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馬家下人們的回憶,近日與馬淳安起過衝突的也只有花元兒以及另外三個年輕人,馬遙盛很快便將目標定為他們,儘管知道西城樓有人擅自逃了出去,卻還是派人在城內進行大搜捕,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都沒結束。
見街道上滿是手握佩刀的官兵,百姓們人人自危,但同時也聽說了馬家大少馬淳安被人刺殺以及馬家大院被燒的消息,不安的情緒瞬間轉變成雀躍,在背地裡議論此事的時候恨不得放聲大笑出來。
衛家一大早就已經被官差上上下下搜了兩三遍,門外還有馬家的暗哨和便衣士兵盯著,衛林站在門廊下,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原來這就是幾位恩公口中的大事!」
就在此時,穿著粉色襦裙,頭戴精緻玉簪的女子走了過來,生得還挺好看,身材前凸後翹,該有料的地方一點不缺,一雙桃花眼中滿是溫柔,玉唇微啟:「林郎,馬家發生的事情是昨日為咱們解圍的恩公們所為?」
衛林點了點頭,回道:「應該不會錯,要不然城中官兵也不會全力搜捕他們。」
聞言,楚雲柔雙手合十,附在胸前,虔誠地祈禱起來:「希望恩公們能夠順利逃脫。」
「聽說昨晚西城樓上的士兵都被人打暈了過去,想來他們已經出城了,雲柔不用擔心。」衛林攬住她的肩膀,仰望著萬里晴空,深吸一口氣便覺得格外輕鬆,感嘆道:「多謝四位恩公為燕水百姓除去一大禍害。」
「不用謝!」
距離燕水縣二十多里外的山林中,唐季牽著自己的馬,望著坐在程鐵背後的花元兒,沒好氣地回答一聲。
昨夜離開燕水縣城後,他們便狂奔至此,在這裡休息了幾個小時,打算吃點乾糧再上路,結果把小布袋拿出來卻發現裡面的饅頭和大餅所剩無幾,打聽之後才知道是花元兒這傢伙在他們休息的時候把東西都吃了,剛才竟然還和自己道謝,如果不是看在還要借著黑龍寨進營州城,早就讓孫老頭把他嘎了!
唐季無奈地搖了搖頭,翻身上馬,將剩下的乾糧分發給眾人。
蘇卿咬下一口大餅,扭頭向花元兒問道:「花兄,今日進了黑龍寨,何時能出發前往營州?」
昨晚離開客棧前,他便已經收到父親傳來的密信,因為北部兩關告急,大軍會直接從寒州北上投入戰鬥,但為了防止朝廷大軍對抗江國軍隊同時還要提防北都王反叛,所以營州這邊他們還得加快速度調查,一旦明確對方的態度,也方便配合父親行動。
花元兒與程鐵背靠背反坐著,悠閒自在地晃著腦袋:「不知道,不過我前兩日剛從營州回來,據說就這兩天還要再去一趟,而且義父可能會親自前往,到時候我想辦法把你們都帶上。」
親自前往?
唐季眼中閃過一絲疑慮,能讓橫州境內勢力最強的山賊頭目放下戒心進入西北守備力量最強的一座城池,這北都王和黑龍寨寨主如果不是親戚,就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程鐵倒沒想那麼多,撅撅屁股擠了花元兒兩下:「哎,小花,你們那寨子好玩不?」
「好玩?」花元兒仰望天空想了想,補充道:「還行吧,不過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確實很舒服,你們這是來晚了些,若是天氣最熱的時候過來,還能去後山洗澡,人多的時候還能切磋一番。」
「洗澡?有女人嗎?」程鐵一臉豬哥的樣子。
花元兒卻搖了搖頭:「山寨里的女人可都寶貝著呢,怎麼會放到後山去洗澡?」
聞言,程鐵頓時蔫了下去,隨後腦補出成百上千個男人光著腚在一起洗澡,甚至還動手比劃兩下的場面,雞皮疙瘩瞬間就起來了,趕忙晃晃腦袋將那些畫面甩了出去。
幾人騎著馬再行進了小會,花元兒抬起手指向遠處山林:「前面就是黑龍山了!」
唐季呼出口濁氣,總算是到了,自從十幾天前在野外睡覺被蟲子咬了一口後,他就不喜歡在外面睡覺了,昨夜也是沒有睡好,現在迫切需要找張床睡會,就在幻想著花元兒會怎麼招待自己的時候,突然聽到側邊山道上傳來的聲音。
身邊幾人自然也聽到了聲音,他們迅速翻身下馬,靠近過來,躲在草叢後觀察起來。
這一段的山路分成了兩段,上面這段比較陡峭,卻能節省時間,唐季幾人便聽了花元兒的建議走得這條路,之路,但此時,有隻隊伍顯然要為他們的選擇付出代價。
只見兩輛馬車被一群肩膀上扛著刀,動作粗鄙無禮的男子們包圍,後方那輛放著許多箱子的馬車已經被他們控制了下來,路邊還蹲著十幾個穿著灰衣的人,渾身顫抖,顯然有些害怕。
第一輛馬車邊有個長相粗獷的棕衣男子正掀著帷裳,一臉猥瑣地望著車廂內,至於唐季他們聽到的叫聲就來自車廂內。
唐季眉頭微皺,壓低聲音向花元兒問道:「這是你黑龍寨的人?」
花元兒默默點了點頭,目光緊盯在那棕衣男子身上。
沒過多久,方厚鬆開手,又收回大刀,大笑著喊道:「兄弟們,把這些財寶和馬車裡的兩個小娘們都帶回去,你們明天就能吃到老子的喜酒了!」
「唔!唔!唔!」周圍的山賊紛紛揮舞起大刀。
車廂中的女子聽到後,立即大聲叫喊起來:「救命,救命啊~」
方厚卻倚著馬車,滿臉得意地說道:「別叫了,小美人,你荒山野嶺,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老老實實嫁給我,老子保你以後吃香的,喝辣的!」
但他剛說完,遠處便出現一道身影:「方厚,你好大的膽子,義父定下的規矩你都忘了嗎?」
聽到聲音,在場眾人的目光很快便集中到了花元兒身上,方厚先是一愣,繼而冷笑道:「喲,我還以為是誰呢?這不是喜歡劫富濟貧,樂善好施的花爺嗎?聽說您陪著運糧隊去了趟營州便消失不見了,我還以為爹的一句話讓您無地自容了,沒想到您還有臉回來啊!」
「少廢話,你劫財我可以不管,把人放了!」花元兒直言道。
聞言,方厚緊握住手中的大刀,咬緊牙關:「花元兒,你他娘有什麼資格教老子做事,你只不過是爹撿來的野種而已,真把自己當黑龍寨的公子?」
花元兒沒有和對方鬥嘴,深吸一口氣:「劫財不劫色,這是義父定下的規矩,誰也不能壞!」
「老子今天偏要劫,倒想看看你能拿老子怎麼樣!」方厚扭動脖子,掄起大刀指向他,嘴角微微上揚:「忘了告訴你,三日前,老子已經突破到一流,再想騎在老子頭上拉屎撒尿可就難了!」
話音剛落,他便發現一旁花元兒身邊的密林中突然站起幾道身影,眉頭微皺,但下一秒又笑道:「喲,還帶著幫手呢?怎麼?要一起上嗎?」
程鐵雙手交握活動了兩下筋骨:「就讓我下去教訓這小子一頓。」
可花元兒卻抬手攔住了他:「程大哥,畢竟是我黑龍寨的家事,還是讓我親自解決比較好。」
程鐵卻抓住了他的手臂,憨笑著說道:「小花,能群毆何必單挑呢?」
「不,你不懂,我和方厚從小打到大,要給予他足夠的尊重才行!」花元兒搖搖頭回道。
見到二人有來有去的聊著,方厚有些忍不住地怒吼道:「夠了,你們兩個一起上就是,這些年來,爹一直寵著你,在寨中,你是花爺,是不能隨便得罪的人,老子呢?每天只會享受的寨主之子,這種日子老子受夠了,今天,我就要親手打敗你,告訴他們,誰才是真正的強者!」
但僅僅過了片刻功夫,他便躺在地上哀嚎起來:「啊!哦!呃呃呃」
花元兒望著按住方厚兩條腿的程鐵,燦然一笑:「果然,還是群毆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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