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傍晚,房間中的光線並不是很足,唐季只好躡手躡腳地向床邊走去,生怕碰到什麼,傳出聲響。Google搜索
姜然的房間很是整潔,空氣中夾帶著少許淡淡地香味,家具擺放在固定的位置,床被疊得工工整整,就連梳妝檯上的胭脂水粉也是擺放地井然有序。
唐季先是在衣櫃邊的櫥窗里翻找了一下,沒有發現包袱後,又輕輕將衣櫃門打開,下一秒便老臉一紅,望著眼前各色的肚兜,差點噴出了鼻血,低聲喃喃道:「姜然那麼溫柔的性格,還是白色和粉色適合她。」
他晃晃腦袋,繼續尋找一番,依舊沒有發現。
最終,他的目光鎖定在那張淡粉色的床榻上,避免弄髒床鋪,他一隻手撐在床柜上,另一隻手剛要向枕頭下摸去,但身後傳來的推門聲直接嚇得他倒在床榻上。
「抓到啦,偷東西的小賊!」酒兒雙手叉腰,傲嬌地昂首挺胸。
姜然神色淡然,目視前方,言道:「酒兒,先出去。」
酒兒見她很是認真的樣子,以為小姐生氣了,還想勸慰一下,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對唐季試了試眼色,一步三回頭地向屋外走去。
待到房門關上後,姜然徑直走到梳妝檯前,將下層的柜子打開,將那個藍灰色的包袱拿了出來:「你到底發現了什麼?為何要瞞著我?」
唐季從床榻上爬了起來,輕拍額頭,看來終究還是瞞不過她,輕咳一聲,移動到燭台前將蠟燭點燃,整個房間頓時亮了起來,從袖中將那張泛黃的紙張以及他自己摘抄的一份取出來遞了過去。
姜然伸手接過,打開紙張瀏覽起來。
片刻後,她的眼神有些恍惚,輕聲問道:「這上面記載的事件與我的身世有關?」
「嗯。」唐季微微頷首,解釋道:「那日在樓中,見你從楊媽媽口中聽到自己是撿來的起了那麼大反應,怕你知道後又該胡思亂想,本想調查清楚再告訴你,但你冰雪聰明,還是看出了端倪。」
姜然瞥了他一眼,將手中拎著的包袱遞了過去:「少油嘴滑舌,所以你問我借這些小玩意是為了查看有沒有其他的密信?」
唐季接過包袱,將其中的其他玩具都倒了出來,經過她的同意後,一一拆解開來。
果不其然,有部分玩具中也藏著信紙。
兩人最終將目光停留在那個紅白配色的撥浪鼓上,這個撥浪鼓乃是皮製,唯一打開它的方式就是直接劃開它的外皮,但也意味著它將失去作用。
察覺到唐季猶豫不決的眼神,姜然輕吐一口濁氣,柔聲道:「說來慚愧,我的腦海中已經記不起六歲之前的事情,仿佛這輩子就是從悅仙樓中開始,所以,比起這個撥浪鼓,我更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況且,留給我這些東西的人既然將密信藏在其中,那就是期望有一天我能發現嘛。」
話雖如此,唐季還是能看出她的一絲不舍,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以後,我給你買!」
聞言,姜然噗嗤一笑,拿開他的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快點打開吧。」
很快,唐季便用小刀將撥浪鼓的外皮劃開,裡面竟直接掉落出三張信紙,與前面的加起來一共有六張。
兩人按照內容將這六張信紙排好順序,繼而瀏覽起來。
【姜戰,字翰淵,朔州人士,寧歷永安四年生,永安十九年參軍,平西北,鎮藩亂,定武五年被封護國大將軍,定武九年右遷鎮國大將軍,同年御封冠軍侯;
定武十三年,北成王起義造反,先帝命姜戰攜五萬禁軍赴西北。
七月,姜戰臨時倒戈,帶兵投靠北成王,西北掀起大亂,先帝震怒,兵發三十萬鎮壓,北成王、姜戰等主謀皆被就地問斬。
然則,姜戰一心為國,絕不可能反叛。
據查,副將梁健在兵亂前日以借巡守為由離營長達三個時辰,主帥姜戰在兵亂之日便未現身,親信將領皆被斬殺,已無從取證,但梁建任由勾結叛軍之嫌,事後,繳械降兵皆被坑殺,無一活口。
其次,姜戰與遼王平日並無往來,書信往來更為繆談,奈何書信原稿被毀,亦無從取證。
三則,先帝聖旨中寫明只斬北成王,姜戰押解回京,監斬官卻違抗聖意,著急處決。
以上種種皆為此事端倪,吾自知命不久矣,留密信藏於小女玩物之中,望有一日,夫君之冤能夠昭雪。
妻秦素之絕筆。】
小女...
唐季瞪大眼睛看著姜然,這下事情更麻煩了,原本以為姜然是姜戰的什麼遠房親戚,沒想到他們竟是父女關係。
姜然失魂落魄地望著那模糊不清的信紙上顯露出的內容,玉手捂住胸口,頓感呼吸困難,水晶般的美眸中滑落下兩行清淚:「爹,娘...」
霎時間,她腦海中的某段記憶開始復甦,疼痛感迅速襲來,她抬手捂住腦袋。
見狀,唐季一把將她摟進自己懷中,下頜抵著她的腦袋,輕拍著後背:「然然,你還有我,你還有我呢!」
姜然奮力去回憶,卻依舊想不起什麼,淚水匯成河流,很快便染濕了唐季的衣服,她抬起手輕輕敲打著他胸口,抽泣道:「為什麼?為什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為什么爹爹會蒙受不白之冤,我該怎麼辦!」
唐季沒有回答,緊緊將她抱在懷裡,任由她發泄著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懷中的少女已經安靜了下來,眼眶變得通紅,臉頰上也留下一道淚痕。
唐季雙手攬住她的細腰,低下頭看著她,輕聲道:「交給我,我來查,好嗎?」
姜然的身體有些顫抖,搖搖了頭:「不,我不能牽連你,我是叛將之女,如果被人發現,你也會受牽連的,還有酒兒,酒兒就交給你了,我...呃呃呃!」
她的話還沒說完,玉唇便被唐季的嘴唇堵住,奮力地敲打著他的肩膀,欲要後撤,但身子被他緊緊鎖住,壓根動彈不得。
唐季的吻進攻性很強,很快便攻陷了姜然。
許久後,唇分,他重新將她摟進懷中:「你忘了嗎?先前答應幫你贖身,我做到了,如今書信中明確寫了岳父大人是被誣陷,叛亂之事事出蹊蹺,你一個弱女子怎麼查?斗得過幕後黑手嗎?所以,交給我吧,只是可能要花費很長的時間。」
姜然沒有回話,只是覺得趴在他的胸膛中非常安全,過了很久後才點點頭,緊緊抱住他:「但是,你也要保護好自己。」
「放心吧!」唐季柔聲回答一句。
開玩笑,他可是主角,他要是掛了,這個狗作者也就涼了。
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兩人將幾張密信收好,調整好情緒,方才走出門去。
靠在門外柱子上的酒兒小雞啄米般打著瞌睡,望著姜然紅腫的嘴唇,頓時睡意全無,伸出手指:「你,你們...」
唐季與姜然對視一眼,剛才在房中的話註定會成為兩人之間的秘密,不再多想,牽住她的手,又敲了一下小丫頭的腦袋:「走吧,吃晚飯,你們兩個吃飯前洗什麼澡!」
"哼,吃飯前洗澡可以瘦身呀,唐公子什麼都不懂!"酒兒揉著腦袋,憋屈地望著唐季,偷偷親自家小姐還不讓她看,唐公子果然是大流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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