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唐季扭頭瞥了兩眼殿門,只見神色有些慌張的小太監從外探進身子。Google搜索
「啟稟陛下,皇后娘娘求見。」
龍案後,寧皇眉頭緊皺,一國皇后竟然如同潑婦般大喊大叫,傳出去豈不是丟皇室的臉,再想到李嘉澤的所作所為,他輕揮衣袖,冷聲言道:「讓她在殿外候著!」
「是。」小太監應答一聲,便轉過身,打算帶人去阻攔。
寧皇有些心煩地捏了捏眉心,抬眸正巧與唐季對視上,卻發現他的臉上還留有笑容,微怒道:「都是你惹得禍,還有臉笑,朕之前是不是說過,讓你平日裡安分一點!」
「臣之前也不知道您就是陛下啊!」唐季小聲嘀咕兩聲。
寧皇緊盯著他:「嗯?」
「咳咳!」唐季連忙抬手抵唇,輕咳兩聲,又繼續說道:「臣知錯,臣必定謹記陛下教誨。」
「希望你真得能記住。」寧皇收回目光,沒有再考慮這件事,轉而問道:「朕聽說你掌握了書籍印刻之法,卻開設書坊謀取暴利?你可知若是此法廣而傳之,能為我寧國培養出多少人才?」
唐季抿了抿嘴唇,這話題跳轉地未免也太大了一點,怎麼一下子就跳到書坊上來了?
話說回來,這狗皇帝也太不要臉了,雖然說印刷術屬於全人類,但在這個世界好歹也是他率先造出來的,憑什麼要交出去,再說當下又沒有作品版權,如果再把印刷術傳播出去,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盜版書籍出現,那他還賺個錘子錢。
所以,在他的季然商業圈打造出來之前,絕不能交出印刷術。
想到這裡,他眼眸微轉,拱手言道:「啟稟陛下,臣之所以不交出印刷術,也是為了寧國的未來!」
聽了他的話,寧皇露出不解之色:「此言何意?」
唐季眉頭微挑,解釋道:「其一,臣所掌握的印刷之法還不嫻熟,仍需繼續改進,就算傳播開來,書籍刊印的價格也不會很便宜;其二,若是印刷術傳播到了其他國家,那就不僅僅會為我寧國培養人才,還會給其他國家培養人才;其三,臣打算此後將季然書坊鋪設至整個寧國,到時候也能給寒門學子提供便利;其四,陛下莫要聽信小人讒言,書坊並無暴利一說,該繳的稅銀也是一文不差,唐季乃是陛下的臣子,自然不會從中偷稅漏稅,但若是讓其他人掌握了印刷術,說不定真會從中謀私利,綜上所述,臣才決定不交出印刷術,望陛下明鑑!」
聽了他的回答,寧皇摸著下顎沉思起來。
白昌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臭小子倒是伶牙俐齒,巧舌如簧,難怪幽王殿下從淮州回來後就跟變了個人一般,在朝堂上積極發言,甚至還能舌戰御史。
就在此時,還不等寧皇思考完,便有道身影從殿外闖了進來,兩邊的小太監攔都攔不住。
「皇后娘娘,您,您不能進去啊」
皇后卻不管不顧,抹著淚水衝進殿中,「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泣聲言道:「陛下,你要給澤兒做主啊,那唐季上次便對澤兒不敬,此次又是以下犯上,將澤兒推入清靈河中,若不是太監和禁軍解救及時,澤兒就被他害死了,此等大逆不道,無法無天之徒,陛下若是不罰他,皇室的臉面何存?」
聞言,寧皇消散下去的怒色再次提了起來:「你現在敢擅闖御書房了,還有將朕這個皇帝放在眼裡嗎?和朕提皇室的臉面,這皇室」
但他的話說到一半,卻發現唐季正一臉興趣地站在旁邊觀看,咳嗽一聲,揮手言道:「唐季,你先退下吧。」
霎時間,皇后猛地抬起頭看向側邊的青衣男子,她剛才只顧著找陛下控訴唐季,卻沒注意到旁邊還有人,更沒有想到自己會以此等狼狽的模樣見到他,關鍵陛下明明聽到自己的話,為何還要讓他離開?
唐季站直身子,行禮言道:「微臣告退。」
隨即,他便轉身離去,還不忘用餘光瞥了兩眼身側的婦人。
慈母多敗兒,難怪李嘉澤會變成那副德行,原來是被這樣的娘給慣出來的,他此時也相信了李嶼對李勤幼時的描述,搖了搖頭,徑直向著殿外走去。
很快,御書房便安靜了下來,寧皇坐在龍椅上,凝望皇后片刻,沉聲言道:「朕此前不是讓澤兒面壁一月嗎?如今時間未至,他為何出來了?」
聽到寧皇的問題,皇后不禁低下頭,雙手緊握在一起,支支吾吾地說道:「臣妾,臣妾」
見她說不出話來,寧皇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你再跟朕說說,這些年你到底是怎麼教導的澤兒?品行不端,仗勢欺人,欺軟怕硬他哪裡還有皇子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朕在這皇城中養著個山賊呢!」
見狀,皇后慌忙地跪地行禮:「陛下息怒,臣妾知錯,可是那唐季頻頻惹事生非,全然不將皇家放在眼裡,陛下您不能因為他獻出農改之策便如此縱容於他,他」
「住嘴!」寧皇直言打斷她的話,冷聲言道:「怎麼?皇后現在是不滿足於坐後宮之主的位置,想要朕將皇位也讓給你嗎?」
聞言,皇后渾身一顫,猛地搖起頭來:「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也是為陛下考慮」
「陛下,您要保重龍體啊!」白昌連忙走上前安撫一聲,隨即偷瞄了眼皇后。
皇后娘娘向來聰明伶俐,今日怎會說出如此愚鈍的話頂撞陛下?
「行了,朝堂之事還輪不到你後宮來管。」寧皇大手一揮,繼而言道:「白昌,傳朕旨意,浩王李嘉澤品性有失,即日起入宗正寺大德院修習一年,期間由宗正寺少卿李漢,國子監博士曹頌代朕監管。」
「是!」白昌躬身回禮。
「陛下,澤兒還是個孩子,您不能這麼做啊!」皇后臉上顯出悲傷之色,失聲痛哭起來。
寧皇面色淡然,不給絲毫商量的餘地:「朕意已決,退下吧。」
隨即,皇后癱坐在原地,稍稍抬眸看向他,卻發現寧皇已經開始翻閱起奏摺,便只好緩緩站起身,行禮之後,慢步向著殿外走去,但她剛離開御書房,便從袖中取出手帕擦掉眼角的淚水,咬牙言道:「你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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