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天空中的晚霞漸漸被月色吞沒。【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季然居主院中,下人們按照習慣,將廊道和部分房間內的蠟燭點燃。
酒兒趴在主臥房門的門縫處,眯眼望著其中,小丫頭如今也有十九歲了,自從脫離淮州那上頓不接下頓的苦日子,發育得是前凸後翹,體態豐胰,亭亭玉立,這樣躬身撅屁股的動作,若是被陌生男人看到,估計會勾起色心,雖然樣貌和體態都不再如以前那般青雉,但心性依舊如孩童一般,見偷看無果,她雙手叉腰,噘起嘴巴:「姑爺和小姐到底在裡面做什麼?造小小姐怎麼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
唐季和姜然在房間中一待就是一天,府中下人早就對此議論紛紛,大家最贊同的說法還是如今大少爺已經能走能跑了,公子一直惦記著丫頭,估計是想造個大小姐出來,但話說回來,這種事一做就是一天,公子的體力是真好啊
酒兒輕哼一聲,打算回頭再纏著小姐打聽,正要轉身離開,房門卻輕輕打開,她轉過身,正要撒嬌,卻見面前的姜然已經哭紅了眼眶,美眸中還蒙著一層白霧,不禁讓她心頭一震:「小姐,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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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迅速上前扶住姜然,焦急地詢問道:「小姐,你為何哭了?小姐,小姐不哭,酒兒在,是不是姑爺欺負你了?」
在原地站了片刻,見她不回話,小丫頭輕哼一聲,隨即徑直走進屋內,正要先對唐季一頓批判,卻發現他的眼角也掛著淚水,到嘴邊的話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來回掃視二人:「你們到底怎麼了嘛?」
姜然倒吸一口涼氣,用衣袖拂去眼角的淚痕,擠出一抹微笑:「好啦,酒兒,時辰不早了,隨我去準備晚餐吧!」
酒兒還想再問問,但見她語氣如此決斷,便只好作罷,乖巧地跟了上去,還不忘回頭看看屋內,特別是擺在桌上的那一封封書信,小姐和姑爺肯定是因為它們才哭得!
恰在此時,李嶼小跑著從前院走進廊道,與二人擦肩而過,還不忘叫喚一聲:「嫂夫人。」
「王爺。」姜然也客氣地行了一禮。
見狀,李嶼沒有多停留,徑直奔向屋內,等待二女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廊道盡頭,他這才向唐季詢問道:「如何?」
唐季此時的心情異常複雜,稍作調整後,他從擺放在桌上的書信中取出三份,連同將擺在桌邊,被淚水浸濕的一張白布遞了過去。
第一份信中一共有六張宣紙,其中三張已經泛黃,另外三張則是新紙,顯然一份原稿,一份為抄錄,李嶼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將三張米色的紙張疊在一起,仔仔細細瀏覽一遍後,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轉而看向原稿,透過屋內明亮的燭光,很快便辨認出那就是父皇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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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
這份信的字跡和落款都是李賀,上面的語句加起來不過百字余,在當年卻直接奪走了近二十萬人的性命,內容中指出要設計北成王叛亂、姜戰平判、姜戰和遼王謀劃叛變這三件事的目標。
霎時間,他雙手握拳:「荒唐、無恥!」
隨即,他立即拆開了第二封,裡面只有四張紙,同樣是一份原稿,一份抄錄,這是封姜戰的絕筆信,開頭先是他自證清白,隨後點明李賀為西北亂象的幕後主使,甚至牽連楚國,希望武帝能夠慎重研判。
李嶼沒有言語,直接拆開第三封,裡面足足躺著十幾張紙,但他還是耐心地一一讀完,其中有一封天凌軍將領給家中父母的絕筆信,文筆通俗,卻滿是感情,讓人一眼便能融入那臨死訣別的戰場氛圍中;有天凌軍曾經戰績的記錄,這幾乎是一支不敗之師,平戰亂,剿逆賊,除山匪,救天災,十餘年間,鎮守寧國,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軍;最後則是一張寫著天凌軍從上到下,恪盡職守,毫無反心的自證書,內容最後還提到征西大軍眾將士願意以萬人血書擔保元帥姜戰的清白。
隨即,他又慢慢打開那發黃的布匹,上面的血跡早已干透,但因為保存完善,血跡還有所殘留,邊角撕裂,顯然只是血書的一部分,望著印在上面的掌印和寫下的名字,李嶼的雙手有些顫抖,眼眸變得濕潤,他一拳頭砸在桌上,咬牙切齒道:「怎可如此,怎可如此啊!」
小時候,他覺得父皇是個很嚴厲的人,母妃死後,他又感受到對方有些絕情,再往後,他對這個父親更多的是陌生和疏遠,因為在其身上總能感受到一絲不安和危險,但如今,他只能用「無恥至極」來形容對方!
唐季嘆出口氣,重新坐在椅子上:「當年西征大軍共十萬,天凌軍占了兩萬,這兩萬人是從北三州戰役開始跟著姜戰,參加過大大小小的戰役百餘次,十幾年來,鎮守過寧國邊疆,護過京都,忠誠早就刻在他們的骨子裡,在西北除奸時更是驍勇善戰,傷亡極低,未曾想最後落得個反賊之名,被坑殺,絞殺,他們原本都是應該享受榮譽和富貴的勇士!」
聽到這裡,李嶼的眸子裡也起了白霧:「皇位之爭本就殘酷,要踩著不少人才能上去,可父皇為了一己之私,殘害了太多無辜,若是姜戰還在,天凌軍還在,又怎會有宵小敢侵我寧國國土,也是,他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不放在眼裡,又怎麼會在乎將士們的生死,唐季,接下來該怎麼做,你說吧,刀山火海,兄弟陪你一起闖!」
恰在此時,趴在門口偷聽的酒兒終於繃不住了,兩行清淚划過臉頰,害怕自己發生聲響,連忙用手捂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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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季原先非常矛盾,雖然早就猜測到狗皇帝這個皇位來得不光彩,做了不少壞事,但他對自己確實好得沒話說,按理來說,他不該去跟對方唱反調,可這反調的譜又落在了他的手中,今天一天的時間,他見姜然的眼淚流了擦,擦完又流,李嶼只是看了這幾十封證據中的三封就罵養育自己十幾年的父親「無恥」,就連在門外偷聽的酒兒都已經泣不成聲這一瞬間,他想明白了很多事。
他如今的地位確實有靠寧皇扶持,但自己又何嘗不是付出了努力和代價,若是世人覺得他的功勞配不上如今的位置,那他辭官便好,但有些事情,他必須去做。
他不自詡正義,卻看不得這些陰暗的事情繼續埋藏下去。
或許有人會說他是偽君子,恩將仇報;或許有人會覺得他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敢於揭穿陰謀;或許有人會覺得他不適合朝堂,不懂得變通但這些都不重要了,留給世人去批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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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季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表情和狀態,輕輕晃了晃腦袋:「不著急。」
「不著急?既然有了證據,咱們就應該讓父皇為當年犯下的錯贖罪!」李嶼直言道。
「讓皇帝贖罪,你膽子都大啊?」唐季淡然開了句玩笑,隨即面色沉穩,緩緩站起身,言道:「你說得自然對,有了證據就該進行下一步了,但在此之前,我們也要做好充足的準備,保證就算我們出事,然然和瑤瑤她們也能安然無恙,況且,我還有事要繼續調查。」
聞言,李嶼也冷靜下來,他可以被囚禁,可以死,但瑤姐絕對不能出事,隨後又疑惑問道:「不是都查清楚了嗎?還要查什麼?」
「容妃之死,你有證據嗎?趙乾的口供?」唐季瞥了他一眼,反問道。
見李嶼有些語塞,他便繼續說道:「明日跟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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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李嶼下意識的問道。
唐季卻沒有回覆,慢步走到門口,抬手摸向酒兒的小臉:「又偷聽呢!」
酒兒再也抑制不住,眼淚泄了洪,轉過身向著廚房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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