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幕後主使果然是薛家!

  不過為了將老乞丐陪好,為了多多壓榨老乞丐身上的價值,祝修遠準備不去衙門了。

  現在在家中悠閒的曬太陽……真爽啊!

  「咦?師父,今天怎麼不見劉長老和關長老?」躺了一會兒之後,祝修遠方才發現這個問題。

  老乞丐躺在躺椅上,白眉白須,他眼睛打開一條縫,瞄了祝修遠一眼,笑道:「他們有事在身,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祝修遠遂不再問,悠然躺著曬太陽。

  果然,大約半個時辰之後,那劉、關二位長老就回來了。

  「幫主,屬下等已經查明,前兩日在街上偷襲刺殺祝司馬的黑衣刺客,他們背後的主使之人,果然是那薛家!」劉長老抱拳稟報。

  「嗯?」祝修遠翻身爬起來,驚訝的盯著劉長老,他沒有想到劉、關二位長老原來是去調查這件事去了。

  並且……似乎還查到了薛家頭上?

  聽劉長老這語氣,似乎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祝修遠驚訝之餘,心裡不禁暗暗心驚,心說:「我和岳父大人也懷疑薛家,可是通過衙門的人力物力都沒有找到薛家的罪證……劉長老他們是如何找到罪證的?嘶……」

  「祝司馬,你沒有聽錯,前日派出黑衣刺客刺殺你的人,正是那薛家!」關長老見祝修遠驚訝,因此笑著解釋了一下。

  老乞丐倒是沒有任何表情,他仍舊躺在躺椅上,白眉白須在陽光下白得發光。

  「兩位長老可有證據?」祝修遠追問。

  劉長老笑道:「祝司馬,我和關長老追蹤了一天一夜,你猜我們發現了什麼?」

  「什麼?」

  「我和關長老發現那薛家包藏禍心,他們有一處秘密訓練死士的田莊,前日刺殺祝司馬的刺客就來自於此。」劉長老笑道。

  「嘶!」祝修遠吸氣,瞪圓了兩眼,「什麼,薛家竟然……竟然豢養死士?他們這是準備幹什麼?!」

  薛家就是一個茶商,他們豢養死士的目的……莫非是為了剷除生意上的障礙?

  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劉長老又說:「這還不止,祝司馬,你猜後來我和關長老又在薛家宅院發生了什麼?」

  「什麼?」

  「鎧甲,兵器!」關長老接過話頭,緩緩吐出兩個詞。

  這可把祝修遠驚得直接蹦了起來,「兵器和鎧甲?他薛家要幹什麼?」

  「我和關長老數了一下,那些鎧甲都是成套的,一共有三十套,兵器則無數!」劉長老又說。

  祝修遠驚訝過後,臉上忽然綻放一抹笑容:「薛家竟敢私藏鎧甲,這可是殺頭的重罪啊!」

  鎧甲,在古代來說,乃是一件戰場上的重器!

  從攻防的角度來說,在「攻」的方面,火器出現之前,弓、弩、槍、馬槊等冷兵器已經做到了極致。

  但是,在「防」的方面,特別是鎧甲,只要錢財到位,料好手藝好,它就能極大提高防禦程度。

  好的鎧甲穿在身上,一般的弓箭根本射不進去,這是可以保命的東西,有了命,才能繼續衝殺。

  歷史上的鐵浮屠、鐵人軍等,可以說是人形坦克,滾滾鋼鐵洪流,就連原始火槍都打不穿,猛得一塌糊塗。

  也就是說,在古代,無甲不成軍。

  鎧甲對於軍中來說,極為重要!

  鎧甲不僅對軍中極為重要,而且鎧甲也就只有軍中才會用得到。

  如果一個人私藏鎧甲的話,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個人想造反!

  所以,歷朝歷代,古今中外,但凡私藏鎧甲,都是死罪!

  薛家私藏鎧甲,對祝修遠來說,簡直就是一個鐵胎打造的把柄,薛家必定完蛋。

  所以祝修遠臉上才綻放笑容了,這下好,只要抓住這個把柄,就能將薛家連根剷除!

  不過祝修遠高興過後,又暗暗驚訝丐幫的能量。

  竟然就連薛家豢養死士、私藏鎧甲這等隱秘之事都能被丐幫查到……江湖的力量不容小覷。

  「幫主,還有一事……」

  劉長老欲言又止,並隱晦瞄了祝修遠一眼。

  老乞丐呵呵笑道:「無妨,有話直說。」

  「是,幫主!」劉長老還是壓低了聲音,說:「幫主,屬下今日接報,那邵州的邵州王,正厲兵秣馬,伺機而動,隨時都有可能興兵作亂……哎,到時候苦的又是天下百姓!」

  祝修遠聽了這話,更加驚悚,「邵州王……」

  ……

  「姑爺,姑爺,震澤王世子造訪……」

  就當祝修遠和老乞丐他們說話的時候,有董府下人跑來通報。

  祝修遠微微愣神,他想起來了,貌似昨天離開鄱陽王府的時候,那劉文彩的確說過要請他喝酒的話。

  卻沒想到劉文彩果然來了!

  薛家之事,還需要與董誠從長計議,這兩天之內不可能動手。

  邵州王之事,他更是管不了。

  於是,祝修遠就辭別老乞丐,親自到府門口迎接客人。

  「祝兄,哈哈,走走走,我請你喝酒……」

  董府大門口,劉文彩哈哈大笑,他脖子後面斜插一柄摺扇,腦袋微微前傾,一幅書生打扮。

  劉文彩將手搭在祝修遠肩膀上,臉上笑的極為猥瑣,勾肩搭背,拉著祝修遠就往外走。

  「誒等等!」祝修遠緊急叫停。

  他可不能陪劉文彩去喝酒,因為再過差不多半個時辰就是晌午了,祝修遠要給老乞丐烹調美食。

  「祝兄?」劉文彩那張瘦削的臉上儘是茫然之色。

  「祝兄,你看今日風和日麗、天朗氣清……」

  劉文彩仰頭望天,兩手伸展,以朗讀的口吻說出這句話。

  他看起來像是個詩人,正抒發著某種感情。

  「你我兄弟不妨泛舟江面,吟詩作賦、閒棋垂釣、縱飲高歌,豈不快哉!如果累了,我們也可以上岸,去那天下第一樓的潯陽樓,賞景飲酒,還可以題詩……」

  劉文彩仿佛自言自語,仰頭望天,進入了某種奇妙的狀態。

  不過當他說到「題詩」的時候,劉文彩忽然住口,仰起的頭低下來瞧向祝修遠,那張再瘦一點就算皮包骨頭的臉露出一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