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新擠來的燕軍及新的攻城梯全部點燃,燒死燒毀一片,一時間煙塵滾滾。
戰場外。
「江州守軍瘋了不成,竟又砸下如此多油料!」
趙普急眼,這一波下來,己方估計損失了一兩千人。
不過趙普終究是燕國四皇子,見慣了大風大浪,很快調整過來。
「也罷,動用攻城雲梯吧,想不到打個小小的江州,也需動用攻城雲梯,本皇子先前還真小看了江州啊!」
謀士拱手道:「殿下勿憂,油料昂貴,江州城內的存貨定然不多了。待我軍出動攻城雲梯,必能輕鬆攻下江州小城!」
趙普點了點頭,並未搭話。
……隨著鼓聲雷動,燕軍終於出動攻城雲梯。
由燕軍推著,緩緩向江州城牆推動。
祝修遠自然也注意到了燕軍動向,他探出半顆頭,粗略掃了一眼,見燕軍之攻城雲梯足有二十多架……
祝修遠猛喘兩口氣,大聲吩咐下令:「快,將投石機的石頭換上猛火油瓮,趁燕軍攻城雲梯未到之前,將之燒成灰!」
隨著祝修遠下令,安置在城內的投石機紛紛行動,將人頭大的石頭撤下,換上猛火油瓮,並用力將之拋出。
那猛火油瓮受力飛起,在天空划過一道拋物線,越過城牆,直接砸向燕軍陣地。
「左邊一邊……」
「不對,再往前面一點。」
「好了,好了,砸中了,再來一發……」
城牆上,有專門「看方向」的民夫。
他們是城內投石機的「眼睛」。
經反覆修改角度方向,終於砸中那攻城雲梯。
「放火箭!將那攻城雲梯點燃!」
隨著令下,早有一支火箭射出,直接命中那攻城雲梯。
霎時間,熊熊的火焰吞噬了大半個雲梯。
那雲梯乃是木製,經不得火,即便有些部位未曾潑上猛火油,但也阻擋不住燃燒之勢。
與城牆等高的龐然大物,攻城雲梯,頓時化為一座座火焰山,火光沖天,猶如火炬。
也如一盞巨大的明燈,將方圓數十里範圍內都照得透亮。
「啊!」
攻城雲梯上的燕軍,被火點燃,慘叫著掉落下去……
「好,好,好,燒得好!」
城樓上,祝修遠激動得滿面通紅,手舞足蹈,興奮得大叫三聲。
不過現在燕軍未退,尚處戰中,還不能得意忘形,所以祝修遠很快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後,祝修遠又發現一個問題,忙吩咐道:「那些沒有砸中攻城雲梯的猛火油瓮,也別浪費了,弓箭手看仔細了,哪裡落下了猛火油瓮,就給哪裡來一火箭……」
隨著祝修遠新命令的下達,已有弓箭手射出火箭。
瞄準砸空了的猛火油瓮的落地處,一火箭射出,頓時在燕軍陣營中,點燃一朵「小火花」。
燕軍密集,那朵「小火花」乃是四五個人!
傷人倒是小意思,最主要一點,這種「小火花」對燕軍造成了恐慌。
因為這種火沾著既燃,撲之不滅,一旦沾上,就只有等死。
這對燕軍的士氣傷害太大了!
後來,城內的投石機乾脆「隨心所欲」,方向什麼的,大概對就可以了,拋出大量猛火油瓮,砸在燕軍陣地中。
再經火箭一點,燕軍陣地中,頓時冒出幾百朵「小火花」,變成「小火花」的汪洋……
……
一個時辰後。
江州衙門後堂。
「此次敗退燕軍,守住城池,司馬大人居功至偉啊!」
「那合併盾牌一出,燕軍的弓箭就形同虛設,無論他們怎麼射,無論他們如何弓強箭快,哈哈,就是傷不到我江州守軍……」
「最厲害的當屬猛火油瓮,那油一經點燃,火苗躥起兩人高。不管何人,沾上既燃,撲之不滅……
「你們沒有看到,最後燕軍敗退時,丟盔棄甲,哭爹喊娘,哪有上次那般淡定從容,那可是在亡命飛逃啊!」
「有司馬大人在,我江州必定穩如泰山,固若金湯。即便,是那燕國四皇子親自率軍又如何,兩次攻城,兩次敗退……」
「不過……諸位大人,那猛火油厲害倒是厲害,可是如此用法,恐不能長久。若燕軍久攻不去,等猛火油耗盡,我們又當如何呢?」
「長史大人勿憂。」
祝修遠在旁,聽他們起鬨,胡吹亂侃,已聽了許久。
直至李林洲插嘴,點出潛在的危急,祝修遠這才開口說話:「下官有一個好消息,還有兩個點子,當足以使我江州堅持更長的時間。」
「再者,我江州城內,糧食充足,水源不缺,再加上下官的兩個點子,就算堅守一兩個月,也不無可能!」
祝修遠越眾而出,轉身環視在坐所有人,臉上帶著濃濃的自信。
董誠點頭道:「十幾天前,我們曾以那瘟疫藥方,從梁國乾王手中,換得二十萬石糧食。」
「再加上朝廷原先下撥的賑災糧,共計五十餘萬石。這麼多糧食,足以讓江州城內,幾十萬人,堅持好幾個月!」
董誠抬首,看向祝修遠,問道:「我江州的糧食與水源,的確沒有問題。那賢婿你所說的好消息,還有兩個點子,又是什麼呢?」
「岳父大人,各位大人。」祝修遠站在衙門後堂中間,團團拱手,說:「據我方斥候回報,燕軍敗退後,並未派出大量斥候,打探我江州城防。」
「也未曾派出萬千兵卒,圍困我江州。所以,我江州南門,還未曾徹底關閉,那運送猛火油之民夫,仍在加緊運送,不曾停過。今日一戰,消耗的猛火油,早已補齊!」
董誠大喜道:「果真如此?!」
祝修遠笑道:「那燕國四皇子趙普,生性驕傲,想必吃了我一頓猛火油瓮,仍輕視我江州,故而未曾派出斥候吧。」
劉文彩:「祝兄說得不錯,燕人自視甚高,歷來就輕視我陳國之人。再者,那燕國四皇子趙普,除了是燕國皇族之外,更是燕帝眾多皇子中,文韜武略排在最前的皇子……」
「此人驕傲自負,戰功赫赫,恐怕還真未將我江州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