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昨夜靈安郡主府中發生的事情方才在殿外的時候就已經傳開,縱然寅王世子有錯,也不是唐季可以肆意毆打他的理由,眾人卻聽說陛下只罰了寅王世子一人,不由對陛下待唐季的態度感到震驚,也深深地敬佩齊御史敢站出來,紛紛將目光投了過去。記住本站域名
寧皇再次捏了捏鼓起的眉心,抬手言道:「你要彈劾唐季什麼?」
金殿中央,生了一張馬臉的長鬍子男子躬身回道:「啟稟陛下,臣要彈劾唐季昨夜在靈安郡主府中對寅王世子大打出手,以下犯上,乃是大不敬,有違禮法!」
他的話音剛落,人群之中便又有幾個御史站了出來。
「陛下,齊大人說得有理,臣附議!」
「唐季毆打世子殿下,乃是對皇室的不敬,理應受罰,臣附議!」
「臣附議。」
「」
等到幾個御史說完後,禮部有個官員也站了出來:「啟稟陛下!」
寧皇吐出口濁氣,隨即問道:「你也要彈劾唐季?」
「不,臣要彈劾神威將軍」這禮部官員話說到一半,便被前方的一道目光盯上,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改口道:「臣要彈劾神威將軍宋瑤返京數日,卻閒置在家中,玩忽職守。」
宋逡自然知道他之前想要說什麼,瑤瑤打了李崇翰的事情他昨晚就知道了,看來以後還是得好好約束那個丫頭,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任由她闖禍。
寧皇眉頭微皺,不耐煩地回道:「宋瑤此前在淮州抗擊山賊時受傷,她在家中休養是朕批准的,你先退下吧。」
「是!」那禮部官員吞下一口唾沫,重新站回原位。
這下,關注點重新回到了唐季的事情上,楊天豪嘴角微揚,打算再補上兩句,可他一腳剛邁出去,便發現前方有道身影已經站了出來。
「啟稟父皇,兒臣有話要說。」李嶼已經徹底清醒過來,拱手言道。
寧皇微微頷首,抬了抬手:「准!」
李嶼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啟稟父皇,其一,唐季剛入京都半月,並不認識寅王世子,所謂無知者無罪;其二,昨晚在靈安郡主府中,李世子對唐季的未婚妻圖謀不軌,使得他思緒大亂,怒火攻心;其三,兒臣被李世子所傷,唐季欲要保護兒臣,但他自己也是個柔弱書生,一時緊張,沒把握住分寸,出手便重了些;合上三點,兒臣認為唐季無罪!」
還不等寧皇回話,站在一側的齊德元便開口言道:「據臣所知,李世子在被毆打時便已經亮出身份,唐季卻沒有因此停手,他身為星辰衛官員,保護殿下的安全本就是份內之事,至於未婚妻,就算真是李世子行為不端,也自有律法管制,由不得他唐季任意毆打,還請陛下明鑑!」
聞言,李嶼眉頭緊鎖,冷笑道:「按照齊大人的意思,若是本王對你的家人行不軌之事,你也只會站在旁邊看著,事後再論,對嗎?」
「這,這」齊德元被他懟得有些不知所措,轉念一想,說道:「幽王殿下,您身為親王,怎可說出如此有辱斯文的話語?」
「哦,身為親王不行,那世子殿下就可以嗎?難不成李世子不受寧國禮法和律法的約束嗎?」李嶼面色嚴肅,沉聲言道。
聞言,在場的官員面面相覷,他們還從未見過幽王殿下的這副面孔,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軟弱怕事的幽王嗎?這唐季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值得他在朝堂上舌戰眾御史?
坐在龍椅上的寧皇也是倦意消散,緊緊地盯著殿下的李嶼,眼中露出一絲心疼和欣慰,這小子總算是長大了!
齊御史頭頂冒出冷汗,他想過朝堂上可能會有人站出來反駁,卻沒想到這人是李嶼,關鍵還壓制了自己,內心中重新整理好思路,打算繼續說下去,卻被金台上的寧皇打斷。
「好了,此事確實是李崇翰有錯在先,朕已經做出了處罰,但唐季行事也過於衝動了些,便罰他一個月的俸祿吧,行了,這件事到此為止,都退下吧。」
聽了寧皇的話,李嶼嘴角微揚,瞥向齊德元冷哼一聲。
齊德元雙手握拳,原本想著最少讓唐季挨頓板子,現在卻只是扣了俸祿,這算哪門子懲罰,但他也不敢忤逆寧皇的決定,甩動衣袖,帶著幾位御史回到原位上。
寧皇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如果不是李嶼站出來說了那麼多,他還真不好就這麼輕罰一下唐季,不再多想,剛要抬起手宣布退朝,卻發現李嶼還站在原地,詢問道:「嶼兒,還有事嗎?」
李嶼淡然一笑,拱手言道:「啟稟父皇,兒臣有事要奏!」
「說來聽聽。」寧皇見他這副樣子,有種不祥的預感。
「啟稟父皇,兒臣要彈劾寅王世子李崇翰在城中誘拐、強搶民女,多次使用迷藥借宴會、聚會等對城中大家閨秀行yin亂不軌之事,事後還對這些女子進行威脅,有違我寧國律法,有辱皇家尊嚴,此乃兒臣查出的證據,望父皇明鑑!」言盡,李嶼從袖中取出一卷用紅繩捆綁的宣紙。
霎時間,朝堂上的目光瞬間集中到李嶼的身上。
寅王此前與幽王並無衝突,況且李嶼已經離開京都三年時間,怎麼可能有李崇翰的罪證?難不成是他在一夜之間查出來的?這恐怕連陛下的星辰司都難以做到吧!
寧皇也是有些疑惑,但他倒可以確定李嶼身後並沒有什麼勢力,給一旁的白昌使了個眼色,很快便有小太監將那捲宣紙拿了上來。
還不等寧皇看完,百官之中便有幾道身影同時站了出來。
戶部左侍郎陳澤寒率先言道:「陛下,寅王世子在城中所做之事下官也有所耳聞,幽王殿下又拿出證據,臣覺得朝廷應該徹查此事,給百姓一個交代!」
工部尚書陳絕和戶部尚書宋逡異口同聲道:「臣附議!」
這下,朝堂上的官員變得不再淡定,這要是陳澤寒帶著兩個小官員站出來附議,他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可現在是兩部尚書,戶部尚書之女和幽王有說不清的關係,宋逡會站出來在情理之中,可陳絕是什麼情況?難道是因為唐季?
霎時間,眾人心底里同時生出一個想法,那就是朝堂上維持了許久的二王相爭的場面以後可能就要變成三王鼎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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