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府大門外,唐季正要跨過門檻,卻被人打斷,險些沒站穩摔倒在地,穩住身形後,轉過頭看向這個膚色蠟黃,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隨即搖了搖頭,站到了一旁。【,無錯章節閱讀】
吳俊雙臂被吳承允緊緊抓住,便只好憨笑著回應道:「爹,我沒事。」
聞言,吳承允又將目光轉移到吳桃身上:「桃兒呢?有沒有被人欺負?」
吳桃向前邁出兩步,露出柔笑,又抬起雙臂展示了一下:「爹爹,有哥哥保護,女兒當然不會有事,不過,還得多謝這四位恩公,如若不是他們,我與哥哥或真要命喪荒野了!」
她的話音剛落,吳俊跟著攤開手指向唐季四人:「是啊,爹,若不是四位恩公出手相救,孩兒可能就被那些惡徒糟蹋了。」
吳承允沒聽明白那些惡徒為何要糟蹋他,最終便歸結為他們遇到的是女劫匪,這種好事他為什麼咳咳,沒再多想,在唐季四人身上掃視一圈,拱手道謝:「多謝四位大俠能夠救犬子和小女一命。」
唐季面色平淡,抬起手回了一禮:「吳家主客氣了。」
吳承允繼續笑道:「不知幾位如何稱呼啊?」
唐季眉頭微挑,短暫思索後,微笑道:「唐嶼。」
之前在營州用瞭然然的字,如今唐然和唐季的故事已經在西北傳開,他自然不可能再用,便直接把李嶼那貨的字薅過來用,這樣算算能用的還有不少,唐驍,唐卿,唐凌甚至酒兒丫頭的字都可以。
隨後,花元兒三人也相繼報上了名字。
吳承允又和四人閒聊兩句,便將他們請進府中。
吳家大院還算寬敞,該有的設施,裝飾等也是絲毫不差,就是因為如今已入冬季,長廊前栽種的一些花草都已枯萎,光禿禿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
吳桃雖然沒有受傷,但還是被今天的場面嚇到,在正堂外,藉口要去洗澡,便帶著丫鬟朝著側面長廊而去。
灰頭土臉的吳俊卻跟著進入正堂,等待眾人入座,下人們端上來茶水後,他才開口提議道:「唐公子,距離江湖大會開始還有陣日子,但城中客棧早就被那些慕名而來的江湖人占滿了,有些客棧想落腳都得比試爭奪客棧,你們若是不介意,便在府中住下吧!」
聽到「江湖大會」,吳承允眉頭微皺,再次打量了唐季四人幾眼,但最終也沒說什麼。
畢竟如今城中魚龍混雜,那些偷雞摸狗,殺人放火的惡徒可有不少,多幾個武藝高強的人在府中也不是什麼壞事。
唐季其實還挺想住在外面的,因為那樣可以探聽到不少消息,不過既然吳俊都這麼說了,他也沒理由拒絕,作揖道謝起來:「那就叨擾了。」
聞言,吳承允立即笑著回應道:「唐公子客氣了,府中都是粗茶淡飯,我還怕你們吃不習慣呢,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見諒。」
「既然如此,爹你先招待四位恩公,我也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咱們一會晚宴上邊吃邊聊。」吳俊丟下句話,又隨意拱了拱手,繼而走出了大堂。
許久之後,天色徹底暗了下去,寒意也隨之變得濃烈,吳家偏堂中卻格外熱鬧。
「四位大俠,在下敬你們一杯。」吳承允舉著酒杯向著眾人說道。
在營州做臥底期間,唐季上飯桌吃飯幾乎都是跪坐在軟席上,對他算是中很大的折磨,所以吳家這種大圓桌讓他很滿意,加上氛圍挺熱鬧,這一會時間就吃了小碗菜,見狀,也迅速起身:「多謝吳家主。」
很快,眾人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重新坐了下來。
「梅子,來,多吃點菜。」程鐵連著為李清梅夾了好幾個菜。
後者也沒拒絕,低著頭默默吃著。
花元兒雖然一手握著筷子,另一隻手舉著酒杯輕抿著,但看上去明顯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就瞄向對面的吳桃。
突然,撩撥頭髮的吳桃注意到他的目光,笑著點頭回應。
對上她那清澈的眸子,花元兒猛地低下頭,卻不小心把碗打到在地,好在他反應夠快,及時接住。
見到這一幕,吳桃不禁撫唇偷笑一聲。
另一邊,唐季吃了幾口菜後,也進入了正題,扭頭看向吳承允:「吳家主,我聽吳兄說此次舉辦江湖大會的陳家,而陳家原本是流縣城三大巨頭之一,為何能夠突然滅掉張家,又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呢?」
聞言,吳承允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考慮一番後,揮手示意下人們退下,隨後回道:「在半年前的一個晚上,張家上到家主張自仁,下到下人丫鬟,滿門被血洗,但官府不想將事情鬧大,便嚴加封鎖了這個消息並傳出張家是因為受不了陳家的打壓而搬離了流縣,據說當時的楊縣令追查許久都沒有結果,我開始以為是張家人得罪了某個厲害的江湖人物,最終慘遭滅門,可後來卻發現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話說到這,他倒了杯酒,一口飲下:「在張家被滅後,我本想將張家的產業都奪過來,做大自己,誰知陳家不僅要更快一步,手段也極其狠辣,半個月時間就把張家的產業全部吃下,再後來,經過不斷的調查,查到陳家多出了一批高手,裡面還有好幾位是什麼大師境高手,據說一人便可輕鬆屠滅千人,就想到了張家被滅之事,擔心步入後塵,便不敢再輕舉妄動,但如今,也落到了苟延殘喘的地步。」
他的話音剛落,吳俊將夾得菜餚塞入口中,口齒不清地說道:「爹,依我看,咱們還是早日離開流縣算了,不然遲早被陳家吃抹得一乾二淨,與其那樣,還不如換個地方東山再起呢!」
吳承允卻抬手拍了下桌子:「放屁,吳家祖祖輩輩都在流縣,流縣是咱們的根,只要老子沒死,吳家就不能逃,他陳家要是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就跟他拼了!」
唐季嘴角抽搐,沒想到這位吳家主為了名聲連命都不要了,但從對方剛才所說的話中來分析,這陳家背後果然另有其人,或者說,陳家現在已經變成了傀儡!
他抿了抿嘴唇,沒再開口,低下頭繼續吃飯。
待到晚餐結束後,吳俊便吩咐下人帶著唐季四人去了偏院中已經收拾好的房間。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晨,唐季最終的睡眠質量還不錯,就早早起床,洗漱過後,想著等眾人都起床再吃早餐,於是借了文房四寶,坐在院中寫起了計劃,可他發現腦子裡暫時亂糟糟的,壓根梳理不出什麼,不自覺地在紙上寫了許多「然」字。
突然,身後傳出一道聲音:「看來我沒猜錯,唐公子本不是江湖中人,不然哪裡能寫出這麼好看的字。」
唐季被吳桃嚇了一跳,險些沒握住筆,淡笑道:「吳姑娘說笑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自然身在江湖之中,至於字寫著玩得而已。」
隨後,他抬眸看向對方:「吳姑娘,你大清早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吳桃本想問問這個「然」字是何含義,但見對方率先開口,只好作罷,從袖中取出個荷包,解釋道:「這是花公子昨晚遺留在偏堂中的荷包,我給他送來,他還沒起床嗎?」
「嗯,他這兩天沒休息好,估計要睡到很晚。」唐季解釋一句,繼而瞥了她手中的荷包一眼,沒想到花爺一個大大咧咧的漢子居然還會隨身帶這種花花綠綠的荷包,看來多少有點悶騷,搖了搖頭,補充道:「吳姑娘,你就將荷包放這吧,等他醒了,我再給他。」
聞言,吳桃捏著荷包考慮了一下,最終將其放在了桌上。
誰知就在此時,不遠處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隨後傳出一道聲音:「我就知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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