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慢走!」
深夜時分,葉正命手下將府邸大門打開,將王通仁送了出去,又笑著躬身補充了一句。
「哎哎。」王通仁卻顯得有些無精打采,思緒不知飛去了何方,機械地點著頭回應,慢步走了出去,卻險些在府邸前小台階上滑倒,好在最終穩定住了身形。
葉正神色自若,不忘提醒一聲:「王大人小心一些。」
可王通仁卻如同沒聽見一般。
但他也沒在乎,見對方沿著街道向前走去,便折身返回院中,並吩咐手下將大門關好。
穿過一條街道後,王通仁呼出口涼氣,因為家族世代從商,他自小生活優越,得到了最好的教育,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成功入仕,做了個地方父母官,在職期間,公正嚴明,娶了個美嬌妻,兒子雖然混帳,但從未忤逆過自己,這人生也算美滿了,誰料這短短一年時間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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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他不由感到身心俱疲。
站在街口愣神小會,他再次嘆出口氣,便朝著停在附近的馬車走去,可剛邁出幾步,巷子中突然邁出兩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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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走吧,三當家找你。」
今夜沒有月亮,巷子中漆黑一片,但王通仁還是很快就辨別出了刀疤的聲音,連忙低聲道:「你瘋了,你知道這是哪嗎?」
「哪啊?」刀疤抬眸瞥了眼旁邊的院子,不屑地輕嗤一聲。
隨後,他也沒磨嘰,拽著王通仁就鑽進馬車之中,繼而吩咐馬夫出發。
盛夏六月的夜也十分燥熱,樹上知了不斷發出的「吱吱」聲更讓人心煩意燥,王通仁卻不敢宣洩出心中的不快,任由刀疤將他拽緊那個讓他有些畏懼的房間中,好在較比上次,房中少了一絲酸臭味。
「王大人,多虧了你,我這又是幾千兩銀子到手!」秦達悠哉悠哉地喝著小酒,嘴角微微上揚。
王通仁握緊拳頭,低聲說道:「秦三當家,唐季已經下令讓附近幾州的鹽行禁收任何私鹽,你這勾當也該適可而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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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可而止?哈哈哈,王大人在說笑話呢!」秦達將酒杯按在桌上,又肆意地大笑兩聲,補充道:「附近幾州收不了還有其他州府,官府中找不到人我可以賣給鹽販,實在不行拉去楚國也行啊,那邊可比寧國缺多了,總之,只要有貨,我就不愁賣不出去!」
「唐季已經在查你了,你最近還是避避風頭比較好!」王通仁回道。
秦達摸了摸耳垂,抬眸反問道:「所以,那位唐大人將你找去,是為了對付我?」
王通仁咽了口唾沫,他就知道這傢伙還暗中派人監視自己,怔了一怔後回道:「沒有!」
「哦?那他找你去所為何事?」秦達露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王通仁愣在原地,正在思索的時候,腦袋突然挨了身後的刀疤一掌。
「三當家問你話呢!」
「他與我說了運鹽隊伍被劫之事,並令我協助製鹽司調查,並透露七日後還要再押運一趟鹽,並交由我和嘯林衛一同負責,讓我提前規劃好路線,免得再發生今日之事。」王通仁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聽了他的話,秦達伸手摸了摸下顎:「這不就是為了對付我嗎?」
王通仁自然知道唐季已經清楚他與海盜勾結之事,今日運鹽隊伍剛被劫,卻已經急著下一次的押運,顯然是想利用自己將秦達他們一鍋端:「所以,你還是趕快避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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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一避,自己也能輕鬆一些,好好理理思緒,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避?你覺得這是我秦達的作風嗎?」秦達立即反駁一聲。
隨後,他又重新依靠在椅子上,倒了杯酒慢慢飲下,把玩起杯子:「既然這位唐大人好心好意給我送銀子,那我哪有不收的道理,哦,對了,據說這用海水製鹽就是唐大人想出來的主意吧,如果我將他綁了,那我傲天幫還愁沒有銀子嗎?」
「我勸你最好不要那麼做,唐季乃是陛下的心腹,你綁了他,你們那個島都會被夷為平地!」王通仁回道。
盜賊終究只是盜賊,行事如此沒有腦子,居然想著綁走唐季,這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這就不勞王大人擔心了,聽話,好好去籌備運鹽之事,我等你的好消息!」秦達戲謔地瞥了眼他。
下一秒,就在刀疤準備將王通仁送出去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聲音:「唉,聽說傲天幫的秦三當家頗具野心,現在看來果真如此,本官與你往日無怨,今日無愁的,綁我就不地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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