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淮州?」
季然居主院中,涼亭內的石桌上擺放著不少出自小吃、點心以及水果,一臉疲倦之意的李嶼剛趴下打算休息會,聽到唐季說得話後,不由猛地抬起頭來,還以為他是厭倦了京都的生活,補充道:「別啊,你走了我一個人待在這得多無趣,楊家不是都被你滅了嗎?還是說你又有什麼新的煩惱,說出來聽聽,或許我還能為你排憂解難呢!」
唐季瞥了他一眼:「我就回去一趟,又不是不回來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如果真要辭官回淮州,先不說李嶼,寧皇那關估計都過不了。
聞言,李嶼這才鬆了口氣,繼而追問道:「回去做什麼?」
唐季抿了抿嘴唇,當年之事涉及太多,再往下查真有可能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樣也算是對李嶼這貨的保護,摸了摸鼻頭,隨口言道:「月姐的信中提到了不少淮州季然書坊出現的問題,回去解決一下,順便再祭奠一下陳老和牛家村的那位老者。」
「何時出發?」李嶼拾起一塊糕點塞入口中。
唐季喝了口茶,看向遠處長廊下和酒兒打鬧的姜然:「秋獵是在中秋之後吧?」
李嶼頷首回道:「嗯,按照慣例,應該會舉辦個五到七天,不過,你要回淮州可得注意安全,李勤和李賢兩個人在你這裡吃了不少虧,他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我會安排好,放心吧。」唐季回道。
聽了他的話,李嶼沒再追問下去,重新趴在桌上,雙目無神地嘆了口氣。
「唉~」
唐季扭頭看向他,眉頭微挑,鮮少能見到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這麼疲憊,疑惑道:「怎麼了?又和宋瑤鬧矛盾了?」
李嶼晃了晃腦袋,臉上露出無奈之色,解釋道:「是大理寺的案子,兵部袁大人的夫人在七日前被人姦殺,孩子也被刺瞎了雙目和雙耳,經過刑部調查找到了兩人有嫌疑,結果那二人拒不認罪,此案在昨日移交到了大理寺由我負責,結果現在是一點眉目都沒有。」
話音剛落,李嶼突然想到什麼,猛地抬頭看向唐季:「我記得你好像會審訊吧,要不明日中午來大理寺看看?」
他清晰地記得在淮州時那個刺殺唐季的刺客被宋蕭審訊了大半日時間都沒有招供,結果唐季一出馬,不用半個時辰就治得對方服服帖帖,想到這裡,他感覺自己找到了希望。
「我明日休沐。」唐季淡然回道。
李嶼撓了撓腦袋,不禁詢問道:「你怎麼又休沐?」
唐季翻了個白眼,朝廷有不少官員為了政績就選擇放棄那休息的一天,巴不得被寧皇注意到,這樣就有機會升官了,但他不一樣,既然規矩是五天一休沐,那他能躺絕對不捲。
他瞥了眼桌上快涼掉的小吃,朗聲喊道:「酒兒,快來解決掉這些吃的,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
「來啦!」站在遠處的小丫頭聽到聲音飛奔了過來。
唐季正要問問晚飯好了沒,卻看到李嶼那充滿期待的眼神,無奈地嘆了口氣:「那你具體說說吧。」
「好!」李嶼提起精神,端坐起來,在酒兒面前的竹筒中搶了串年糕,咬下一口後說道:「七日之前,袁夫人早上帶著孩子出門,說是要去和西城布行的陳夫人聚聚,但一去便不曾回來,袁大人放衙後發現異常,立即找到了陳夫人,結果陳夫人說沒有看到袁夫人,袁大人這才報了案,官差用最快的速度在西城某個破舊的屋子中找到了袁夫人,她被一條白綾掛在房樑上,而且沒有穿衣服,經過追查,刑部找到了兩人,其中一人是個地痞,經常調戲女子,還有個怪癖,專門挑有夫之婦,有人目睹他跟蹤陳夫人,後續審訊他自己也承認了;另一人則是個商人,本來也牽扯不到他,但那間院子就是那人原本的家,刑部發現那間院子原本是被鎖起來的,卻沒有人為破壞門鎖的跡象,便傳他問訊,結果他說鑰匙早在半年前就丟了,可是有人在一個月前還見他回去過,刑部覺得有問題,便把他留了下來。」
聽完後,酒兒眨著眼睛說道:「我感覺是那個小地痞,只要稍微會點武功就能直接飛進院子裡,用不著走大門。」
唐季摸著下顎想了想,回道:「你覺得是誰?」
李嶼眉頭微挑,看向酒兒:「我跟小丫頭想得差不多,那兩人我都見過了,那商人看上去挺老實的,可能是他上次離開沒將門鎖好吧。」
姜然眨了眨美眸,欲要聽聽唐季的分析。
唐季卻追問道:「那二人的家庭、身世背景查了沒?」
李嶼微微頷首,回想道:「那個地痞流氓是從其他州府過來的,身世背景還在調查,但這傢伙偷雞摸狗的事情可沒少做,在太平縣衙內可以翻到很多與他有關的卷宗,最嚴重的一次是把人的胳膊給砍了,還有,他也為楊家效過力,至於那個商人,京都人士,自幼喪母,父親是個賭徒,後又酗酒摔死了,他便跟著家中親戚學習經商,在西城有兩間小店鋪,生意還算不錯。」
等到片刻,見唐季沒有說話,他便喃喃言道:「你問我能問出什麼啊,改天我帶你見見他們,用你那特殊的審訊方法拷問一番。」
但他話音剛落,身旁的唐季便開了口:「應該是那個商人了。」
李嶼露出疑惑之色,追問道:「為何?」
「犯罪不分人老實不老實,你不要把自己的主觀感情帶進去,門鎖既然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那商人又是唯一持有鑰匙的人,既然洗脫不了嫌疑,那他就是最有可能犯罪的人,至於動機,從犯罪心理學上來分析,他不缺銀子,此前也不認識袁夫人,沒有糾紛,不為財,不為色,那便只有臨時起意,或者受到了刺激,能夠刺激到他的事情」唐季認真分析完,突然打了個響指:「那商人母親死亡的原因調查了沒?」
李嶼搖了搖頭,反問道:「我們查這件案子,為何要調查那商人他娘的死亡原因?」
「廢話,查殺人動機啊,最深的欲望往往能引起最極端的恨意,而他這恨意可能更加病態。」唐季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繼而說道:「去查吧,能查清楚,差不多就能結案了。」
李嶼吞了下口水,見他語氣那麼堅定,不由點了點頭。
坐在旁邊的酒兒卻抹了抹嘴,詢問道:「姑爺,什麼是犯罪心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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