘人十足的說著。
並且她說著說著,就靠了上來,將臉蛋挨著祝修遠的肩膀,逐漸靠近。
「不行!」
祝修遠立即將寇婉婉推開。
作為一個雄性動物,他自然喜歡納寇婉婉為妾。
可是……單單一個大姨子董漱玉,他都已經卡在那裡了,無法自拔,如何又敢去招惹另一位女子呢。
「公子,奴家的嫁妝豐厚哦,可以幫公子很多忙。」
寇婉婉不依不撓,又貼了過來。
祝修遠無奈了,他一方面不想與寇婉婉糾纏在一起,可另一方面,他又憐惜其身世,不好對她喊打喊罵……
「婉婉姑娘,正經點,在下並不值得你如此對待!」
祝修遠將之推開。
「公子,要說這個世界上,誰能值得奴家如此對待,就只有公子你一人了!」
「不,不要……」
……
推拉許久,祝修遠終究沒有磨過寇婉婉,她霸占了祝修遠的肩膀,將一顆美人頭靠在上面。
而祝修遠欲哭無淚。
唾手可得的「艷福」,他卻要想方設法的阻止……
這叫個什麼事兒!
「婉婉姑娘,你畢竟身份尊貴,乃是金枝玉葉,在下是絕對不願納你為妾的,因為那樣會遭天打雷劈,作孽啊!」
「嘻嘻,那公子就明媒正娶嘛,將奴家娶進祝家門啊!」
寇婉婉「霸占」祝修遠的肩膀後,還不滿足,一隻柔荑在他衣服上摸來摸去,然後祝修遠不時「幫她的手擺正位置」,如此反覆。
「那也不行,我既娶了娘子為妻,豈有再娶之理,不行!」
「奴家好生吃醋,難道奴家比不上那董家二小姐麼?」
「婉婉姑娘,在下言盡於此,時辰不早了,在下這就告辭吧!」
這磨人的妖精,時刻挑逗著他,祝修遠真怕一時安奈不住,弄出人命的事來。
「誒公子……」
寇婉婉一拉,一按。
祝修遠很可悲的發現,他竟然動彈不得了。
天啦!
「公子,倘有一天,公子既不用休掉董家二小姐,又能將奴家明媒正娶的娶入祝家門呢?」
「如果是那樣,我就娶了婉婉姑娘!」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公子此話,奴家可是記在心上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祝修遠卻總有點奇怪,雖然明明覺得這種情況不可能,但總感覺會有那麼一天。
「公子最近是不是在為兩個人的事憂心啊?」
寇婉婉舒舒服服的靠著他的肩,吐氣如蘭,陣陣香氣襲入鼻孔……
祝修遠需要好大的定力才能保持腦袋清醒。
「沒有的事……」
「江寧縣令之子張克,江寧織造局大使之子羅定!」
寇婉婉口吐兩個人名。
「你……你怎麼知道?」祝修遠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
「嘻嘻,公子,奴家有秘密手段,知道許多秘密,倘若公子答應納奴家為妾,奴家就將這個方法告訴公子。」
「不,此事婉婉姑娘不用再提,我心已決!」
「好嘛,奴家真是擰不過公子……不過公子想扳倒張克與羅定,也不是太難。」
「婉婉姑娘有辦法?」
「自然是有的……」
……
「公子,這幾本密宗上所載,乃張家與羅家犯下的罪行,極易尋找證據,公子可帶回細細研讀,相信很快就能尋得良方。」
祝修遠皺著眉頭接過,隨手一翻,只見記載十分詳盡,竟好似張家與羅家寫的日記般……
「婉婉姑娘,這種東西……你怎麼會有?」
祝修遠斷定,這些小冊上的記載為真,因為太詳細了。
問題是,寇婉婉怎麼會有這種資料?
「嘻嘻,公子,除非公子納奴家為妾,奴家就告訴公子!」
「那還是算了吧!」
祝修遠將這幾本小冊收好。
「婉婉姑娘,在下在此,已經待了一個時辰,也該回去了,在下還有好多事要處理,告辭。」
「公子是忙著回去接應董家二小姐吧。」寇婉婉酸溜溜的說。
「告辭!」祝修遠抽動著嘴角,加快了腳步。
「公子,隔日再來呀!奴家穿上漂亮衣服跳舞給公子看,奴家還會彈琵琶,還會吹簫哦。」
祝修遠加快腳步。
「公子慢走,若公子隔日不來,奴家就登門造訪了,嘻嘻!」
「放心,在下一定再來!」
祝修遠心裡發苦,狼狽逃離此地。
隔日,娘子董淑貞就該來了,到時候更不能讓寇婉婉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