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走進殿內,先是瞥了唐季一眼,隨即拱手說道:「啟稟陛下,禮部張尚書、吏部鄭尚書帶著些官員正跪在御書房外,欲要彈劾唐季私押張小公爺等十二人遊街之事,還請陛下定奪。【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唐季心中冷笑一聲,自己還沒找那群孫子算帳,這些老不死得倒是先跳出來了,不假思索地拱手道:「陛下,張小公爺帶著人在微臣的店鋪中蓄意惹事,下官只是想將他們帶回星辰司審理而已,還請陛下明鑑。」
寧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個兔崽子一回來就惹事,是嫌朕不夠累嗎?滾滾滾,這件事朕不管了,你自己去解決,晚些時候回到御書房若是發現外面還擠著一群人,朕再好好收拾你。」
唐季輕抿嘴唇,他倒也不想惹事,但總有不長眼的人非得跟自己對著幹,凝神想了想便主動走到白昌身邊,低聲交代兩句後,他便躬身說道:「那微臣先告退了。」
話音落下,他還不忘順手將擺在桌子上的一碟小吃帶上。
「父皇,我也跟去看看。」李嶼向寧皇拱手行禮,得到允許後快速跟了出去。
「我也要去!」李悅叫喚一聲,快速上前揪住了李嶼的胳膊。
待他們三人離開後,寧皇伸手向桌子上的茶杯摸去,卻發現其中已經沒了茶水,便將那雙略顯粗糙的手搭在桌上:「朕老咯,還是讓他們年輕人去折騰吧。」
「陛下正值壯年,才不老呢!」芸妃柔笑著回了一句,拎起茶壺為他續上一杯,補充一句:「唐季那孩子年紀尚小,能力卻出眾,嶼兒受他影響都勤快,上進了不少,陛下盡可以將朝中事務分擔給他們,二人合力,定能成為陛下的左膀右臂。」
「是啊,他們二人配合默契,若是嶼兒能繼承皇位,想來也是一段佳話」寧皇握著酒杯,但下意識說出的一段話不由讓他的腦海中閃過幾個畫面,眉頭蹙起,轉而變了臉色:「白昌,唐季方才與你說了什麼?」
「啟稟陛下,唐大人他」
寧皇突然轉移話題,楚安芸當然不能阻攔,但她剛才一直在觀察對方,讀懂了前者眼中露出的那一抹愧疚和深藏的懼意,雖然當年之事她並不清楚,但也了解個大概,顯然,陛下一直沒有走出來。
「恭喜啊!」
通往御書房的官道上,李嶼揉了揉鼻子,轉而向唐季說道。
聞言,李悅也扭過頭斜睨看向唐季:「恭喜恭喜,本宮已經有三個月沒能看到了,你記得把之前欠本宮的都補上,要從半年前你離開京都的時候算起!」
唐季如同沒有聽見她的話,這麼久沒提筆,他早已忘了寫抄是什麼感覺了,況且如今季然書坊中不知簽下了多少才學橫溢的作者,他這個大掌柜負責數數錢就行了,不再想這件事,隨口想李嶼回道:「這有什麼好恭喜的,我原來可是亭西節度使,西北的掌權人,一個正四品的兵部侍郎加上兩個虛職,唉,虧死了,早知道找陛下換成爵位了!」
聽了他的話,李嶼不禁嘴角抽搐,要是換做別人一口氣在文官、武將以及星辰司中同時獲得職務,早就感激涕零地跪謝父皇了,可這傢伙竟然還嫌虧,吐槽兩句後,繼續說道:「父皇既然封你為智勇將軍,又讓你進了兵部,後面肯定會有安排,等著吧,瑤姐這次在西北殺了那麼多敵人都沒有升職,蘇翎在你這個年紀連皇城在哪都不知道,你就知足吧!」
唐季輕晃腦袋,沒再多想,反問道:「那你呢,聽說西北戰爭中有兩個至關重要的戰略可是你提出來的,你的封賞應該不比我差吧?」
李嶼聳了聳肩膀:「我已是親王,封賞再大也大不到哪裡去,除非父皇把皇位讓給我坐坐,不過,李勤那傢伙謀反被識破後,青林軍的軍權也被收了回來,如今與長林軍合併成嘯林衛,父皇讓我去當個督軍,話說回來,嘯林衛的主將還沒定,你說會不會是給你留的?」
唐季捏了兩下眉心,他對帶兵可一點興趣都沒有,希望寧皇別折騰自己。
隨後,就在兩人有一句沒一句閒聊的時候,一旁的李悅卻突然插嘴:「皇兄,我想出宮逛逛。」
李嶼雖然剛剛回來,但也打聽了一些最近關於城中和宮內的要聞,其中就有公主私自外出被御史彈劾的,就算是小柒的生日,沒有父皇的允許,他也不好偷偷帶她出宮,便摸著她的腦袋回道:「柒兒乖,今個剛回來比較忙,改日再帶你出去玩,咱們一會去御書房外看戲也不錯啊!」
聞言,李悅噘起嘴巴:「往年柒兒過生辰都能收到皇兄的禮物,今年沒禮物就算了,小小心愿也沒法滿足。」
見她這副樣子,唐季藉機取笑道:「公主,你好像要成年了吧,要不給你物色個夫婿,這樣就能出宮開府了,到時候你想怎麼玩都可以。」
「本宮才不要!」李悅今年十四,距離及笄也就差一歲,但她還沒找到心悅的男子,加上每每想起上次在福明宮看到楊才人因為難產而死的場面,她就想晚幾年再成婚。
「說到這個,我今日聽說江國使臣好像要到京都了,按照以往慣例,很有可能會商談和親之事。」李嶼摸著下顎補充道。
唐季微微頷首,和親在古代本就是一種解決戰亂,求取和平的方式,扭頭看向一旁的李悅:「宮中有適齡的公主嗎?使臣抵京估計幾個月也不會離開,拖到明年就能把她娶回去了。」
「呸呸呸,本宮才不嫁,要嫁也把你這個壞傢伙嫁過去!」李悅的小臉鼓起,雙手叉腰瞪著唐季。
李嶼則寵愛地摸了摸她的腦袋:「貴妃所出,柒兒確實是年齡最大的公主,但區區一個敗國有何臉面求娶昭陽,他們若是不識抬舉,本王不介意再次帶兵繼續征討,隨便嫁個才人或者美人所出的公主過去就行了,適齡的還多,讓他們挑選都可以。」
聽了他的話,唐季嘴角抽搐,從這麼多皇子、公主就可以看出寧皇是個老色鬼了!
「嘿嘿,皇兄最好了!」李悅挽著李悅的胳膊就是一頓撒嬌。
三人再走出小會,終於到了御書房外,只見空闊的大門外足足跪著十幾道身影。
李嶼接過唐季遞來的碟子,走到附近的庭廊邊,倚靠著柱子,邊吃邊準備看好戲。
唐季一路走到這些大臣們的身前,繼而蹲下身子望著前面二人:「喲,諸位大人大白天跪在這,到了晚上還有力氣再跪嗎?難不成大家都喜歡在
看到他的出現,張榮陽緩緩抬起頭,眼神中充斥著戾氣:「唐季小兒你休得無禮!」
「啊對對對,張尚書您這一開口就是『小兒』,真是太有禮了。」唐季向他豎起個大拇指,繼而用衣袖擦了擦前方台階,一屁股坐在上面,掃視眾人後,目光最後定格在一旁的中年禿頂男子身上:「這位就是鄭尚書吧,晚上沒少策馬奔騰吧,您得注意身體啊,哎對了,你們二人居然能一起跪在這,真是新奇。」
此前,禮部一直支持荀王,吏部雖然換了個尚書,但同樣支持晉王,兩個部分經常互撕,鬧得不可開交。
鄭路瞥了眼張榮陽,繼而向唐季冷哼道:「本官不過是來為我兒討個公道而已。」
「公道?確實得討一個,欺行霸市,以權謀私,魚肉百姓,強搶民女加起來應該夠判個斬立決了,那個,李幽王殿下,你大理寺還收不收犯人?」唐季抬手向遠處的李嶼招呼道。
聞言,李嶼也是配合地回復一聲:「當然,剛好想試試新的刑訊之法!」
霎時間,鄭路略顯慌張,他那個逆子從小嬌生慣養,若是用刑定然小命難保,連忙大聲喊道:「陛下,陛下您快出來做主吧!」
「唐季,你休要猖狂!」張榮陽咬牙說道。
唐季打了個哈欠,繼而翹起二郎腿,一臉嚴肅地說道:「我猖狂?敢問諸位大人,貴公子們跑來我季然書坊中搗亂,調戲、威脅、恐嚇商鋪中的夥計,到底誰更猖狂?你們這些做爹做長輩的不去好好教導他們,居然還有臉跑來彈劾我?」
張榮陽伸出兩根手指指向他,怒氣沖沖地喊道:「唐季,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就沖你方才的話,足以治一個以下犯上之罪!」
「我犯你姥姥!」唐季點了點頭後,猛地站起身,一腳就向著張榮陽身上踹去,繼而用膝蓋頂住他的胸口將其壓在地上,一套亂拳向臉上招呼了過去。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在場的諸位官員沒能反應過來,就連遠處的李嶼和李悅也都傻了眼。
恰在此時,一道焦急地身影從側邊長廊趕了過來。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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