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林家大堂之中,林坤平將一個昂貴的清玉白瓷茶杯砸在地上,布滿皺紋的老臉上顯出怒色:「唐季,又是你,你就非得和我林家作對嗎?」
羅管家站在旁邊的椅子後,小聲回道:「老爺,那小子怕是還在記恨少爺帶人劫道姜然之事。Google搜索」
「哼,我林家護衛搭進去八個人,燦兒也因此被關入大牢,他還想怎樣?」林坤平重新坐回椅子上,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
羅管家安靜片刻,隨後露出笑容:「老爺,這樣也好,讓唐季給江海商會打GG,再過段日子,看他們沒了原料該怎麼向客人們交代。」
聞言,林坤平並沒有高興到哪裡去,反倒感到一絲不安,因為江海商會的表現實在太過異常,仿佛根本不擔心原料漲價的樣子,如果對方不受影響,那他林家可能會把自己搭進去。
他正要吩咐羅福去調查一番,門外卻走進來個下人。
「啟稟家主,江海米行和布行即日起關門歇業,對外傳言是要修整。」下人拱手言道。
聽完他的話,林坤平和羅管家同時眼前一亮,後者作揖笑道:「恭喜家主,咱們林家打敗江海商會指日可待。」
林坤平冷笑一聲,在這場博弈之中,還是他林家更勝一籌,月書樺終究只是個女人,憑什麼和他相鬥,大手一揮,吩咐道:「立即開始收購江海旗下的成衣,我要讓江海商會徹底消失!」
「是!」羅管家應答一聲,便帶著下人向屋外走去。
與此同時,北城刺史府中的午宴還在進行當中,曾進好不容易閒下來,便多喝了幾杯,此時已是面紅耳赤,但依舊舉起酒杯:「來,嚴大人,本官還沒好好感謝你獻上的《三字經》呢!」
嚴炯陪笑兩聲,跟刺史大人搞好關係,他未來說不定還能走得更好,但還是謙虛地回道:「《三字經》乃是唐公子所獻,與下官並無太大幹系,但歸根結底還是大人治理淮州有方,才培育出唐季此等人才。」
曾進被彩虹屁吹得很是開心,挺起肚子,打了個酒嗝:「這個唐季是不錯,就是走歪了路,明明能寫出那麼好的文章與詩詞,不努力考學為朝廷效力,反倒跑去經商,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大人所言極是!」嚴炯飲下一口酒,但想到唐季和李嶼的關係,趕忙補充道:「不過大人,唐季開設書坊對於您來說也是好事啊!」
「好事?哪來的好事?我家那個不爭氣的小子被他寫得幾本神神鬼鬼的書籍迷得死去活來,什麼火眼金睛,法天象地,就跟著魔了一般。」曾進有些疲憊地倚靠在椅子上。
嚴炯眉梢微翹,繼續說道:「大人,唐季有能將書籍成批製造的印刷術對淮州來說可是莫大的福祉,許多原本看不起書的學子現今只需花費十文就能瀏覽聖賢之書,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我淮州才子必定大放光彩,一舉成名,他們也定會銘記大人的功勞啊!」
曾進顯然有些醉了,小雞啄米般點點頭:「嗯?是啊,我都把這茬給忘了,改日就讓他把印刷術交上來,本官要多印點書籍供給我淮州才子讀書!」
「這,這不好吧。」嚴炯端起酒壺給他的小杯倒滿。
曾進一口飲盡,大手一揮:「有什麼不好的?我是官,他是民,我讓他交,他還想反抗不成?」
嚴炯咽了下口水,輕聲提醒道:「可是,季然書坊背靠幽王府啊。」
霎時間,曾進的酒醒了一半,這才記起李嶼的存在,隨後無奈地嘆了口氣,揮揮手喊道:「罷了罷了,不說了,喝酒!」
話雖如此,但他還是將這件事記在心中,畢竟唐季也算有意無意地幫了自己的忙,讓他的政績更上一層樓,再加上幽王的關係,便打算哪天派人去表彰一下對方。
......
臨溪巷口,今日跟在唐季身邊的並不是李嶼,而是穿著紫裙的妖艷女子。
月書樺的走路姿勢呈現蛇形,再加上她那標準的魔鬼身材,足以勾住每個從身旁走過的男人的魂,女子也會嫉妒地叫罵一聲「狐狸精」。
唐季面露苦色,輕聲提醒道:「月姐,你能不能正常一點走路。」
「哼,這叫女人的魅力,你不懂!」月書樺傲嬌地挺起那對嚇人的高峰,還不忘晃動兩下,繼而說道:「你這GG位屬實讓人眼饞啊,怎麼樣?賺了多少銀子了?夠不夠為姜然妹妹贖身了?」
唐季無奈地搖搖頭:「哪有那麼快。」
雖然書坊現在一天能賺取幾百甚至上千兩銀子,但把成本費和要給月書樺和李嶼的分成剔除掉,到他手上的就沒有多少了,目前距離一萬兩銀子還差很多。
不過,好在用炒作的方式把典藏版《西遊記》運作了起來,再過幾天,一百本書,五十兩銀子的單價,賣出去就是五千兩銀子,還有讓越來越多人投資的GG位也能賺到不少。
月書樺臉上的笑意不減:「若是銀子不夠,記得找姐姐要。」
唐季客氣地拱拱手:「多謝月姐,但我自己能解決,你還是專心考慮對付林家吧,如今米行和布行同時關門,林家肯定以為江海商會維持不下去了。」
「我從未將林家當回事,此次之後,雲淮城便只有江海商會。」月書樺的語氣有些懶散,但又仿佛無比自信。
兩人正向著姜然小院走去,卻聽到街角某個院子中傳出的辱罵聲以及少女的反駁聲。
唐季很快聽出了酒兒的聲音,邁步小跑過去。
「喲,你這小賤丫頭還敢為你的主子回嘴,你們主僕二人就不配住在臨溪巷,簡直就是髒了我們這塊地,隔那麼遠都能聞到你們身上的騷氣。」腰如水桶的婦人扯著嗓子怒罵著。
酒兒緊咬銀牙,還想反駁,卻被姜然攔了下來。
但下一秒,一道身影從她們身旁穿過,徑直走到婦人面前才停下。
唐季沒有絲毫猶豫,抬起手就是一個耳光。
「啪!」
清脆的響聲迴蕩在小院中,婦人直接傻愣在原地。
姜然迅速拉住唐季的胳膊,柔聲道:「唐季,你別亂來。」
唐季露出柔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沒關係,他知道姜然這兩天一直在堅持勸街坊鄰居把銀子收回來,但多數人都看不慣她,甚至惡語相向,安慰道:「他們都掉進錢眼裡了,怎麼可能回頭呢?」
不時,婦人回過神來,一隻手捂著臉頰,另一隻手指著唐季:「你,你竟然敢打我,這件事沒完,你給我等著,等我當家的回來!」
說完,她就要去關上大門,卻被妖艷女子攔了下來。
月書樺從袖中取出一枚十兩的銀錠,當著對方的面丟在地上:「扇自己十個耳光,這銀子就是你的了。」
聞言,婦人眼前一亮,這簡直就比把銀子交給李大牛還賺,臉上露出笑容,將銀子撿起來咬了兩下,確定沒有問題後,收入懷中,繼而抬起手向她那堆滿肥肉的臉頰上扇去。
姜然還想阻攔,卻被月書樺握住手腕,向屋外牽去。
「姜然妹妹,好久不見哦,有沒有想姐姐,正巧在路上遇見唐季,便忘了帶禮物。」
姜然低下頭,輕聲回道:「沒關係,月姐姐想來就來。」
言語之間,她還是不忘回頭瞥了兩眼。
唐季見對方無可救藥地自扇耳光,搖搖頭,牽著酒兒跟上二人的腳步。
他早就知道臨溪巷中有不少人對姜然和酒兒心存芥蒂,現在又曲解她們的善意,但所謂「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這些人總會有後悔的一天,而他也打算儘快帶著二人搬離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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