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寨占地非常廣闊,最前方是結實的城牆,往後走上一段長達一里地的石子路便是山賊們的居住地,大大小小的房屋井然有序地排列著,中央的寬敞大道則通往後方的內寨。【,無錯章節閱讀】
內寨還有一層堅固的城牆,守衛力量也更加雄厚,堅固的大門後便是校場,有不少山賊正在訓練,後方則是數十座連接在一起的建築,看上去非常壯觀。
花元兒輕車熟路地踏上多達十幾層的階梯,走過議事堂前的平地,又穿過側邊的長廊,最終抵達後方的一處房間,站在房外,腳尖抵著高高的門檻,抱拳說道:「孩兒見過義父。」
房間內沒有點蠟燭,但採光還不錯,所以很明亮,裡面的裝飾沒有過多花里胡哨地裝飾,一切都很簡約,要說特別也只有內部床榻邊的牆壁上掛著牛的頭蓋骨,在對門處的書桌後站在個滿臉絡腮鬍,右臉上有道刀疤的中年男子,他一身棕衣,披著深色的披風,手中拿著毛筆,正在紙張上塗寫著什麼。
桌邊跪著一道身影,便是方厚,咬牙嗔視著門外的花元兒:「爹,他」
「閉嘴!」方威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呵斥一聲,再書寫片刻才放下筆,很是滿意地欣賞了幾眼自己的作品,抬眸看向屋外,笑著揮揮手:「元兒,爹還以為你真不打算回來了呢,不用多禮,進來吧。」
「多謝義父。」花元兒回答一聲,便抬腳走了進去。
方威摸著桌角,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哎呀,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何事?」
花元兒面色平淡,瞥了眼旁邊的方厚:「啟稟義父,孩兒方才在山下看見方厚帶人劫了兩輛馬車,除了財物,他還打算把兩個姑娘帶回來。」
聞言,方威沒有聽方厚的解釋,抬手拍了下桌子:「你這個畜生,老子定得規矩不放在眼裡是吧?」
「爹,我我知道錯了,那不是沒搶回來嘛!」方厚低聲抱怨兩句,轉而又將矛頭指向花元兒:「爹,他夥同外人把我和兄弟們綁了,您不是定下了規矩嗎?不允許輕易將外人帶上山,也不能與寨內兄弟自相殘殺,他一口氣觸犯了兩條,也應該受罰才是。」
聽了他的話,方威再次將目光投到花元兒身上,見他許久未開口,繼續問道:「元兒,不該給為父一個解釋嗎?」
花元兒抿了抿嘴唇,回道:「啟稟義父,那些只是孩兒剛收的手下而已,至於綁他也是因為他先對我出手的。」
「你放屁,什麼剛收的手下有一流的實力?一收還是兩個!」方厚咬牙反駁道。
方威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微笑:「元兒,你從來沒有在為父面前說過謊,你將那些人帶回來,不論是要他們給你做護衛也好,或是有其他的目的也罷,為父都能不追究,如果真能多出兩個一流實力的高手,對我黑龍寨來說也是如虎添翼,不過,你應該懂山寨的規矩吧?」
花元兒突然想起什麼,眉頭微皺:「義父是說擂台挑戰?」
方威扭動脖子活動兩下筋骨,繼而回道:「嗯,我黑龍寨向來不認出身,只認實力,想要入伙,不打上一場怎麼行?」
花元兒眨動著眼睛,寨中此前確實有這規矩,一旦有高手主動投奔山寨,就必須要和寨中同實力的人比試一場,勝了不僅能留下,還能得到不錯的待遇,但若是輸了,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難說,但他目前倒不擔心唐季幾人的安危,只是想不通寨子裡有誰能和那位姓孫的獨眼前輩比試,不禁抬眸看向方威:「義父,他們之後都跟著孩兒,不會對山寨不利的。」
方威卻做了個深呼吸:「元兒啊,規矩就是規矩,若是他們不願意打,那為父只能派人先將他們請去水牢中了。」
聽了他的話,花元兒露出焦急之色,最終還是頷首答應下來:「好吧。」
「嗯,這才像話。」方威滿意地點了點頭,繼而,他又站起身,重新提筆練起字來,補充道:「對了,你們二人此次都觸犯了山寨的規矩,在山下打鬥之事也已經傳開,必須給寨中兄弟一個交代,按照以往的規矩要在車輪戰中活下來才行,但你們二人都是我的孩子,這些年也沒少互掐,實力也差不多,不如明日也打上一場,為之間的恩怨做個了斷吧。」
霎時間,跪在地上的方厚露出喜色:「好啊,求之不得!」
今天如果不是那個糙漢子站出來搗亂,他早就把花元兒打趴下了,到頭來自己被捆回了山寨,在那麼多人面前丟臉
想到這裡,方厚再次抬頭看向花元兒。
明日,不僅要洗刷恥辱,還要證明他比花元兒強!
花元兒卻有些疲憊,這個姓方的打小就不喜歡自己,長大後更是到處與他作對,明日比武若是勝了,對方之後不知要怎麼糾纏他,可為了讓唐兄他們能在寨中站住腳跟,他必須立威,所以也不能輸掉比試,一時間讓他陷入兩難的境地,但這也只是他的想法,嘴上還是迅速答應下來:「是。」
聽到回答,方威便隨意揮了揮手:「行了,那你們都退下吧。」
剛出房門,方厚便朝著花元兒冷笑一聲:「等著吧,明天一定把你打趴下。」
花元兒沒有搭理他,徑直朝著側邊長廊走去,打算回去勸勸孫老明日偽裝成二流高手,免得讓人誤以為他正要圖謀什麼!
很快,等到二人離開後,他緩緩放下筆,望著宣紙上那歪七扭八的墨跡,嘴角再次上揚:「看來明天有熱鬧看了。」
夜幕降臨,黑龍寨各處都亮著光,花元兒的小院中更是燈光通明,在一間小屋中,眾人圍坐在方桌旁,面前擺著不少美食。
唐季因為太過疲憊,睡得時間比較長,所以便姍姍來遲,剛坐下吃了幾口菜,便從花元兒口中得知了擂台比武的事情,摸了摸鼻子,隨口問道:「我這種不會武功的也要參加比試嗎?」
聞言,花元兒飲下小口烈酒,微微頷首:「應該是需要的。」
「什麼?」唐季差點被口中的食物嗆到,他雖然一路上都在跟孫老頭和蘇卿學武,但要他實戰打敗一個山賊還是很有難度的,摸著下顎思考一番,詢問道:「我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或許要被請去水牢。」花元兒輕聲回答一句,見他一副擔心的模樣,立即安撫道:「別擔心,你不會武功,義父應該不會刁難你,我到時候找兩個人陪你過幾手就好。」
相比唐季,他更加擔心孫漁夫,真怕對方將實力暴露出來,再次提醒道:「孫前輩,晚輩與您說得事情?」
「行了行了,少囉嗦,老頭子都知道了,記得準備好烤雞!」孫漁夫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繼而夾著塊肉塞入口中,又飲下一口酒,這才露出滿足之色。
就這樣,再坐了片刻,花元兒便起身道別:「你們吃完好好休息,不用太緊張,擂台比武並不難,我先回去了。」
方厚那貨已經達到了一流實力,雖然剛突破沒幾天,但肯定要比他強上一些,所以晚上能練會就再多練會吧!
不久後,送別花元兒後,唐季重新回到座位上,剛倒下一杯酒,便聽到蘇卿的嘆息聲。
「事情好像越來越麻煩了!」
唐季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營州城封閉,硬闖若是被發現,反倒會打草驚蛇,咱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先在黑龍寨站穩腳步再做下一步打算。」
聞言,蘇卿也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希望明天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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